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四个人怎么还不动手?等了许久后的安心打了一个呵欠悠悠道:“你们不动手的话,我就先睡一觉了,这大半夜的着实是没有什么精神头。”
见没人回应,安心便自顾的闭起了眼睛,却是不敢真正的睡觉,这四个大男人在你的周边手里头还都拿着武器,你哪里敢真正的睡着啊?
不过是在慢慢等待罢了。
只是这样久的还未动手,难道是在等人不成?
突然听得一阵脚步声走来,安心心里一惊,还未抬头,就迎面接了一盆冷水,那冷水从她的面门泼下,力道十足,幸而她的脸都是货真价值的,不若铁真是会移位的,只是那触面的冰凉还真是结结实实的让她打了好几个的冷颤。
她甩头将面上的冷水甩净,只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才抬头看向最新进来的人,是个女子,而且是个很眼熟的女子。
安心哆嗦道:“大姐,好好巧啊?”
“是巧。”安溪外套一件黑色的斗篷,面容仍旧艳丽,只是那艳丽中夹杂了某些东西。
她见到安心被泼了冷水还能如此平淡,心中越发厌恶,再加上自己母亲的死,更是将恨意全部的发到了安心的身上:“你可曾想过有一日会落在我的手里?”
“大姐是要听真话吗?”安心虽是被绑着,可全身的气度却活像是自由的:“以前的大姐我当然未有想过了,那个大姐那样美好。可是这个大姐嘛……”安心上下的看了安溪一眼:“也是想不到的,因为我觉得我比你厉害些。”
安溪好似变了,只是那些隐隐变化的东西是好还是坏呢?照现在看来,好不了。而且全身上下因着那冷水的灌溉只觉得是更冷了一些。
安心见安溪眸中发狠,蓦地出声问道:“大姐如今怎的知道我在这儿?还能将我带到这样的地方来?”
若是以往的安溪就是有再多的钱也自是没有这样的本事的,可仙子啊既是有了,那就是说明有了权力,在屯端国内,有这种权利的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只是这王爷的话,是亓博瑞还是……
“呵呵呵……”安溪掩嘴发笑,面上满是自傲:“知道便就是知道了,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地方,我有权利,而你没有。”
“不过……”安溪靠近了安心一些:“今晚,我可不是来帮你解疑答惑的,我是来帮你在身上加些花色的。”
安溪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里满含笑意,可这笑意却是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发寒。
安心知道安溪不喜欢自己,只是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照目前这样的情况看来,自己肯定是逃出无望了,今晚这身上怕是必须得落下几处疤痕了。
“你等会记得给我吃止疼药啊,我老怕疼了。”安心对小老头淡然的说道。
小老头睨了安心一眼:“你怎知你一定会受痛?”
“以防万一准是没错的,我可不想承受那痛苦。”安心说完就睁着眼睛看向安溪道:“好吧,那我等着大姐给我加的花色。”
这晚痛不如早痛,既是逃不出的还不如快速点。
四周,明火炎炎。
有木柴燃烧的霹雳声响起,火光映着地上的人影很是朦胧不清。
安溪优雅的坐在前方小凳上,看着一旁狱卒拿着鞭子,缓步走近笑道:“记得打的重些,等着流血了蘸上盐水再继续。”
最毒妇人心啊!安心看着那拿鞭子的狱卒越走越近,上次被罗华打伤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疼了,很想骂上一句安溪的无耻,却又觉得多说无益,只管着自己好好生的等待着那鞭子的到来。
牢里的鞭子与外头的差异其实不多,若真要说有的话,那大概就是鞭打的人很多,上面染着旁人的鲜血很不健康,她很怕传染了别人的疾病。
狱卒抬起鞭子狠狠的朝着她的身上打下,她都已经听得那鞭子乘风而来的呼啸之声,可身上的疼痛之意竟是许久未曾袭来,安心惊讶的对小老头说:“你这做药的本事真是越发厉害了,我一点感觉也是没有的。”
绑着她手的绳索突地一松,她整个人便就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耳旁听的整齐的声音:“参见塍王殿下。”
塍王来凑热闹了?安心小心的睁起一只眼睛瞧去,果真见得那塍王的手里抓着刚刚狱卒甩来的长鞭,而那狱卒早已是哆嗦的跪在了一旁。
安心呢喃道:“原来是会讲话的,我还以为都是哑巴呢。”
亓天逸听的安心的话愣了一会儿,心中无奈安心的脑回路,只是对着这些人他却是不会有着这样的好心境。
扯过那长鞭便就是一个用力的甩下。
“啪。”的一声,之前狱卒身上的衣服乘音色破开了一个长形条子,里头的血肉瞬间翻滚出来,可想而知这人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安心去瞧着这一幕,略微觉得有些胆颤,可都还未从这一幕中缓过来,亓天逸拿着长鞭又继续的抽打了好几番,此前的狱卒们全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打翻在地,连着一旁站的丫鬟都未剩下。
此时,全部都“咿咿呀呀”的在地上哀嚎。
“这滋味,可是好受?”亓天逸出声,似寒冰封冻,那哀嚎声霎时间就隐了下去,纷纷忍着痛道:“好受。”
“那便就再尝尝!”亓天逸将长鞭甩到跟随的人的手上,抱着安心只管往外走去,路过安溪身旁的时候,亓天逸道:“若有下回,本王绝不轻饶!”
他不动安溪,其一是因为她是安心的大姐,安心也自是不愿看到那样的一幕;其二,她现在和亓景硕有关系,他还不好动手。
安心听着亓天逸的声音,蓦地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一颗心,竟是完全没有害怕的东西了。
“你这官,似乎也是做的不满意了。”突地听到亓天逸的一话,安心抬头朝地上看去,只见得一个穿着官府的男子正跪倒在地,嘴里喊着:“下官知错了……”
可亓天逸却仿若未闻,只管自己抱了安心出了这监牢。
安心好奇的道:“你怎的知道我这儿?”
亓天逸低头看了她一眼,却是觉得怎么也看不够,故,这一眼看的久了些。
这一眼也看的安心心里有些发毛,小声道:“你一直看着我做甚?”
“想你了。”
亓天逸的话听的安心一阵脸红心跳,还是无法阻挡的那种,当下只能躲在亓天逸的怀里,却是再也没有多问出其他的话来。
直到送着安心回了许家的院子,安心才再次的发问:“我能出来了?可是那个什么小妾的发生了什么事?”
亓天逸知晓她的性子,知道她不了解一番这其中的缘由是不会罢休的,便道:“那个女人不过是装病而已,说是你毒害了她,我只是要着柏寒楼去给她看看,再顺带和那将军好好的话家常几番而已。”
“你这么厉害呦?”安心憋了笑的看向亓天逸,却见他今日好似很认真,都是不笑的,一张嘴抿的紧紧的。
她忍不住的伸手去拉起他嘴角的弧度:“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既是要救我出来的话,那我不是出来了嘛?你该是高兴些。”
那嘴角被她拉起一些,她就很开心的笑起来,张着嘴就是欢呼:“这——”
可再多的话语,在他的怀抱里又都渐渐的逝去了,似乎无论什么样的话语在这样的怀抱里,他会懂,而她也会懂。
安心第一次觉得满足,抬手覆上他的背部,慢慢顺着:“我不是没事了嘛,你别担心了。”
“你这人,老是不听话,整日的就想着出去乱玩,乖乖在家等我,或者乖乖在学院里呆着不是很好吗?”亓天逸缓缓直起身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哎呀,你也知道我……”话至一半又停了下来,安心双手环胸,一脸探究的看向亓天逸:“我倒是有问题问你才是吧,我记得我在乞巧节那日好像有看到你了,还和罗华郡主很是亲昵呢。”
这人在外头不止招蜂引蝶,还和蜂蝶一起玩的,如今还敢训她,倒是胆大了。
亓天逸顿了顿,半晌才醒悟过来安心说的是什么东西,连忙解释道:“你误会我了,我这几日可都是在外头,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管人家的死活,不过是父王要着我一定要与那女子一起,我才让人假扮了我的。”
他的解释,好似有些苍白,可他蓦然的察觉了某些东西,心里又是悄悄的兴奋着,这安心是在吃醋吗?
“哼。”安心很不客气的忿了一声,转过身子道:“我可是要睡觉了,你赶紧走吧。”
她倒不是真的生气什么的,不过是耍耍性子而已,等会……耍耍性子?她为什么要和他耍性子……
在她还在思想的空档,余光竟是看到一璀璨的东西。
不自觉的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东西倒不是说长的多少好看,但是足够闪亮,上面铺着的翠色宝石加着银色的图案,一切颜色事宜恰到好处,看起来觉得素雅又觉得很……很精湛。
最妙的是她还带着流苏,天知道她多么喜欢流苏这玩意。
双手悄悄的就覆上了那小东西,她眼睛看的都觉得有些干涸了,可就是不想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