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的塍王穿了一身的靛蓝色轻柔髦服外套,内里搭着白色带蓝的内赏,手上拿着一只长笛,通体翠色隐隐闪着白光,长发倾泻直下,左侧面上戴着半张银色面具,可另一侧的容颜竟是完好无损的展现了出来。
塍王看着那似成相识的容貌惊了一惊,只因那半张脸确实是自己容颜的样子!
他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安心随后又淡着自己的心继续看着画纸。
男子嘴角轻扬,目光淡漠却融着浅浅的柔情,他的面前立着一个女子,穿着大红色的衣裳,头前的短发散乱,后头的长发束起,大红色的发带随意飞扬,容貌与安心有五成相似,另外五层加了成熟艳丽。
莹莹白雪点缀这男女的画更是让人震撼,只因这画里的两人丝毫没有不搭,反而异常搭配,当然这只是塍王的个人思想,丝毫不代表安心的想法。
塍王拿起那画纸,问着安心:“你未见过本王,怎的画了一张脸?”
安心甜笑一声抬头看向塍王:“王爷您是天之骄子,容貌不用说自是上乘,民女不过是按照天之骄子的容貌来画而已。”
其实这张脸是那日十五时,一个特别的人的脸而已。
那张脸很是俊逸非凡,让她望而不得,故而才决定将这人的容颜画下来,也好慰藉慰藉自己那日的慌张和害怕。
但这塍王据说是容貌俱毁,画一张有他脸的画像,该不会被认为是嘲讽的吧?
安心顿时有了些忐忑,刚刚不过是一时兴起才想着这样画的,自己人若是因为这样的一幅画而就遭受磨难的话,该是不大合适吧?
“那这女子又是为何?”塍王的手指,端正的指着画上的红衣女子问道。
这个红衣女子就是安心,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想知道为什么。
此时院长已走了过来,看了那画一眼,眉头微蹙,显然是不喜的。
安心也不恼直接回道:“民女想着,王爷您一人在雪夜里怕是会孤单的,故而民女想着陪王爷您一起赏雪。”
“哦?是吗?”塍王嗓音低沉的问了一句,倒是让安心觉得有些害怕了,这塍王该是不会认为她是实在觊觎他吧……
幸而塍王没有再继续与她说话了,只是拿着那画纸就回了上座。
安心向着安茹处看了一眼,却见着她的画仍在她的桌上,不多会有人来拿了安茹的画呈上去给了其它的评委观望。
毫无疑问都是夸赞安茹画功很好的。
安心微微的瞥了一眼那塍王,虽说自己的画该是拿不到胜的,可他自己拿着不给别人去看,这又是什么意思嘛,可能旁人和她的眼光是一样的呢……
可她不敢抗议啊,只好低着脑袋回到了外场。
月怡安慰道:“没事,输便输了嘛,我们也没想你是会赢的。”
“对啊对啊,没事,下面的比赛不是还有我们的嘛。”秦言轩在一旁附和道。
在他们的心里自然是不认为安心能画出什么样的好东西的,所以这种结果对于他们两个其实还算是接受的,若是另外的结果,他们才接受不了呢。
“……”安心无心回话,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好像是有些长了,等着比赛结束就回去给他剪了。
“第一场比赛的胜利者是——”
“许安心。”
塍王很是不客气的打断主持人的话淡淡的道出了安心的名字。
场内一下子就爆炸了。
“怎么可能是安心呢?她的画我们都还未见过呢?”
“可这是塍王说的,还能如何啊?”
“不成不成,这个结果我不满意。”
“……”
安心听着那些坐着观众的热议觉得有些夸张,她看向一旁的月怡,却见着月怡也是一脸的震惊,她皱着眉唤回月怡淡着声音道:“你也不相信我?我的画真的还是可以的,就是说是我胜利的话,确实还是有些假的。”
“那为什么塍王说是你呀?莫不是想看你被争对?”月怡疑惑的靠近安心:“你是不是和这塍王有什么矛盾?”
“怎么可能?”安心回了一句,然后看向那坐在上座一身悠闲的人:“我怎么可能认识塍王,或许这个塍王是为了他人争对我呢?”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一旁的秦言轩淡淡道。
以他男性的眼光来看,此事不大妙。
“对本王的决定可是有异议?”塍王在这热议声小了一些的时候,抚着手上的画纸沉了声音:“这画的既是本王,自然是本王喜欢哪一张的塍王,那哪张就是胜者。”
热议声淡了下去,因为没人敢和塍王议论。
安茹却是不服气,躬着身道:“那不知安心是画了什么样的塍王,王爷若是满意,也得让我们看看以表心服才是。”
她自然是不认为安心能画的比自己好,此前在家里的日子自不必说安心没学过什么东西,可在这学院里,安心每日也都没什么心思用在学习上,又如何能和她比?
塍王像是笑出了声,众人未听的真切就看到塍王从着位子上站了起来:“你们看到的本王是如何的呢?”
安茹一时无言,这个塍王看来能如何?不就是高高在上,一句话改变人的生死?
可塍王似乎不想再多说了,重新又坐了下来,手上仍拿着那画纸,面具中的眸子不知是在看着谁。
但此一话后,没人再敢质疑什么。
场内似是被冻结了一般,院长只好站了起来大声道:“安心,胜。”
场内再无热议。
安心觉得很是怪异,抬头看向月怡迟疑道:“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这个塍王绝对是争对我的。”她说着眼眶旧红了起来:“若是某一天我突然不在人世了,你和……”安心转身拉过秦言轩的手:“你们两个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哎呦。”安心的脑袋上挨了秦言轩一掌,她愤怒的抬着眼睛看向秦言轩:“你做什么打我!”
她都红了眼睛了,这个没人情味的人竟然还打她,真是没爱了……
秦言轩蹙着眉头很深:“你说的什么混帐话,哪里就那样容易死的,有我在,谁敢要你死!”
安心顿了顿,挑着眉道:“你能保我啊?”
见他要回答,她忙着踮起脚尖堵住他的嘴巴小声道:“我不会死还不成吗,你可千万别在说那样的话了,让外人听去怪不好意思的。”
“唉,下场比试要开始了。”安心看着众人开始转移场地到射箭场连忙拉着月怡就跑了过去。
在上座的塍王看到安心的刚刚伸手堵住秦言轩嘴巴的举动差点没把手中的画纸给捏皱了,将画纸交给自己的贴身侍卫也就随着院长朝着下一场走去。
下一场是射箭。
安心对着秦言轩道:“这一场你来。”
秦言轩拒绝:“不行,我不会射箭。”
故而,这一场很轻松的决定了由月怡上场。
安心在月怡上场后大声喊道:“月怡加油!”
月怡转身看着安心回笑着点头,回头的时候看到一旁秦言轩面上的笑意收了神,他肯定也是会为我加油的。
“你怎么不喊哪?”安心手臂挑着秦言轩的肚子不悦道。
秦言轩将双手放在脑下,好生的伸了一个懒腰道:“我一个大男人喊什么加油,活像个娘们一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安心在脑海中想了一下秦言轩很娘气喊加油的场面,随即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道:“你说的对,你说的对,确是不好。”
射箭比赛倒是没什么旁的规矩。
总共有三个小场,第一场是百米射箭,第二场是双箭齐发,第三场是射铜钱。
安心见过月怡的射术,前面两个肯定是都没有难度的,可是这铜钱是什么意思?
“射铜钱也就是在百米后的柱子上绑着一个铜钱,射箭之人要将细如筷子的长箭穿过这铜钱中的小孔才算成功。”
安心点着脑袋,再问:“那两个人都射中了该是如何算胜负?”
秦言轩无奈的看了一眼安心道:“那自是算平局了,就由下一局决胜负了。”
“哦。”安心应了一声,看向场内。
与之比赛的是杨文彦。
这一场比赛其实没有什么悬念,两人打了一个平局。
安心看着秦言轩道:“不错不错,下一局靠你了,据说是考算术的。”
“若真的是考算术的,我自然不怕,怕的就是不是考算术的。”
此话一出,安心便开始担忧了,是啊,之前的书法都变成了绘画,难保这算术不会改成其他的啊。
“以不变应万变吧。”安心叹了一声。
不过下一场的确并不是考算术,而是考骑术。
安心看着秦言轩道:“你这个行的吧?”
“行是行,不过不保证能赢的。”秦言轩实话实说。
骑马他是会一些,可并不是很厉害,不过是骑着走走而已。
安心顿了顿看向了月怡,撒娇似的攀上月怡的手臂:“你能上嘛?你也知道我的骑术是很不行的,且我这腿都不一定能搭到那马鞍的。”
“自然是可以的,我也不敢让你上去啊,要是马儿再发飙的话,可如何是好?”月怡揉着安心的脑袋道。
只是等着安心去禀报让月怡上场的时候却被告知不允许,只因为月怡上一场才刚刚比赛过了,故而这一场就不能上。
有明文规定,一人不能间接的上两场,可以间隔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