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楼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清秋的手臂,安心忙的抬手拦着道:“过几日我朋友成亲,能否让清秋再等上几日呢?”
清秋有些胆怯的看向柏寒楼,眸里露着期待。
“不成。”柏寒楼果断的拒绝了安心的话语,而后轻柔的拉过清秋的手臂道:“师妹要听话,若是想看成亲,以后再看,不急这一时的。”
“为什么不成?”安心似是铁了心要让清秋留下,站起身子挡在清秋的身子一脸不悦的看向柏寒楼:“不过是再等几日的时光又不是要做一些旁的坏事情,如何等不得了?”
此时的柏寒楼一反平常的儒雅,眉目间露着不耐和担忧之色,直接的越过安心的身子就来到清秋的身前道:“师妹,是会听话的吧?”
清秋抬头委屈的看了柏寒楼一眼,而后抬手揽了他的手臂,看向安心道:“我要回去了,这成亲,我还是等着下次看你的吧。”看着清秋一脸悲伤的模样,安心直接的伸手拦着道:“不过是身子里有一些遗传的病症而已,不过是因为你……”安心伸着手指指向已是一脸诧异的柏寒楼的身前:“没寻到好药方去治疗而已,怕什么?非要回去不可吗?”
见柏寒楼要出声言语,安心直接的抬脚踩上那凳子道:“你们还没问过我会不会治呢,想来你脸上这毒也是因为你娘怀你时中了毒的缘由吧,这毒自胎中带来却是不好解,可不代表不能解。”
“还有你身子也很虚弱是吧,与我刚刚所讲的是一样的,都是因为从母体带来的毒。而你……”安心看向柏寒楼:“你常年的出岛想来也是寻一些好药去医治清秋,这些年来试过不少的药方和诊治方法,虽说不能治本,可一些表面的东西也是治的不差,所以清秋本来只能活十岁的,硬生生的也活到了十四岁。”
安心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自然的坐在刚刚自己所踩的凳子上道:“那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我在外头虽说是你的弟子,可我们的本事还未切磋过呢,我未必就是比你差的。”
若是以前,安心是绝对不想拿自己医术这件事来比较的,可是现在,清秋身上受了罪,也不过是想着看一眼那成亲是何模样而已,有何看不得的?
“姑娘,所言极是。”柏寒楼愣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头答道。
是他忘记了,这许安心的医术时比他要来的高上许多的,不过只是因着他担忧着清秋而忘了这一档子事罢了,如今清秋遇上了她,该是也不用受罪了吧。
清秋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转头看看安心、又去看了看柏寒楼,轻声问着:“那我现在,是该回去,还是该留下?”
安心好笑的看了清秋一眼道:“你说呢?感情刚刚我的那些大东西都是白讲了不是?”
“啊!那就是我能留下了!”清秋兴奋的伸手就要蹦起来,可蹦了半晌还是收好自己的手脚,安心见此只好站在一旁使劲儿的憋着笑意。
安心本想着找时间要去和月怡谈谈的,可当她要去找月怡的时候,突然受到了宫里的传旨,说是要让她进宫。
许益接到这旨的时候,只差没把眼睛给瞪着掉出来,只是不住的问着安心:“给你的?”
安心诚实的点头道:“给你的。”
门口的马车早已备好,虽说出门了那么多次,可安心还是略微得觉得有些胆颤和紧张。
可等着她进了马车的时候,那紧张和胆颤霎时间就离了她去,只因马车里的人能给她足够的安全之感。
她看着马车里的人问道:“圣上不是招了我一人进宫吗?怎的你也有份啊?”
亓天逸优雅的拿着茶杯饮了一口茶水后才悠悠的抬眼看向安心,话语清冷淡漠不似之前的模样:“是本王引你进去的,如今也该是本王带你去领功。”
外头的冷风仍然存在,可因着这马车结实宽大的原因竟是察觉不到半分有风的迹象。
安心伸手替自己也倒了一杯热茶,缓缓的饮了一口,话语淡淡也不似最初的模样:“殿下所言极是,是民女想岔了。”
马车内似是有暖气在不断的缠绕飞腾,口中含着的热茶清香暖融倒是将她刚刚上车前的寒气给一应的去除了。
“不知五王爷如今可是醒了?”安心淡淡的问出一句,话语轻柔,像极了好好女子。
亓天逸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脑袋:“五弟今早刚刚才醒,父皇便就等不及的想要见你一面,好进行嘉奖。”
“原来如此。”安心应着又喝了好几口才轻轻的放下茶杯与小几上道:“既是因着五王爷才给的嘉奖,那在场的人员该是不会多吧?”
“不过都是些该在场的人。”亓天逸放下茶杯,拿过一旁的蜜饯递于安心:“你先吃着缓缓心中的紧张。”
安心本来是觉得不会紧张,也觉得不该紧张,可当她真正的进了那个叫做金銮殿的地方,心里的紧张自然就是油然而生的,只要看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大殿想要不紧张几乎是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让人觉得更紧张的并不是这样的宫殿,而是亓天逸的做法。
圣上本来是在金光殿准备的,可亓天逸莫名的带她去了金銮殿,还骗着她说什么圣上要在接见大臣的地方接见她,如何能不让她紧张加倍?
等着知道亓天逸是骗着她的时候,她只是很和气的压下了那怒气道:“可以,我不生气。”
那厮却好赖的紧,凑在她的耳边道:“我这是在帮你缓解紧张,你该感激我才是。”
金光殿是个小殿,起码在皇宫当中可以算是小的,用来接近她们这些民女民子的是最适合的。
安心进了金光殿里的时候,里头的圣上已在上头的龙座上稳稳的坐好,正与着旁边的贵妃说话。
亓天逸带着她专业的行了一个礼节而后就带着她在一旁的位子上坐下。
圣上看着亓天逸对安心的无微不至,眼中的光芒闪了闪突然道:“倒是少见逸儿做事做的这样沉稳有条理。”
亓天逸也是不怕,不过是一颔首:“父皇言重了,儿臣一直便就是如此模样不过父皇一直忙着所以没有发现而已。”
“是嘛,那倒是朕看错了,一直觉得逸儿……”圣上说着停了下来,转了视线看向安心道:“你叫安心是吧?朕记得之前在水英学院的时候见过你。”
“陛下说的极是,这安心姑娘臣妾倒是记得熟呢。”一旁的贵妃冷不丁的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更是让安心有些难以招架,只能一直低着脑袋,等着上头人的问话。
“朕记得这许姑娘好似与瑞儿有些关系。”圣上将着话头抛向了亓博瑞。
亓博瑞早已坐在位子了,听的圣上的话身子僵了僵点头道:“父皇说言极是,儿臣与许姑娘是有些关系。”
他觉得他好似有些变化了,自从知道自己的毒是安心所帮着解了之后,他就开始发生了那种让自己难以想象的变化。
再加上刚刚他看着她缓慢的走到这殿当中,那本来他很不喜欢的容貌突然间好像是换了一般的莫名让他欢喜。
不过才是几日不见,可他觉得这安心已经与着之前有着很大的不同,起码那种脸蛋要比着之前要来的好看上许多,要来的让他欢喜上许多。
而安心在听着圣上所说的东西时,心里蓦地一顿,这圣上好似是很喜欢她和亓博瑞在一起呀……
再之后,圣上与他们都讲了些什么东西安心都是没有再听见去了,一心只是想着这圣上的心里都是在想着什么,也在想着这圣上会不会给她一个赏赐的机会。
“安心今次救了朕的儿子,心中可是有什么想要的?”圣上终究是讲到了这一个话题。
可安心自顾的在自我的思考当中未有走出,亓天逸着急的拍了拍安心的肩膀,看着安心一脸的疑问,他只好帮着重复问道:“圣上问你可是有什么想要的?”
话语讲完还不忘的对着安心眨着眼睛。
安心眉峰一扬,这不正是她想了许久的东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如此一想,安心忙的就从位子上站起身子,恭敬的对着圣上行了跪拜礼后才道:“民女是有想要的东西。”安心微微的扬着脑袋看了一眼上面人的面庞,而后缓缓道:“民女想要讨圣上的一个赏赐恩准。”
“哦?这倒是少见。”圣上放下手中一直拿着的酒杯缓缓抬头看向安心,锐利的眸光随意的扫过问道:“不知你倒是想要朕恩准些什么东西。算了,不管是什么,朕都允了。”
听的圣上这转换的一言,安心心里定了定,再一次屈膝跪了下来:“民女所想之事不过就是圣上的一句话的事,五王爷容貌俊朗实在不该与民女扯上一丝的关系,民女只望着今日之后民女与五王爷各自的婚嫁再不相干。”
她本来是只想将着前半句的,可又怕圣上会歪曲她的请求,她就只能再硬生生的加上这后面的一条。
“呵……”圣上似乎是轻笑了一声,话语里的情绪不温不淡与最初好似所差无几:“这倒是新鲜,第一次听的有人嫌弃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