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给我干嘛!”她躲到厨房里才敢接卫子墨的电话,接起之前还四处察看,就跟做贼一样。
“我十五分钟之后会在我自己的公寓里,你过来!”卫子墨的语调冷冷的,一丝感情起伏都没有。
“我不会来的。安安现在正在伤心,你过来看下她!”她咽了一口口水,尽量控制自己不与他发生冲突。
“她伤不伤心,我根本就不CARE,我现在需要你!马上!立刻!”
“我不是你的女佣!”她没好气地反驳道,“而且现在没心情见你!”
“我不需要你有没有心情,你还想让我再重复一遍吗?那好,我现在就把我们两人发生*关系的视频发给你的好朋友看,我想你该会有心情了吧。”
“你……”她失声地喊起来,一面又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声,会把安安吸引过来。
“十五分钟!”
那端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可同时又不愿意去冒这个险。如果被安安知道,她跟卫子墨也有一腿,那岂不是把她逼上了绝路。虽然与卫子墨的来往,并非出自她的本意。
这时,安安披头散发地走了进来。
“安安,对不起,我家里有点事,要赶回去。”她面带愧怍地说道,不敢与好友对视。
安安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呷了一口说道:“你回去吧,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处理完事情之后再来陪你?”她盯着安安那惨淡的面容,仍然放心不下。
“我真的没事,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安安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好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她拿起包,无意中瞥见了墙上的挂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她暗暗地咬了咬牙,离开了好友的家。
幸好安安与他住的地方很近,不出十分钟,她就已经到了卫子墨的楼下。
可等她出了电梯门到了他家门口,已经迟了十分钟。
卫子墨打开门,神色很是不悦,身上穿着还是在电影院见到的那一套。
她换好鞋走了进去,看到客厅里放的投影屏幕,不由地钉住了,面靥开始发热了,一股屈辱之感涌上了心头。
因为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她与卫子墨那些不堪的片段。她的脸在屏幕上放大了数倍,那迷离朦胧的眼神,扭曲的身姿看得让人血管沸腾。
“卫子墨,你太无耻了。”
她从茶几上发现一个摇控器,想也不想就对准屏幕乱按一气,但不管怎么按,那些片段仍然播放着。
“你迟到了!”卫子墨扬起手上的摇控器。原来攥在他手上的那只,才是真的。
“别玩了,你跟安安是怎么回事?”
他把视频关了,理智又回到了她的脑海里。
“你在吃醋?”他深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嘲讽的光芒。
“我没有兴趣。我是为了安安!你不喜欢她的话,就不要去招惹她,她只是一个简单纯真的女孩子,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她不能让他毁掉了安安。
“今天的事谁能预料?谁会想到这么巧,居然在电影院里遇到了你们两个!我也不想这样。不过有一点我要申明,我跟安安不是男女朋友!”
“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去招惹她?不是每个人都玩得起爱情游戏?”她急了,现在是进退维谷。
“No,我没想过要跟她进一步发展。对了,我跟她之所以会这样,全部都是因为你!”
他深沉难测的眸子覆盖了一层冰霜。
“我?我又没有介绍安安跟你认识?”她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安安是你的好朋友。“他走到酒柜前,从中挑选了一杯九二年的拉菲。
她不寒而栗,惊惶和不安令她的血液变冷,浑身战抖,差一点就失去了重心。
卫子墨是要把她身边的人都一网打尽吗?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放过她好不好?不要再去招惹她了。从小到大,她吃了不少苦头,这种游戏她根本玩不起。”
“可以啊。你求我,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他将手上的杯子与酒瓶递给了她,双眸微微一敛,盯着她面容姣好的脸。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往那空酒杯里倒上了酒,再还给了他。
“这样就行了?”他并不伸手,饶有兴味地牵了牵嘴角,“过来主动吻我!”
她整个身体都变得僵直了。她的脸本来有点发红,现在顿然地变得苍白了起来。要让她去吻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那怎么可能。
说难听点的,她宁可去死,也不要去吻他。
“你不是要救你的好朋友脱离火坑吗?现在我提出这么一点的要求,你就做不到了。好吧,我卫子墨也不希望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只好顺其自然了。”他的目光幽冷得可怕。
她想了想,为了不让自己的好朋友也牵涉进去,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他的面前。
他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瞪大眼睛看着她,眼中隐隐地掠过一丝笑意。
“快点,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
她弯下腰,闭上眼睛,想像着自己面对的不是卫子墨而是柏景炎,那种压抑的感觉就减轻了几分。
她的唇滑过他的嘴唇,因为脑海里浮现的是柏景炎的音容,所以这种感觉也不算是太痛苦。
他睁开眼,看到她卷翘的睫毛底下那紧闭的双眼,心想这女人今天终于开窍了。一时间也控制不了自己,将她抱了过来,倾倒在沙发上。
他一面一抚摸她,一面又摸到她什么都没有戴的脖子,俯在她的耳边喘着气低语道:“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项链?”
记忆与理智一点一点地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留在脑海中柏景炎的印象一点点地褪去了。她见到的是卫子墨,那眉眼,那神态,没有一处能与柏景炎重合在一起。她的身体热度降温了,双腿在打颤:“没想到有什么衣服可以跟这条项链配。”
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言语。
过了一个星期,她上班途中接到了柏景炎的电话。
他们整整七天没有联系过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的心在滴血。
“什么事?”
“我想见你。”
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她何尝不是这样。
可是——
“我现在有点忙。”
“我可以来你们公司见你。”他的语句里包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要去开会。”她的心情十分地低落。
“不,就见你几分钟就好。”
“好吧,那你三点钟过来吧。”她无奈地同意了,心里却有一种割裂般的痛楚。
挂了电话,面对着屏幕上的数字,她努力使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可耳畔边却回响着他的声音,同时眼皮也狂跳起来。
她登时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样。
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她的办公室便来了霍安安。
“安安。”她抬起头见到自己的好朋友,表情十分地诧异。
安安戴了一副墨灯,用一条大幅的围巾将自己的脑袋也包裹了起来。即使在墨镜的遮挡之下,她看不清好友的脸色,却仍然能想像得到。
“我有些事想弄清楚。”安安的语气没有像以往那样柔顺动听。
她张了张嘴,脸上显露出错愕的表情来。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
“你帮我打通电话给卫子墨,我想见他!”
“啊,安安,你怎么让我打给他?”她拒绝了。
“你们不是很熟吗?”安安慢慢地除掉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红肿通红的双眼。“你对他比我熟多了是不是?”
“我跟他并不熟。”出于对卫子墨的抗拒,她即刻表明自己的立场。
“熟不熟的话,不用你下结论。”安安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牛皮纸文件袋,好厚的一迭,丢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她忍耐住内心的好奇,将那个袋子打开,从里面居然掉落出一大叠的资料来。大多数是网上下载的新闻,还有她与卫子墨的照片。
“你……找人查我?”
“你跟他那点破事我用得着找人查吗?一上网百度,就什么都知道了。夏语愿,亏我一直以来都这么信任你,可你不仅在挖我的墙角,还一直在欺骗我!你跟柏景炎在一起,我已经没说什么了,我说我祝福你们。可你为什么还要跟卫子墨搞在一起?好,我承认,我是比不上你,你长得比我漂亮,家世也比我好。我呢,我什么都没有。我母亲跟别人跑了,我爸是个赌鬼,我还得为他还债!我是比不起你,可我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平淡的幸福,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嫁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争呢?你已经有柏景炎了,把卫子墨还给我好不好?”
说着说着,安安的眼泪簌簌地下来了,她带着哭腔说道。
“安安,你误会了。我跟卫子墨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喜欢的只有柏景炎。”她急于为自己解释。
安安睁大含泪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尔后又露出一声惨笑:“语愿,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你看看这些报道,难道你想说你没有去过卫子墨的家?或者你去了之后,只不过是两人谈工作?一直过了两三个小时你才出来,这些事都清清楚楚被记者拍下来,你要不要看看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