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亓天逸是这样的人?不过是因为和亓天逸讲这话的人是雨秋罢了,雨秋又刚好是安心现在的贴身丫鬟,那雨秋讲出来的话他如何能不信?之前不过是想着称赞安心的好脑力,可如今他又怎好说的出来这样的话?当即点头道:“遇着你,我便就是这样的了。”
“还凭嘴?”安心瞟了亓天逸,直起身子整理着衣裙道:“趁时间还未过三日,我们尽快的去处理这件事情比较要紧。”
亓天逸也知晓自己是犯了一个大错,也不辩驳就随着安心起了身道:“我去便可,你只需将所需要的东西交于我就成。”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是比着上次去探查敌情还要来的困难上许多,他一个或许还能来回,可若是带着安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安全的将她带回来。
安心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亓天逸,突然飞快的下了凳子跑到他的身前,抬手捧上他的脸道:“我觉得这回我是非去不可的,为何呢……”她的眼睛咕噜的转了一圈后,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亲上了他的额头。
做完这个举动,安心也顿了顿,而后装作无事的稳下心神抬头看向他的方位道:“我虽不会武功,可做一些毒药或者抑制毒性的话,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见他还在思揣或者说还未反应过来,她扬了嘴角:“你知道我的能耐,你若是不带我去,我还是可以自己跑出去的。”
话音刚落,安心的身子便就被亓天逸抱在了怀里,她含笑的眼睛只是盯着他。
亓天逸被盯的莫名,言道:“那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不等安心回答,他就出发了。
夜色中,亓天逸的身影掠的飞快,已是八月的晚风带了诸多的凉气,可在他的怀里,安心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只是在他怀中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她抱紧了他的腰肢道:“我们现在要知道他们把貎尸放在哪里了,貎尸这种东西应当是不可能随意的扔在一边的。”
“好,那我们就先去他们的营帐边听听看有什么消息没有。”亓天逸应着小心的略过下方驻扎的士兵,稳当的落在一处营帐后方。
看着走来巡逻的士兵忙的隐了安心和自己的身躯,等着那士兵离去才拉着安心快速的朝着主营帐的方向走去。
主营帐里仍然点着火苗,里头的影子映在账面上很是清晰,安心突然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摆了一个套在等我们俩个跳下去。”
见亓天逸疑惑,她继续道:“你之前说有人与你说貎尸怕酒,可我刚刚想了想,你不会是那样傻的人,所以是雨秋告诉你这件事的吧,然后说是我说的,是吧?”安心见亓天逸有些惊讶才继续道:“雨秋怕就是一个奸细,我们这样随便的就来到这种地方着实是太过草率了些。”
问题是她都不知道如今的情势如何,还有现在是已是半夜的时光,该睡觉的人都已睡觉了,即使是出门的打战,可这觉还是要睡的,但这主营帐里的灯却是燃的好好的,且这账里的人如此之多,不可能不是一个圈套的。
亓天逸淡淡点头:“你说的对,可若不是今晚出手的话,那还要等上多久?我们似乎没有那样多的时间了。”
“时间不过都是挤出来的,何况有我在怕什么?即使是发狂的貎尸我也是不会怕的!”安心微扬着下巴,一脸骄傲的瞧着亓天逸。
“前头带路。”突听的这样的一句话安心忙闭了嘴巴隐在暗处,小心的探着头看向那从着主营帐中走出的人。
是雨秋。
安心见雨秋走了许远,几番思绪下询问道:“我们要不要跟上?她或许……”
“跟。”亓天逸道了一声,便就环着安心的身子跟了上去。
在雨秋的前面走着一男子,看起来似乎是在带路,只是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里,不过无论是哪里,总归不会是什么好地方也就对了。
安心看着旁边越来越茂密的树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有这在空气中存在着淡淡的酒味……
她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他们要去的地方好像就是貎尸所呆的地方。”
且闻着这越来越浓烈的酒味,以及此前亓天逸所说的人数,那他们待会所要看到的可能就是数不尽的貎尸了……
貎尸自酒昏迷后的三天里会慢慢的提升自身的狂暴数值,虽说狂暴的时间只会维持那么半刻钟的时间,可这半刻钟的时间就足够毁尸灭人了不是?
“嗯,想到了。”他的步子未停,仍旧跟的稳当。
等着那酒味越发浓烈之时,安心突地道:“不可,我们快回去!”
雨秋既是奸细的话,那她刚刚和亓天逸所说的话也自是被她听去了,又或者说这真的是个套,他们若继续跟上的话不是就进套了?虽说亓天逸的武功很是高强,但那些人洒下天罗地网的话,又如何逃得了呢?
而且这更深露重的,更是不适合去跟踪还是什么的。
亓天逸停了步子,抬眼看了雨秋的背影一遭道:“好,我大抵也知道在什么地方了。”
说完这一句话,他便就抱着安心小心隐着身躯往回掠了回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旁的人物,可以说走的很是轻松快速,安心虽觉得疑惑,可又觉得这是正常的,毕竟亓天逸是个武功高强的人不是?
等着回了城主府内,亓天逸也就直接的宿在了安心的房内。
一人在床,一人在椅。
一场大战后的双方自然都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的,故而今日的白苍城异常安静与和谐,似乎那战争已是远去许久了,可谁的心里都是清楚的紧,这战事并未远去,若是远去,该不会有这样安静的时刻。
安心从梦境中醒来,看了眼窗外的景色道:“又天黑了……”
而后揉着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似乎睡的还是不够,一双眼一点清醒之像也是看不到。
她坐在床上低着脑袋,刚刚才呼出一口大气,一张温热的毛巾便就覆上了她的面颊,瞬间赶跑了她眉间脸上的困倦,她抬手拉着那手肘道:“轻点轻点,我皮肤嫩着呢。”
亓天逸的眉毛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道:“我轻着呢。”
待擦完安心的面庞,亓天逸又要去擦拭她的双手,安心直接接过那帕子道:“这个,我来。”
等着她洗簌完毕,又在亓天逸的服侍下穿好了衣物,还很是贴心的挑了一件带毛的外裳,她笑道:“没想到你也是个贴心的男子。”
亓天逸不回她的话,只管着拉了她的手在桌边坐下,拿了筷子到她的手中:“先吃吧,待会有事要忙。”
“嗯。”
安心想起昨夜的事情,慎重的点着脑袋,然后快速的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便就是一场易去难回的大事。
外头的风仍旧是不小的,安心拢了拢衣领道:“昨夜那些人去的地段你可都还是记得?”
“记得。”
“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些才是,这外面的毕竟比不上府里头。”安心双手徒然开始有些发汗和发抖,这夜晚中的去办大事说起来还真是头一遭,而且面对的还是传说中的貎尸,最主要的是那貎尸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貎尸在酒后的沉睡之后可以用泽泻汁使之永远沉睡也就是让他死的彻底。
安心在怀中摸了摸那已装好瓶的泽泻汁,不免觉得有些紧张道:“你待会不要怕。”
亓天逸嘴角扬了扬点头道:“好,我不怕。”
他带着安心在一树上安静落下,双眼扫视四周道:“那貎尸就在下头。”
下头?这么近?安心讪讪的咽了一口口水,缓缓的将脑袋往下方瞧去,下方是黄色的泥土地,可闻着空中淡淡的酒味,她确信了貎尸的所在方位。
那东西就在他们下头的话,那估计不是这一点点的地方吧……
只听的“咔。”一声,他们所呆的树莫名的就往下快速坠去。
再接下来就是落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之内,上头的空间瞬间就被关死。
安心紧紧的抓着身边人的衣袖道:“我就说了有套吧,你看你怎都不知这套在哪里呢?”
一只大手准确无误的抓上她的小手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能避免呢?既然是要消灭这貎尸,我们自然就要先到这貎尸所呆的地方来不是?”他顿了顿握紧了她的手:“你怕吗?”
“开玩笑嘛你?”安心从怀里拿出一根火折子燃起,抬头看向他的脸自信道:“这不过是落下一个密室而已,哪里值得怕了?你可别忘了我是呆过密室的人。”
亓天逸垂着眸子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便就收回了眼看向安心笑道:“没忘。”
见安心就要低头去看,他利落的伸出手去捂住她的双眼道:“你还是别看了,我怕你心里承受不了这东西。”
“貎尸?”安心开口问了一句,又道:“我知道我们现在所踩的东西肯定是貎尸,因为这感觉和地板不一样,可貎尸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就是之前的那些大块头的东西。”
“你没见过泡了酒的貎尸吗?”亓天逸弯腰抱起安心的身子开始踩在貎尸的身上到处找着能出去的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