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告吧,看许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安心面上满是自信的笑,看的二夫人的心里一惊,她确实是像极了她的母亲,不过比她的母亲要来的聪明和有手段。
而且这许益,确实也不像是会相信她的。
闻的身后传来许益的脚步声,二夫人顺势晕倒在地,安心吓的退后几步,刚好撞到许益的身上,眸中带泪看着许益道:“二夫人晕倒了。”
许益怒其不争的叹了两声,便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了大夫人的丧事,这回的丧事看不出许益是否伤心,但安溪伤心却是真真实实的,比着之前的每一日都要来的真实许多,也变得乖巧了许多。
大夫人的丧事办的并不大,因为二夫人的身体已是腐烂的程度了,不过是在许家放了两天便就拿去埋了起来,与老夫人一样,没有让人前来吊唁,这一桩桩的事宜安心不知道是许家的手段向来如此,还是说许益觉得大夫人就该配这样的一种形式。
终归都是死了的人,安心也就随了她去,日后的时间又都是她的了,她不用再去花那么多的时间去防止会不会有人害她,一切事宜,都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自大夫人埋下去几日后。
安心正坐于自己的屋内无聊看书当中,铃儿就一脸喜色的跑了进来道:“小姐,二夫人她疯了。”
“疯了?”安心的动作未停,翻着书页问道:“我父亲怎么说的?”
“老爷一听这消息就立马去找柏神医了。”铃儿突然上前几步小声问道:“小姐,我之前好像听说你是柏神医的徒弟来着,可是不是真的?”
安心抬着眼睛瞟了铃儿一眼淡然回道:“是真的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这跟你可是有什么干系?”
“小姐话不能这样说的。”铃儿又走近几步,见安心低着脑袋,索性也就直接的趴在了安心的桌上:“过两日可就是香日兰夜了,小姐有没有兴趣邀着你师父一起去玩啊?”
“香日、兰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两个名字。”安心总算是放下了手里的书籍好生的看起了面前一脸春光的铃儿挑凯道:“而且这两个名字合起来就是乞巧节,也就是俗语的……”安心转着眼睛笑的贼兮兮的:“莫非铃儿也是芳心大动,看上我的师父了?”
“哎呦,小姐别讲出来嘛……”铃儿闻言害羞的低下脑袋抵只是抵在桌面上。
这柏神医人好、长的又英俊,哪个女子能不喜欢、不动心?
安心抬手抵着面颊道:“这我也不好说啊,这师父要是拒绝我了,我可是怎么办?所以,不如铃儿自己去请?我瞧着我师父不像是个会拒绝的人。”见铃儿还在她跟前站着,她笑道:“若是铃儿迟了被他人抢了先,可是怪不得我了。”
话音刚落,面前的少女便就跟离弦的箭一般的冲了出去。
安心直摇着头叹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转而一想后天的乞巧节,竟又是有了点点的期待。
“这几日那个亓天逸都没来找我,不知道后天会不会来?”安心呢喃一声,待反应过来自己所讲的东西,霍然觉得有些羞涩,忙低着脑袋掩在自己的手臂里。
只是安心没想到的是,铃儿竟然真的去邀请柏寒楼后日一起游街,最主要的是柏寒楼真的是答应了!
当铃儿与安心说的时候,安心还很是狐疑的重新又问了一遍。
待确定这个事实后,安心就开始着手去帮着铃儿装扮起来。
乞巧节如约而至。
安心早早的出了府门和月怡相聚,之后两人便就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翠居的二楼处赏戏。
今日本就不是一个好出门的时候,大多数无人相约的男子或女子都会来到这翠居听戏的,途中或许能结成那么两对也是不好说的,所以大多数的人所选的位子都是楼下的位子。
安心听着那委婉的唱腔笑道:“我们俩可纯粹就是来听戏的,不像他们那般会玩。”
正闻着手上荷包香味的月怡听的安心的这一顿话抬头瞧了安心的模样一眼,嘴角处藏着调笑:“莫不是你也想着约约那少年郎?”
安心手上动作一停,歪着脑袋听了几声,随后回了视线看向桌上摆放着的众多荷包:“我倒是想约少年郎,可眼前看不到少年郎啊。”安心伸手拾起一个浅黄色绣着橘色花朵的荷包拿在眼线细看:“你拿这么多荷包放这儿是做什么?约少年郎的?”
虽说乞巧也叫香日,可也不用拿这么多装了香味的香包吧?
“噗。”月怡很不适宜的喷出了笑,还小心的藏着手里的荷包生怕那荷包沾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这年纪不大的,怎么整日的就想着少年郎?也是个不知羞的。”
瞧着月怡那偷笑的神情,安心将荷包绳索悬在自己的指尖摇摆道:“敢情你拿的这么多荷包不是让我帮你选着一个好的,然后好去送给秦言轩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呢。”
“别别别。”月怡慌忙认错:“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就别在拿我打趣了。”
“我自是没有寻你打趣,只是这些荷包你当真是要寻一个最好的送给那小子啊?”安心随意的放下手中衔着的荷包看向月怡。
她一直以为月怡是个武将的话是不会有这种女儿家的心思的,可相处下来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或者可以说是因为喜欢而悄悄的改变了一个人。
月怡从着粗鲁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被她随意说说就能羞的不行的芳心大动之人,这过程着实是有些骇人的,最主要的是她怎么都不注意到这种改变的过程的。
月怡面上的羞意淡了下去,僵硬的抬头看向安心:“莫非安心喜欢上他了?”
秦言轩最开始喜欢的人是安心,到如今那喜欢仍旧存在,可她是因为安心不喜欢秦言轩才会继续喜欢那人的,若安心喜欢的话,她自然是可以立即退出的。
只是心里却是有着万般的不舍、千般的疼痛。
“你说的哪里话?!”安心听的这月怡的脑袋忙出声否认:“我自然是不喜欢他的,我拿他当朋友的,就是和你一样的朋友,我怎么会喜欢他?你别多想了。”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真诚,安心将位子移到月怡的身旁仔细道:“我可是从心底里希望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我若是喜欢他自然早就动手了不是?所以你别整日的瞎想了,我与他,是不可能的。”
“真的?”月怡疑问一句。
安心慎重的点着脑袋,还煞有其事的举手朝天:“你若是不信,我大可发誓。”
“我信我信。”月怡出言阻止,随后又懊恼起来:“哎呀,如今我怎的变成了这样的人了?我以前真真不是这样的,这都是什么怪心思的,我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日子还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正常正常。”安心安慰两句便就专注的开始帮月怡挑起荷包来。
既然现在的正经事是挑荷包,那她自然是要快点解决了,待会若是要出去玩还是什么的,也有时间不是。
桌上摆放着的香包,从海里游的到天上飞的有十个花样,再从春到冬的花色也有十个花样。
一时间看起来倒还真的是能挑花了眼,安心一眼扫过去,突地看到一个绣着金元宝的白色香包,安心猛地伸手拿起道:“这个,我跟你打赌,他绝对喜欢这个。”
月怡抬头瞧去,看到这个略微没那样有韵味的荷包不确信道:“这个,他该是不喜欢吧?他家中钱财本就多,这种金元宝看的也自然是多的,难道不厌烦吗?”
“你说的也是。”安心这样说着,却是没有放下手里的荷包,仍旧拿在自己的手上细细观摩,顺带自然的也不去帮忙查看了,只是安静的枕在自己的手上等着月怡的选举。
“人生在世如春梦,且自开怀——”
外头的戏曲很是突兀的截止,紧接的是不断慌乱的声音传过来:“这是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不知道无缘无故怎么的就倒下去了。”
“快去找大夫啊,还在这看什么!”
安心随即起身跑至厢间外的走廊上,看的那戏台上围着的一群人,和那中间处倒地的人连忙就跑下楼去。她不是一个能闲着的人,但她却是喜爱凑这种热闹的人。
发生了这样的一桩事宜,看戏的人皆是觉得古怪,又皆觉得好玩好似这场面是故意为之,所以那群人都站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那戏的继续。
面前的人群不减反增,安心弯着身子挤进人群,直接利落的就爬上了戏台,扫开身前围着的穿着戏服的人嘴里只是道着:“请让让,我是大夫。”
她的声音过小,而身前那戏服过大,故而没有人移开,她完全是纯靠着自己的娇小才挤了进去看到那个倒在地的人的。
是一个女子,穿着花衫,画着贵妃妆,她双目紧闭,头上凤冠似乎落在了一处,只剩下一头的青丝垂落。
安心不再详看,抬手就要覆上她的脉搏,身子却被一人抱了起来就要往外走去。
“小孩,别在这儿捣乱。”一个女声传来,安心转头看去却是看到有胡子的吓人一跳,哆嗦道:“我没捣乱,我是大夫来着。”
“大夫?”大人边问边抱着安心退出了人群,安心一看便就有些急了:“你别把我抱走啊,那人此时倒地不起,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是没有的,你若是耽误了这治疗的时间她可就真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