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随着身旁的人一同起身,抬着眼睛朝台上看去,只见那台上端正的站着一男子,穿着黑金华服,服上绣着金色的丝线,也不知是绣了什么样的东西在他的衣服上,不过是看着就觉得很是威严霸气。
她继续朝上看去,他的面上戴着一个面具,面具无脸,只一黑金颜色,统共就露出两个眼睛上方的窟窿,这人这样瞧着很是神秘啊。
安心移着身子靠近月怡问道:“这塍王何许人也?”
“塍王就是阎王啊!”月怡吃惊的看向安心:“你不知吗?”
安心摇着脑袋,一脸的茫然:“他为何戴着这样的一个面具?虽说看的并不瘆人,可也不好看啊。”
而且这人怎么给她有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她好像是有听过阎王这个称谓,不过是忘了而已。
月怡再一次不可置信的看向安心,拉着安心的手惊道:“这你也不知?”
见安心还是一脸的茫然,她只好解释道:“听说塍王小时候不小心掉到火盆里去了,那面容就全都被烧毁了很是见不得人。”
“因着这缘故,塍王就一直戴着面具了,不过此前塍王的面具都是各种凶神恶煞的模样才有人称他为阎王,当然还因为塍王那神出鬼没的身影以及他绝高的武功。”
月怡呈着一脸的痴迷:“他不过是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带着我国的军队战胜了不少的战役。”
“那他现在的面具……”
“那是圣上赏赐的。”月怡的眼里沉了落寞:“可惜了塍王这样一身的好武功和好身段,如今却都要一直戴着一个面具示人。”
“原来如此。”安心恍然大悟般的看向那个塍王。
一脸的黑金面具,其实很是有格调不是?只是那张面具下的脸,真的是被烧掉的可怕模样吗?
安心看着看着,突然觉得那两个窟窿里的眼睛也朝着她看去。
她被着这视线吓了一跳忙收回自己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身前方寸小地。
这个人给她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她是不可能看到这样的一个人却没有印象的。
所以,这一定是她的错觉。
水英学院的院长是一个半百的老者,悠悠的走到塍王的身边躬身一拜道:“塍王殿下今日怎么来此了?可是有何要事?”
“本王听说今日学院里头有比赛,本王在府内闲着无聊,故而想着前来观望,老师该不会不允吧?”塍王转身看向老者也躬身行了一礼。
“不敢不敢,塍王能来乃是院里的福气,塍王还请上座。”
塍王也不推辞随着院长朝一边的上座上走去。
院长之前曾做过塍王一段时间的老师,教的塍王一些东西,塍王对此一直心怀敬意。
旁边的众多女子看到塍王到场都有些沸腾了,这塍王虽说面貌俱毁,可也只是听说不是?谁能确保这样的好身材配上的是一张不忍直视的面容呢?
或许有奇迹也未不可呢?故而这些女子对于塍王还是很欢喜的,且之前不是也听的有人说这塍王面具下的容颜俊逸非凡吗?
只是无论如何,能嫁与塍王,那就是三生有幸!
由主持人员出场,念了手里的开场白,比赛也就这样苍白的开始了。
安心三人要比试的对应人员是安茹、杨曼婉以及杨曼婉的大哥杨文彦,长的高大威猛,一张脸虽说不上多么的俊逸却也算的上是秀气正色。
安心看了一眼秦言轩的瘦弱模样担忧道:“你能比的过那个人吗?他看起来可是都有两个你了。”
“他不过是比我高了一些、胖了一些而已,我身子小,但是轻巧灵敏呀!”秦言轩很是不服气的反击:“再说了,我们比试的东西都是很文静好吗?又不是打架的,怕什么?”
是蛮文静的,骑马射箭哪个不文静啊。
“第一场比赛是绘画!”
主持人话音一出,安心顿了顿,看向身旁的两人惊讶问道:“有绘画吗?不是说好的算术书法吗?”
见两人脸上的懵,显然也是不知道的。
月怡讪讪道:“只怕是我们都听错了,你们谁会画画,我可是不会啊。”
秦言轩眼眸微眯:“他们和我们是比谁更不知所措吗?”
“无妨。”安心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两人的手背道:“绘画我很在行,我上,看我如何虐翻他们!”
这要是比试骑马射箭的话安心确实不怎么在行,可比试绘画,那她可是拿手的紧呦!她们简直是作死啊!
秦言轩与月怡两人看着安心坦然自信的背影却觉得满心的紧张。
这安心怎么可能会绘画?平常能完好的写下一篇文章就很是了不得了,此时他们也只是单纯的以为安心是不想让他们烦恼而已。
秦言轩道:“要不,我去给她换下来。”
“唉,别。”月怡快速的伸手抓住了秦言轩的手臂阻止道:“她都已经去了,你现在在过去,铁定是要被她骂的。”
这样一听,秦言轩收回了步子:“你说的也是。”
安心甜笑着走近场内,与她比试的自然是安茹。
安茹道:“五妹今日这一身,可真是好看啊,就像你七岁时穿着我的衣服一般。”
“是嘛?原来三姐在我七岁时就喜爱拿你的衣服给我穿吗?”安心惊讶的看向安茹:“那妹妹就谢谢姐姐了。”
安茹本想让安心面上过不去,可是这说到这里怎么反而还成了她的不是了!当下不再过多言语只是道:“妹妹还请忧心,姐姐是不会放水的。”
安心对这种言语上的威胁从不惧怕,仍旧自我的站在原地,一脸的无所畏惧。
不多时就见得有人搬上两张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桌,小桌上放着笔墨颜色。
院长对塍王道:“不如请王爷命题如何?”
安心听着院长的话语将脑袋微微抬起对上那个戴着面具的塍王,坐着很是端正随意,可那身上自由散发出来的威严之气倒也不少。
且她似乎能看到那窟窿的双眼有意无意的瞥向她的方位,安心忙躲闪似的低下脑袋就听的塍王道:“今日天色甚好,不如就画一幅本王的画像如何?”
“……”
停了约莫半会时间,院长才接上话茬:“如此甚好,今日画题:塍王。”
只瞧着一旁的协作人员已经麻利的点上一根半尺长的红香,支持人才朗声道:“作画比赛,现在开始。”
话音一毕,安茹就拿着画笔开始画起来,看起来像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安心却是有些难以下笔。
不是说她画不出,就只是单纯的不是很想画。
画什么不好,非要画那个塍王……
安心随意的弯下腰肢,手肘抵在桌上撑着下巴,双眼略似无奈的看着身前的白纸,画塍王还是不画塍王呢。
若是不画,她就输了,可……
她缓缓转头看向一边手笔不停的安茹,安茹又画的这样快,若是只是单单的画塍王,想来得胜的概率也是不大的。
安心看向袖子上的大红颜色,眸光一闪,拿过一边小桌上的笔开始描绘。
场边站着的两人见到安心突然的动笔,竟是觉得有些莫名紧张,秦言轩道:“她真的能画出来?”
月怡摇着脑袋:“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画出来,但那呈现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不合常理的。”
因为她刚刚看到安心嘴角处噙着的笑意,就像是平日里抓弄人成功时的笑一模一样。
秦言轩深表认同,双手环胸只是看着安心,心中竟有股同情塍王的意味。
坐在上头的塍王,显然也是觉察到了这一点,在面具下的嘴角深深弯起,他倒是很期待,安心能画出怎样的他来。
安心拿着毛笔在纸上细心的描绘着塍王的身形,随后上色,速度异常之快,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塍王就被画好了,可安心并未停笔,继续在塍王的身边画着一个女子的模样,身上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就如她身上的一般。
“时间到。”主持人一喊,安心与安茹立即就收了毛笔在一侧站好。
安茹满眼不屑的瞧了安心一眼,安心却连瞧都未瞧安茹,只是想着待会这个塍王看到自己的这一幅画该是怎样的一副嘴脸,大抵是会生气,然后说她输了吧,为什么想想这个场景她会觉得很开心。
既是画着塍王,自然是要塍王来评比,其他人倒是想来评比一番,可是谁敢呢?
塍王见那主持人要自己下去评比也不推辞直接从着那椅上站起往着场上走去。
大长腿不过是随意的走了几步便就到了安茹的身旁,低头看了一眼安茹纸上的东西,如他一模一样的人物,一样穿着黑金的华服、一样戴着黑金的面具、一样斜靠在椅上,看起来极其神似。
身后跟着的院长惊讶的看了一眼安茹道:“好画呀,竟是将塍王分毫不差的画了出来。”
安茹听着这称赞低头羞道:“谢院长夸赞,不过是塍王长的好。”
塍王自是也看到了安茹的画,却并未表态,脚步直接走到安心的桌前。
桌边的小人一脸无谓的四处观望,看着他来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行了一礼,他藏好嘴角的笑意,走到她的身边低眸瞧去。
安心的画里是在一个雪夜,塍王……画上的人其实与塍王今日的装扮一点都不像,但也只得说他是塍王,毕竟今日画画的主题是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