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会过去!语愿,我们还是会拥有自己的孩子。这一个孩子,一定是老天爷送来给我们的。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自己的孩子出事!”
他紧紧抱着她,她却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心头袭上忍耐这两个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她身不由己的时候已经好久好久了。
她对逛街是没有兴趣的,但是安安有。以往安安逛街的时候,只能看看什么都买不了。她看上的常常是牌子很好,价格也很昂贵的东西。她一向依附着赵维叶习惯了。那次离家出走,使她栽了个大跟头。
所以没有赵维叶的扶持,在那几个月内,她几乎是没买过什么衣服。当赵维叶的遗产打到她的账上时,她几乎高兴坏了。她每天拉着语愿去逛街,即使语愿有时候不陪她去,她都一个人上街,回来的时候总是大包小包的,手里都拎不下。不仅这样,她还经常买东西来送给语愿,婴儿的衣服,婴儿的帽子,婴儿抱毯等等。甚至有一次,她居然买了一辆学步车给语愿。
安安买来的都是高档货,一看那个吊牌上的价格就令人乍舌。可她还是不听语愿的话,每天逛每天买。她住的那间客房几乎都堆满了东西。再这样下去连个落脚处都快没有了。
这不今天去街上的时候,她一口气又买了三件不同颜色同样款式的衬衫。语愿让她不要再买下去了,她还不肯松手。
“安安,我们走吧。你看看你又买了两条裙子。出来才不过一个小时,你就已经买了这么多的东西。我看你到时候怎么拿回去。”
“哎呦,你不是有两个保镖吗?让他帮我拿回去不就行了嘛。这个你还担心什么?语愿,我今天好高兴你能出来陪我逛街。有钱的感觉那真的是太好了。”
安安的脸上带着愉悦的表情,笑容洋溢。她再也不用受赵家的摆布,不用看赵家人的眼色过日子。赵维叶留下的财产很庞大,虽然她分到还不到三分之一,也足以使她挥霍半辈子的了。
语愿看得出来,安安是真的很高兴。她心想安安可真够容易满足的,只要花钱买东西,她就高兴地不得了。如果自己能够像安安那样通过买东西来抒发自己心中的委屈不满,那该有多好。
她正想着安安又把她拉到了婴儿用品专柜前:“你看看这顶帽子多可爱呀,还有蕾丝花边呢。做得好精致!”
“你已经送给我好几顶不同颜色的帽子。不要再买了,而且我肚子里的这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看看这顶帽子上这么多蕾丝碎花的装饰,那万一我怀的是个男孩子呢?”
“那我们就买蓝色的好不好?蓝色是一个比较中性的颜色,不管你怀的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都可以戴。”
说着她拿起货架上的一个蓝色帽子,在自己的头上戴着,笑嘻嘻地问她:“好看吗?”
她看着这顶精致的帽子,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痛。她的第二个宝宝,估计是没有机会出世了。
“别买了,买这么多也是浪费呀。再说小冰糖的一些衣物我都没有丢掉,到时候也可以穿的呀。”
“唉,万一你肚子里怀的是男的,你也给他穿小冰糖的裙子啊!你看,这双小手套多可爱呀。”说话间她又拿起了一对碎花的婴儿手套对她说。
“安安,我的脚有点酸,想去坐一下。”
“啊,出来才逛几个小时,你就累了。那好吧,我还没有看够,现在又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你去那边体息下。”
“我去那边等着你,但是你真的不要再买东西了。我肚子里的宝宝还有七个月才能出世呢。你买这么多,到时候用不上也是浪费啊。”
“这点东西能花多少钱啊。对了,语愿我最近也在看房子了,现在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搬出去了。”
“你这么快就要搬走吗?”一听到自己的好友即将要搬走,她的心里还有点舍不得呢。
“我总不能在你们家住一辈子吧。语愿,到时候欢迎你来参观我的新家,好吗?”
语愿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了一种痛楚。安安大概猜不到下一次她们何时才能重逢呢。
“好了,你看看你愁眉苦脸的。去那边坐一下吧,怀孕的女人是很辛苦的。”
她笑了笑,迈开步伐,往那边的椅子上走去。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安安还没有出现。她知道安安准是又东游西逛去了。她是绝对不可能两手空空的就回来。
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专柜出售各类水晶。她想反正闲着也就闲着,于是就凑上前去看。店员一看有了生意,忙不迭地向她兜揽生意。
说着说着她也有点心动了,隔着玻璃对店员问道:“这是什么手链?拿给我看一下好吗?”
店员把那串黑曜石手链取了出来对她说:“这叫黑曜石,又叫阿帕契之泪。在印第安传说中,一支队伍中了敌人的埋伏,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噩耗传来,家人们痛哭的眼泪,洒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一颗颗黑色的小石头,也被称作不再哭泣的宝石。谁要是拥有了这颗黑色的曜石,便永远不再哭泣。因为阿帕契的少女已替你流干所有眼泪,将黑曜石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寓意不再哭泣,幸福快乐。”
店员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她只记得最后一句,这种手链是送给自己喜欢的人,表示他以后不会再难过伤心,永远幸福快乐下去。
“好我就要这个,你帮我包起来吧。”她说道。
语愿的心中自有一番打算,她要把这串手链送给柏景炎。她喜欢他,希望他能永远的幸福下去。
正在这时安安又提着五六个袋子走了过来。
“你在干嘛?”
“嗯我选了一条水晶项链戴戴。人家说水晶项链有正能量,而且身体也好,所以我也想试试。”她怕被安安看出来,强装镇定地说道。
安安一点也不怀疑,把自己的战利品拿给她看:“你看看我选的这条围巾好不好看。打完折之后才5000多块呢,本来我一直想买,可又舍不得买,现在终于有机会买了。”
“怎么你又买了两条?”
“我觉得一条黑色比较白搭,另一条粉色的话比较招桃花。我总不可能不再嫁人吧。”安安说道。“对了,你这条手链给我看看。“
她只得把盒子里的手链翻给安安看。
“哎呀,这个好像是男的戴的。你是不是送给子墨的?”安安把那条手链戴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一下子就滑了下来。
“不是,我是买来给自己戴的。”她将手链从安安的手腕上脱落下来,郑而重之地收进了盒子里。
“这么大,你怎么戴啊。”安安不解地说道。
“那你就别管了。”她不想对好友多做解释。“我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安安对这手链有存疑,但被她巧妙地转开了话题。
杨萋萋坐在他的身边,正在削苹果给他吃。她削皮的技术很高超,那果皮长长的一大条,不会断裂。这样的情景曾经在他的家也上演过。只不过语愿削苹果只会给女儿吃,而他从来享受不到这种福利。
这样的婚姻他竟然维持了将近五年。可也没打算要放弃这段婚姻。自己大概被语愿下了情盅,尽管他知道语愿也不稀罕自己。
“好了。”杨萋萋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了两半,一半给他,一半留着自己吃。
他伸过手想去拿。
杨萋萋却拦住了他,而是将那半份的苹果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一部戏已经拍完了,接下来你还要干点什么?”送入口腔里的苹果馥香满溢。他吞下肚后说道。
“我想休息一下。拍戏有点累,一拍就是三个月,而且还不能随便外出。”她不知不觉用撒娇的口气对他说。
这三个月他们见面的次数一个手都数得清。不知为什么。潜移默化之中,她好像已经不恨这个男人了,反倒有点想念他。
他搂住她,用自己的嘴巴贴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深深地亲了一口。他好像没有多大地想念杨萋萋。
“哎,你太太要去巴黎了。去个十天半个月的。她放心得下你啊。”她移动了一下身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认识几个月以来,好像从未见过他发过火。平时对她也不错。
“哪怕她去个一年半载的,都很放心我。”一提到语愿,他的眼眸就变得黯淡下来了。实际上他是不愿意放她去旅行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她已经同意留下这个孩子了,如果再拂逆她的意思,恐怕她又要反悔这个决定了。
“你太太怀了孕,你放心让她去啊。”杨萋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轻飘飘的,嘴角缀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漫不经心。心里已经翻腾起一片酸酸的醋海。
“她一定要去,我有什么办法。”他说着语气就显得生硬了起来。语愿是他唯一搞不定的女人。要让她对自己笑一笑,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你太太不在家,你不就自由了吗?”她对着那张缺少表情的脸娇声娇气地说道。卫子墨不是经常来她地方,一个星期能有一次就不错了。他不在的时候,她总是计划着要怎么展开报复。可当她见到了他,那些血海深仇就抛之脑后了,为此事后又忏悔不已。
“我本来就很自由!她从来不管我。”他捏了捏她尖翘的下巴,勉强地笑了笑。
她盯着他的眼足足有好几秒,才从他的身上爬下来:“我有东西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