安心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着月怡快速的拉去一旁。
此时,安心才看到从她的身后射来一只长箭且直直的朝着她的箭靶方向射去,可刚刚那箭射来的位置,却是她身子所站的方向。
她僵硬的抬头看着身边这个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心里仍是有些余惊未定。
“你们是来射人的还是来射箭的!”月怡愤怒的声音从着她的上空响起时安心才回了神、稳了心,离了月怡的身前抬头看向月怡所斥责的射箭之人。
穿着的是与她一致的紧身衣物,手上拿着一把长弓随意的跨在肩上,可那一张脸,安心分明是熟悉的。
勾着嘴角的笑意,好像是原身死去那日在马车上所见到的那个人,也就是……与安心有那根姻缘线的五王爷亓博瑞!
“本王自是来射箭的,只是不知道那姑娘怎的无缘就站在箭靶前头。”亓博瑞笑着开口,好像刚刚的惊险并不是惊险,那不过就是安心的咎由自取。
脚步悠悠的朝着安心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众人也因为刚才的一幕而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好奇的看着安心这边的情况。
亓博瑞若有些不喜的皱着眉头:“本王好看吗?!都看着本王作甚!”
话音一落,看热闹的众人连忙就收回了视线,管着自己重新开始了练箭。
五王爷年纪虽小,可性格却很是暴戾,看谁不舒服便就是直接动手的那一种,而偏偏圣上又是允许这一点,毕竟不伤及人命的情况下,圣上的儿子的命还是比较金贵的,而且年纪又是众位皇子中最小的一个,谁敢惹他。
亓博瑞稳稳的站在安心的身前,低着脑袋看向那个矮着自己一头的女子,眼里带着厌恶道:“你没事,不是吗?”
安心知道这个五王爷不喜欢她,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厌恶,不过也是,能让人杀了她的人,除了这样的厌恶,还能有什么?
“那是因为有我在,我刚刚若是不在,你那一箭不就直接的射在了安心的身上?”月怡可不是好欺负的主,直接就回了过去。
幸运的是月怡是学过武功的,若不是如此她又怎能这么轻松的带着安心躲过那危险的一箭。
亓博瑞侧头看了一眼那矮了他一点的女子冷声道:“射在她身上又如何了?死了便就死了,还想让本王偿命不成?”
“你——”
“别你你你的,本王与你不熟,唤本王记得是唤王爷,再不济也得是个五王爷吧。”亓博瑞笑了一声,而后弯腰看向安心的脸蛋,右手突然伸出抓住她的下巴,力道缓缓加重,身子慢慢前倾趴在安心的耳边道:“刚刚怎么就没射死你呢!下回,下回你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不等的安心回答,亓博瑞就离了安心的身前,再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月怡才大笑着离去:“哈哈哈……”
与着亓博瑞一同离去的还有几个男子,但安心都不熟悉,或者说,这里的人除了月怡和秦言轩,她一个也不熟悉,但她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不熟悉也就觉得自己无能了。
揉着刚刚被捏痛的下巴抬头看着月怡眼里的担忧,宽慰道:“我没事,他不是没射到吗?下回、下回他可就没这样的好运能这样轻松的走了。”
安心将着亓博瑞刚刚威胁她的话拿了出来。
“好。”月怡虽然还想再讲一些东西可看着安心的这个模样便也就收回了喉咙里的话语,安心既然是这样讲了说明她不计较,她都不计较了,那自己又去计较个什么劲儿?总之,没事就好。
可有着亓博瑞在学院的日子,安心都是很不好过的。
在骑术这门课的时候他又来了,且直接骑着马就朝着安心的马奔去,安心不会骑马,自然就不会控马,她的马因为自身的反应,竟是生生的撞上了一边的围栏,她因着这一撞身上就直接的挂了彩。
此时,她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对着自己的膝盖处擦着伤药。
月怡从门外走进来,身上穿着白色的里衣,看着安心的举动,快步走近接过安心手里的伤药道:“我来帮你。”
“这擦药可不是技术活,我还是能的。”安心话是这样讲的,可丝毫没有要把伤药拿回来自己擦的意思,只是歪着脑袋看向那个替自己细心擦药的女子。
月怡的身上散发着沐浴之后的皂角味,似花儿的清香,很是舒适优雅,头发尾部淡淡湿感,几缕黑发落在额前挡住了安心的视线。
看过去时有着微微朦胧意。
安心道:“月怡,你长的可真好看。”
“嗯?”月怡疑问的抬头看向安心,却见着安心只是盯着自己看,一时间觉得莫名羞涩,脸颊一瞬间就红透,复而快速的低下脑袋继续替她上伤药道:“无缘的你说这个做什么?再者你说我好看,我可是从未有这样的感觉。”
在家里也就只有她的大哥说过她好看,旁的也就没有别人说过了,不过她也不需要别人的赞美,毕竟身为大将军的女儿,她的心里也就一直有着一份上战场的心,既是要上战场,那要那样好看做什么?不能吃不能打的。
安心弓着膝盖,双手撑在床板上往后压着身子无聊似的看着床顶:“管你想法做甚,我觉得好看就成。”突然想起昨日月怡说的那白马之事便开口问着:“对了,我记得你昨日是想找我谈那日白马之事是吧?”
月怡将伤药收好拉下安心的裤脚道:“嗯,今日刚好有空,我们便聊聊?”
“聊聊。”
安心显得很有兴趣,小心的收了腿脚坐在一边,邀着月怡也坐上了床铺。
“那日是学院里的考试,所谓骑也就是考验你的骑术如何,但院里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国家的女子是不善于骑术的,所以这院里的马儿应都是极其温顺的。可那一日你骑的白马竟是跟发了狂一样,所以我怀疑啊,是有人故意争对你的。”
安心听着月怡的分析点着脑袋:“你所想的也就是我所想的,可是会是谁这样争对我呢?”
她真的是很疑惑的,第一次去学院考试,此前又从未抛头露面过,谁会这样的丧心病狂?
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安心看向月怡,只见月怡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开口问道:“你也觉得是他?”
“不是不可能,你看今日他把你弄的这样伤,只是,你与他究竟是有什么仇怨啊?他那人是坏了些,可大多都是对着男子,怎么今日处处争对着你。”
“或许是看我长的可爱吧。”安心笑着对月怡,随意卖萌。
月怡见安心猛眨着眼睛还不断的对她施着吻,一时间有些难以相信道:“你是长的可爱没错,但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你做这样的事吧?若他真是这样……”月怡小心的看了周围两眼,才小心的趴在安心的耳边道着:“八成是心里有病的。”
常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一个女子呢?何况这个女子还未及笄。
安心脸上憋着笑意道:“不是八成,我觉得有十成,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坐在安心的床上又聊了好一阵,瞧着天色已晚,月怡道:“不聊了,明日还有课,我就先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今日受伤了可是要好好的修养一番。”
她穿着鞋子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伸手覆着后腰处看着安心,满眼迷惑:“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后腰这处一直有着嘶嘶的疼,多半我是睡少了或许被虫子叮了,所以你可多睡些,这样才能长得高。”
安心回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快些走吧。”
此番言罢,安心才收拾着腿脚以手作枕仰躺在床上,窗外的月儿正明,心中隐隐有着算计。
亓博瑞看她不爽,当她看亓博瑞就是爽的吗?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既是想要与她作对,那她也不会任由他胡来的!
一连几天,亓博瑞统共找了安心不下十次的麻烦,安心烦不胜烦,可又苦于亓博瑞身旁一直跟着人不好下手,心里烦躁却无可奈何。
这一日,许元德急匆匆的来找安心,说是家里有事。
安心坐在马车里看着许元德问道:“大哥这么急的找我回去是为了什么?”
许元德面色并不好,瞧着有点憔悴,他缓缓道:“父亲生病了。”
父亲生病了,也就是许益生病了?可是生病为什么要来找她回去?这样着急,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许益的病很严重。
许益虽说对她不是很好,可也并不是很坏,她没有享受到什么父爱,但她知道许益心里是有她的,或者说是有他们这些子女的,但那就够了,不是吗?一个家里的,还能奢求什么?
如今听得许元德得话,安心隐隐有着不安,连着话语都有了颤抖:“父亲他……他生了什么病?大夫怎么说?”
许益虽说身子不是很健壮,可也不至于会是这样的差吧,这无缘的怎么就病的这样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