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亓天逸的房间是在哪里,更是不知道这城主府的大门在哪里,如今这个时刻想要偷偷摸摸的出去似乎也很是困难。
“你是谁?!”她都还未想好脑中的东西,便就有人前来打扰了,夹着这声打扰的还有一把长刀,明晃晃的刀身抵在她的肩膀上,她甚至都能从这那刀身上看到自己略微显得害怕的容颜。
她觉得她就是个没运气的人……小心的抬着脑袋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男子,扯着嘴角善意的笑了笑:“我是丫鬟,城主府里的丫鬟。”
“丫鬟?怎么没见过。”肩上的刀朝着她柔软的脖子又逼近了几分,那寒芒阵阵正不住的在侵袭着她的肌肤。
安心往着一边移着脖子讪讪道:“我是新来的丫鬟,是塍王殿下带来的丫鬟,所以你一时半会可能就是没见过的。”
“塍王?”那人疑惑半会儿,“咻。”的一声收回了长刀到刀柄当中,疑惑的看着安心问道:“那你不在塍王的房中好好服侍着,到这儿来是做什么?”
她来这儿赏风景可是还行?
她倒是想这样说,可是能吗?自然是不能的。
故而她答道:“奴婢早上醒来寻不见殿下的身影,怕殿下出了事就只好出来寻找了,可这城主府奴婢又未曾来过,这一时也就走错了地。”
她说的很是诚恳,倒像是那么回事一般。
那人信了大半,道:“原来如此,那你随我来,我带你回塍王的房间。”
不是他不怀疑,而是没得怀疑,一个才到他腰间的人会是尖细?谁信?问题是她看着也是没有那个能耐的。
安心感激的道了几声谢便就跟在了那人的后头。
半弯着身子,走的与普通的丫鬟倒也是差不了多少。
“现在正值战事时刻,你下次若是想要再寻塍王可别一个人出来了,这个地段很不安全的。”那人突然后退几步走在安心的身旁语重心长的道着。
安心忙着点头回道:“奴婢知道了,将军打战时也是要小心些。”
“你就不用担心我了,难道我还比不过你?”那人干笑两声,抬头看着一处时面色突变对着安心快速道:“你这一路走到底便就是了。”
说完不等安心的回答就朝着一处急急跑去。
安心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抬脚直接朝着他刚刚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半会儿时间,安心抬着脑袋看向面前的这个房间,好像与旁的房间也是没有多少差异的,若说有,那大概就是里头住着的人不一样吧。
安心左右看了两眼见无人瞧见自己,才小心的身后去推开面前的房门,谨慎的抬脚步入又快速的关上房门。
屋内的摆设器具也都是与旁的房间没差的,唯一的不同大抵就是这屋里的味道了吧,不似之前龙涎香的味道、也不似什么沉香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很清新好闻的滋味,活像是一种花的味道。
花?安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个大男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花的味道?
她继续走近,四周干净整洁没有多余摆放的东西,似乎连着一张手帕和毛巾都是没有的,好似这个房间是没人住过的一般,可为什么越走近那床榻的位置那空中的花香就越浓郁呢?
莫不是里头藏着一个美娇娘?安心的脚步蓦地快速起来。
越过一扇屏风后,就是入目可观的床铺。
柔软的床榻上是一床浅蓝的被子,被子下方躺着一个……女子……
看她露出手臂的位置,好像还是光着身子的……
安心站在原地,双手环胸,一脸的疑问,这女的是谁?她为什么来这里?我是不是来错地方,走错房间了?
她的疑问还没结束,就看到那床上女子呢喃的转了身子。
“……”安心左右看了两眼,便就无趣的退了出去。
看到外面晴朗的天色时,她甚至还觉得自己刚刚所看的只是一个幻想而已,她转头重新的看了这房间一样喃喃道:“该是我走错房间了吧。”
这事情,怎么这样怪异……
安心很不理解的摇着脑袋朝一处走去,每走一步就感叹一声。
“杀啊……”
耳边突地冒进这不清楚的声音,也唤醒了她瞎想的脑袋,忙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好似是城楼的方位。
“城楼……打战……”安心咬着唇瓣念了两声抬脚就要朝那处跑去,可低头瞧了自己的衣服两眼便又停了步子。
若外头真的已经开战了,那她穿着这样的一身衣裳该是不好进吧。
可思来想去的又没旁的法子,如今可是个时间不等人的,安心也不管自己能不能顺利的进去了,只管着自己快速的朝着那方位跑去。
她就说怎的今早这样奇怪的,连个外头巡视的人都是没有的,原来是打战的时候到了吗?
跑出城主府的时候,安心叹了两口大气又开始奔跑起来,这街上的行人一个都没有,故而也没有旁人去挡了她的视线,她顺利的跑到了城楼下方。
并且很是顺利的受到了阻挠。
她急道:“我是殿下的随从,殿下东西忘了我来拿给殿下的。”
“什么东西。”守楼士兵威严道。
“重要的东西,还请大哥放了我上去,殿下若是没了它可是会危险的。”
“还在这儿做什么,城门快被推开了!”另一处跑来另一士兵抓着刚刚那人就着急的跑到了城门口处。
安心听着那人的话语,脚步不敢停止的就朝着城楼上跑去。
城楼边上挂着的旗帜早已被火箭点燃了起来。
在城楼的正面中央处立着一个男子,穿着一身的棕色盔甲,头戴着盔帽,安心忙弯了身躯跑过去道:“你怎的来这儿——”
话语再看到那人面孔的时候戛然而止,安心的声音没了平静急道:“殿下呢!”
男子促道:“你是何人,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快走快走!”
安心急忙的挠了脑袋,四处的望了两眼,而后一跃而起的抱住城门上的石块往下望去。
下方厮杀的人影中,有着一袭白袍遮挡着的他,穿着一身的深色盔甲,头戴白帽,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亓——”
声音还未唤出,她的身子突地就被那人给抓到了一边去,安心急了忙道:“你别抓我,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是坏人,你别——”
声音再次停止,却是被那人强制性的给拉到了一边的地上躺下。
此时的安心已被打昏,昏的很是彻底,又昏的很是害怕。
她好似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也穿上了一身与他一样的盔甲,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他对着她笑道:“与我并肩作战。”
她猛地点头,可还未回过神来,身前的人就没了,似乎是已离了她自顾的去参加战斗了。
她看到他决然的背影,看到他染血的白袍,看到他肃杀的长剑,看到他流血的嘴角……
“不要!”安心惊叫一声坐起身子,缓缓的睁开朦胧的双眼低低的唤了一声:“亓天逸。”
“我在这儿。”黑暗中蓦然的出现一道声音,似乎就来自她的身边。
安心急忙抬头望着四周看了一眼,在夜色中,她看到他璀璨似星的眸子正端端的凝视着她,她不由自主的扯着嘴角笑了起来,缓缓的伸手抚向他的面颊道:“你在这儿,你一直在这儿是吗?”
说着说着,泪竟就和着笑一起落了下来。
这个人,说好的一起战斗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她跟他来这儿,不是为了给他收尸的……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去那样多人的地方?”安心收回手掌激动问道。
“我没有一个人,我带着人的,我也没有事不是吗?”亓天逸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我知道你担心我,所以我没告诉你这件事,而且我已经知道怎么去处理了,你说的那些貎尸打不过我的。”
听了亓天逸的话,安心心中的担忧少了大半,问道:“不知你是怎么处理的,能说与我听听嘛?”
“我昨日听的有人说貎尸最怕的是酒,今日我早早的便命人——”
“我知道了,你今日是用酒打败了貎尸是吗?”安心笑意吟吟的看向亓天逸,可这样的笑看的他一顿不确定,好似自己是做错了一件事,而且是最蠢的。
安心掀开被角从床上走了下来,掌灯坐在桌旁,一脸慎重的看着亓天逸道:“我若是说你的计策刚好相反,你信吗?”
见亓天逸一阵呆愣,安心满意极了他的反应,继续道:“貎这种东西最佳伴侣就是酒,没有酒的貎只有三分战斗力,若是加了酒,你且给三天时间看看,到时候可是没人能打败的了了,别说是十分的战斗力,就算是七分,你们的胜算又有多少?”
“我不是与你说了这个放着我来嘛?你又去问谁了?你是宁愿信着旁人也不信我是吗?”她的问题很正经、很认真。
问的亓天逸有些慌张:“我没有不信你,只是那日有人与我说貎是怕酒的,所以我——”
“你便就信了?”安心不可思议的凑近亓天逸:“我印象中的你,好似不是这样愚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