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脚步一顿,讪讪低头看向满面着急的安心道:“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又如何相信你是大夫呢?不过是个孩子!”
安心挣扎着从她的身上跳了下来:“大夫这种职业不就是从小开始学吗?再者现在这个时候外面铁定也是不好寻大夫的,那为何不让我去试一试呢?或许能成也是未知的。”安心说着就继续闯进那人堆里去直接喊道:“都让开都让开。”
那人愣在原地,脑子一直在思考着安心说话的真实性,突而想起这是何处,这不过是给戏台,她们又没旁的东西,这人骗着他们做什么?且这女子话语里满是着急诚挚,想来也该不会是个骗子的!
当下抬脚朝一旁走去。
围着的人听着这还未褪去的稚气声音皆是有着满腹的疑问,可话还未问出口便被着班主给一声斥退了:“闲的是吗?都让开!”
安心朝那人看去一眼,才管着自己动手诊断起来。
月怡此时也走到了戏台的一边,见安心正专心的动手检查便不言语的站在一旁,安心是会治病的,可她不知道安心竟是会有这样的热心肠,此前去王家不是还要了好些的金子?如今怎的没了金子她也是能做的。
她抬头看安心,好似长大了许多,也变的好看了许多,她想起秦言轩每次看到安心时的眼神,似乎就是因为安心的这个模样,秦言轩才是这样的喜欢她的的。
安心似触电般的收回诊脉的手,面上不可预兆的一红,有些不大自然的咳嗽两声,转身对着班主道:“还请找一个房间让他躺下,我需要帮他针灸治疗。”
班主是个壮年的男子身边就站着刚刚抱着安心出去的有胡子的人,班主听的安心的话忙点头应好,要着人帮忙抬了那人下去,戏台上有人又继续的搭起了戏腔,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幕真的不过是一场戏一般。
月怡看着安心跟那群人走去,连忙抬脚跟上跑到安心的身边道:“你可有法子了?”
安心听到月怡声音的时候震惊了一番,随后缓缓应道:“嗯。”
找了一个房间搬着那人进去,安心也随之一同走了进去,而后安心看向那群跟着来的人道:“谁和此人熟悉的?”
刚刚抓安心的胡子女人走出一步着急道:“我,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没、没事,不用担心。”安心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烫的脸颊,叫着那些跟着的人退了下去才走到那躺着的人的床边道:“他是脾气发虚,才出现的全身无力、疲惫懈怠最后导致昏厥不醒。”
胡子女人听的不是很懂,问道:“那我要怎么做?”
安心看向一边站着的月怡,一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在一边的凳上坐下轻声道:“这脾气发虚,人体的经脉气血就会不足,筋骨肌肉失去营养呢,就会懈怠无力,他本身的脾气就很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再强行的,咳咳……”
安心尴尬的以手掩着口鼻快速道:“强行进行房事的话,元气大损更是不好立马恢复。”
如此一言,就见那女子面上也是发红滚烫,面上戴着的假须早已取下放在一边,目光躲闪有些窘迫之意,这样的话在一个小女子的口里传出来,还真不是那么的好听。
一旁的月怡听的半懂未懂,故而正坐在一边仔细的琢磨着。
安心见胡子女人理解了,才道:“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患了嚲病,因为这个病变主要是发生在肌肉之间,我刚才看了看他发病的地方是在大腿的内侧,也就是比较隐蔽的部位,需要进行的工作是针刺治疗。”
她抬手挠了挠脑袋继续道:“这事,你是想你做,还是我做?”
她之前以为这倒地的人是个女子的,没想到竟然是个男子,是个男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是因为那样的事才昏厥的,因为那样的事也就罢了,可为什么发病的地方在那么隐蔽,她根本不好动手啊。
“我能做?”那女子疑惑的走近几步,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那躺在床上的人。
安心认真的点头:“这针刺治疗并不难,我只要告诉你该怎样拿针、该刺进多少和什么穴位就成,若是你做不到,我来也是成的,就是怕你的心里会不会有什么芥蒂。”
毕竟是隐私部位不是?
女子顿了顿,摇头道:“这我哪里会有芥蒂,医者仁心,何况你是个小姑娘。再者,兰儿也未学过这些东西,到时候若是弄错了,可就不妥了,不过兰儿就是怕姑娘你治疗了会不会害怕。”
害怕?安心满头疑问却是没有问出,只是点头道:“那就我来吧,兰儿你就在一边帮我守着,或者打打下手。”
她自是不可能让兰儿的动手的,不过是个客套的说辞罢了。
见兰儿点头,安心便下了第一个命令,就是脱了床上人的裤子。
她则在一边拿出小老头给她准备好的银针。
转头的时候看到一脸化着戏曲妆的兰儿着实又是被结实的吓了好大一跳,但不多言,直接在男子的床边坐下,拿着针就对着冲门穴直接扎下。
针扎了好半晌,安心才收了手走至一边的盆上洗净了自己的手。
一边的兰儿见此咬着唇瓣走到安心的身边问着:“你怎知,是我与他……”
“交好是吧?”安心擦过自己的手道:“因为你比一般人来的紧张吧,若是旁人,谁管你死活?”
只能说她是个善于观察的人,而且这个人是一直和班主站在一起,说明是她劝说了班主,班主才会乐意让她一个小姑娘来做这样的事的,不然谁会信赖一个孩子。
兰儿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问道:“他这样就算是好了么?”
“你……”安心挑着眉头看向兰儿,随后意味深长道:“下回要表演之前可不能再这样了,他身子是受不了的。”
“我没……”兰儿出声否认,可那声音却是小的如蚂蚁的声音一般,面上刚刚褪下的红霞又缓缓的升了起来。
安心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月怡的身边道:“我好了,咱们走吧。”
兰儿道:“这就走了?没药吗?”
如此,安心又开了一副好药交给兰儿,才走出了这个翠居。
直至走到翠居之外,那淡淡的晚风袭来安心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舒服了许多:“哇,还是这外面好玩一些,我们等会去哪里玩呢?”
月怡看着安心的模样嗔怪道:“哪里还能玩?现下时间已是很晚了,怕是要回家了。”
“哎呦,刚刚那事是我的错,我认错还不成吗?”安心嘟着嘴巴佯装自己可怜的模样揽着月怡的手臂:“可有人出现了这样的情况我不可能不去管的,我要是不管,不是我就成坏人了吗?”
安心拉着月怡往一旁热闹处走去:“现下时间还早的好吧,我家现在该是没什么门禁,而且我爹也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玩的,若是寻不到我肯定是去你府上找人的,所以我今晚要去你家睡觉。”
“当真?”
“当真。”
今夜最热闹的地方非凤花楼莫属了。
虽是叫着凤花,可这楼一点也不花,顶多就是有些醉人。
但此楼非彼楼,它并不是一个楼,或者说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建筑物,而是一个物体的总称,就类似于一个玩耍的地方所在地一般。
但这个地方可是不一般的,它只在每年的乞巧节开放,而且这门票还是怪的很呐,最主要的是你要进去的话还得要在手上拿着一朵花。
这花是各式各样的,若是一男一女一起来的,那花朵就是同一个种类,若是两个女子或者两个男子的花那花朵就是不一样的。
别看没什么特色,可到了这楼里你就会知道这个特色是在哪里了。
单身男女手上的花色若是一样的,那就是有缘,看对眼的可以一起赏楼,看不对眼的也可以交个朋友。
安心觉得甚是有趣,便就忍痛的交纳了二十锭金子,左手挽着月怡,右手拿着花束,一脸的苦痛之色:“早知道这门费要这么多钱,我就不进来了。”
月怡闻了闻手上花朵的香味笑道:“我可是告诉过你了的,是你自己非要来的哦,可是怪不得我。”
“自然,这怎么能怪得了你?不过是我自作自受嘛。”安心忍着难受对着月怡笑道。
不过一秒的时间,安心又卸下了面上的苦痛换上一脸的好奇道:“这楼里可是比外面好看多了啊,这外面吵吵闹闹的,可这楼里即使是静谧的却也觉得很是有氛围。”
这楼仿佛是建在一条河上的一般,她们所走的地方都是一个类似走廊的桥上,桥下满是波光粼粼。
四周楼梯遍布,灯笼高悬,氛围很是朦胧安逸。
月怡低低的笑了一声:“那是因为我们还没走到热闹的地方,这里是静了些,可里头就热闹了。”
“真的?”安心惊讶一番,随后拉着月怡的手走的快了些:“那我们可要快些了,或许有什么俊朗小生会被我们碰上也是说不准的。”
月怡无奈的被安心拉去,嘴里问道:“你才几岁,怎么整日的想要少年郎?”
安心回道:“因为你有秦公子,而我没有,所以我也想有个公子供我想念呢。”
这一番话说的月怡的脸又是一阵红透。
穿过一堵弧形拱门后看到的果然是另一番的美妙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