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吗?奴婢陪着你去。”巧嫣笑起来的时候,眉毛眼睛全都弯在了一起,很是甜美可爱。
这巧嫣明明是比着她大的,可这样看起来,倒像是比她小上许多的人。
安心无奈抬手抚额道:“那铃儿怎么办,你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不是很可怜吗?”
“小姐我在这儿。”铃儿突然从另一边窜了出来,直把安心吓的叫了起来。
待晃过神来,安心才有些恼的抬手拧了拧铃儿的脸蛋道:“你这丫头要吓死我不成?”
“奴婢哪里是这样的人了,不过是奴婢一直和巧嫣聊天没有时间顾忌我罢了。”
“又瞎说什么呢?”
“没……”
“……”
如此,安心只好带上这两人一同的出了府门。
三人一路在马车上说说笑笑,不过片刻的功夫就来到了塍王府邸。
可安心竟是吃了一个闭门羹。
那一扇镶金似的大门此时正好生的紧闭着,安心疑惑的让巧嫣上去拍打大门,可里头竟是无人前来开门,这可是她从不曾接受过的待遇呢!
安心倏的就沉了声线,道:“走。”
她不知道这亓天逸是又做什么事去了,可她知道这事情不会太简单的,而且这人也太可恶了一些,做什么事的难道都不知道先通知她一声的吗?难道不知道她是会担忧和紧张的吗?
此时的安心正在家中一直忧虑的等着亓天逸的消息,可亓天逸的消息没等到,倒是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铃儿在一旁言道:“秦夫人被秦公子骂了。”
安心听着奇怪,问道:“为何呀?”
铃儿左右看了两眼,好似是这屋里有秦夫人的奸细一般,安心瞧着别扭抬手打了她的脑袋:“正经回话。”
“是。”铃儿快速的应了一声,面上有些委屈,可那委屈在口里的话讲出后又慢慢的淡了下去:“奴婢没听说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好像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大的那秦公子差点就休妻了呢!”
安心诧异的张开嘴巴,几步的走近铃儿,谨慎斥道:“你这话可不能乱讲!”
“奴婢没乱讲。”铃儿伸着三根手指向上,一脸的绝对:“奴婢可以发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的,小姐可就信了奴婢之言吧。”
安心低眉不住思索,最后却是又坐了回去。
铃儿瞧着奇怪,歪着脑袋走近安心的身边,弯着腰身靠近安心的耳边附近:“小姐难道都不想去看看秦夫人吗?”
看?她倒是想去看,可是能去看吗?她不过是那天去了一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若是去看了,指不定还能出别的乱子呢,而且月怡这时候该是最不喜她去看的才是吧?
为今之计就是静观其变,若是事情闹大了,她再过去也是不迟的……
所幸这事情并没有闹大,孙月怡还是那个秦夫人,不过是正牌的夫人而已,只因为着秦言轩无缘的又纳进了几房小妾。
安心听的新奇,眉宇一扬有些不大相信的问道:“铃儿可不是听错了?那秦公子怎么可能会纳小妾呢?”
“小姐怎的又不相信了?”铃儿无奈的拉过一边的巧嫣问着:“你说说看,我刚刚说的可是不是真的?”
巧嫣忙着点头回应:“是真的,小姐可要相信铃儿的话。”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能如何呢?
如今这样的局面是挽不回来的,或者,这样才是最好的方法呢?她不知道秦言轩为什么会娶孙月怡,可她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爱,若不是因为爱,还能因为什么呢?
她不想深入的去想,可从着前几日月怡的态度来看,秦言轩有今日的此举,也实属是正常的。
虽说是有些正常,可真的听到秦言轩纳妾的消息时,她当真是很不愿意相信的,那一个半大不小的男子,怎的会有纳妾这样的举动呢?亓天逸的府上可是连一个暖床的丫头都是没有的,唉……世事无常啊……
只是安心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变故,全都是因为她。
这日夜晚,那许久未来的人终是来了。
彼时的安心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连着被人抱走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亓天逸看着在自己怀里睡的正好的人,好笑的启唇道:“你也是心大,就不怕被人抱去卖了?”
“你不是在呢嘛,谁敢买我?”怀中的小人睁着一双满是得意的眼睛,亓天逸抬手柔柔的捏着她的小鼻子道:“原来你是醒着的,我说呢,你怎么会睡觉这么乖巧的,可是一点也不像你。”
安心抬手甩去那在自己面上为非作歹的手不悦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可别没事拿我开玩笑。”
还竟说她的不好之处,她睡觉什么时候不乖巧了?再说了,睡觉能用乖巧来形容的吗?
“你这女子。”亓天逸微微的蹙着眉间,似乎是在思索着可以说人的话语,可最后还是柔了视线道:“我有个东西给你看。”
安心双手环胸,一脸的随意,似乎是不觉得这亓天逸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出来。
那是一个黄色的卷轴,上面隐约可以看到龙形的图腾。
安心看到的一刹那,腿脚忽然间就有了些许的哆嗦,似乎连坐都是坐不稳了:“你该不会是偷了那个王上的什么东西吧?”
亓天逸听着安心这大脑筋的话语,只能无语望天,随后只能自己低下脑袋,一脸好奇和无奈的看向安心:“你这脑子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构造?”
那厮只是耿直的点着脑袋:“是啊,当然是正常的。”
亓天逸再次抚额轻叹:“我真是败给你了。”
安心见亓天逸的这个习惯模样,决定不再玩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卷轴就随意的打了开来。
“玆闻许家幺女许安心善良亲厚……”
亓天逸在一旁听着安心的朗读声缓缓的点着脑袋,似乎很是满意安心所念到的东西,可安心念着念着那声音竟是越发的小了下去。
“特将汝许配给塍王……”安心抬头看向亓天逸的一脸喜色,猛地收手合上手里的卷轴,轻轻吐出:“为妃。”
亓天逸见安心不再继续言语有些疑惑的出声:“你莫不是太兴奋了?难道你不该说些旁的东西?”
这厮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她该会打自己才是的……
不得不说的是,亓天逸还真是有些受虐的小毛病呀……
“你的心病好透了吗?”安心答非所问。
亓天逸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着脑袋:“好了,不疼了。”顿了半晌他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她要嫁人的话,自然是要嫁个身体健康的人,如果她嫁的人随时都可能犯病的话,这怎么行呢?不过还好的是,这厮的病好了,那岂不是……
安心嘴角处噙了笑意,突然从他的身旁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本小姐……”见他面上满是期待的神情,她的笑容越发扩大:“甚欢喜!”
这个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在他的身边出现,好的坏的,她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的回忆里都装了他,她若是不欢喜不愿意,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这人也着实是没有什么不好之处,统归就是年龄大了些而已。
可她刚还不大,所以,两人不正是相配吗?
成亲的时间定在的是第二年的三月十四,那个时间刚好是在安心的及笄之后。
安心对亓天逸问道:“你急什么?就不能晚几年?我这才刚及笄呢,你就着急的将我娶进来,可是不自信?”
他伸手悠悠然的挑起安心的下巴,漆黑的眸子沉了沉,最后还是弯下身躯在她的耳边道:“我已经等很久了。”
安心本来是有些感动的,感动这个人一直在她的身边等她,可当她看到他那沾染了某些神色的双眸时,安心猛然间就听懂了这话里的意思,脸面在一瞬间就红透了,可最后也只能低头小声的骂道:“禽兽!”
时间匆匆而过,很快就到了来年的三月十四。
许府的烛火早在卯时的时间就已开始点燃起来,而且比着往常的时候都要来的亮堂许多,而府里的下人也都在忙碌着今日府内第一位出嫁的五小姐。
安心很是不悦的坐在自己的房内,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她该开心才是,可她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待见得许益,她才懂得自己为何这般的心绪不宁,只因她的同胞哥哥竟然都是未有出现,而她现在都要出嫁了,可是自己的那个哥哥竟然还未出面。
许益坐在一边的登上,看着满脸不开心的安心道:“你哥哥今日实在是来不了,我前些日可是八百里加急的催他了,他说那边的商铺突然发生了重大的事件,如果不去处理,可能那一带的商铺都经营不下去了。”
“难道我这个妹妹比不得一个商铺?或者说比不上那些钱财?”安心略有些不痛快的嘟嘴回道,看着从外头走进来要帮她梳发的婆子们只得转了身子在那梳妆台前坐好,也将着满心的不满意用背影传给许益。
许益见此,只好起身到安心的一边站着安慰道:“自然不是,你哥哥或许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一生这样长,总有机会见到不是?也不急于这一次嘛,或许过两天你就能见到了呢?”
“哼哼,您说的都有理,我反正都随便的。”安心随意的回了一句,抬手招了铃儿过来:“老爷累了,快扶他下去休息吧。”
什么想法这样重要?竟然能比的上他妹妹的出嫁之大事,倒是让她诧异、新奇的紧啊!不是她小气什么的,她可是在年初就写信让许元敏回来了,他也说会准时回来参加她的成亲的,可是如今他竟然告诉她来不了了,这叫什么事?
索性,她不是一个能在一个问题上纠缠很久的人……
因为成亲还是要成的,虽说安心因着许元敏的未能来到有些不悦,但很快那不悦就被着心中悄悄升起的兴奋和激动给隐了下去。
随着外头天色的越发亮堂,她的心里也越发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