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怕怕的,还有被青尧大力放倒在床上的小麦男黎傲。
这霸气御姐,也太霸气了些。只剩一条内裤的黎傲,在床脚缩成一团,怯怯地看着正踢掉两只高跟鞋的青尧。
一句开场白没有,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久经沙场的黎傲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遇到了艳遇,还是遇到了打劫。
“小姐姐……要不咱先聊聊?”黎傲弱弱地建议。
“聊什么聊。”原本还觉得这奇葩算是有趣,待到真要上场,青尧又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只想赶紧取了精气,麻利儿地把他扔出去,“我会对你负责的。”反正完事儿你什么也不会记得。
“你对他负责,我怎么办?”
青尧顿时愣住了,这声音……
她不敢相信地向窗口望去,夜色朦胧中,满街的华灯将窗口的人映成一幅神奇的剪影。
他坐在窗台上,青尧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但那精致的轮廓,那熟悉的耍帅的姿态……青尧觉得,甚至他的每一根头发,她都能想起,触摸在指尖,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混蛋……青尧不禁扬起嘴角,眼眶中的泪,却不自觉地滑落。
龙兮从窗台上一跃而下,一步步走近朝思暮想的她,梦牵魂绕的她,曾因爱而不得不逃避的她。
“你确定要对这家伙负责?”他望着已是满脸泪痕,无语凝噎的她,眼光中却依旧是那副邪魅的笑容,臭丫头,虽说背着哥猎别的男人让哥心里很是不悦,但这一副先奸后杀的架势,还是很令人满意的,“那,我走喽?”
话还没说完,小腿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又动手!一见面就动手……龙兮痛得几乎要给青尧跪下,难怪枫哥说我根本打不过她,这力道,这速度……
“混蛋,你再敢跑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打到你生活不能自理?”青尧擦干眼泪,换上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我不能自理了,还不得你来理。”龙兮索性坐在地上,揉着被踢肿了的腿。
“我心甘情愿!”青尧有些赌气,“我就把你锁在家里,像只宠物似的养着,省得你晃荡着这张妖孽的脸去给我拈花惹草!”
他回来了,真好。
此时,一直瑟缩在墙角不明觉厉的小麦男却忽然指着龙兮惊叫起来:“我说怎么觉得那么眼熟呢!你是……你是那个吸血鬼……电影明星龙兮?!”
“知道是哥,还敢泡哥的妞儿?!”龙兮没好气地嚷到,“赶紧给我狗带!”
小麦男怯怯地望了青尧一眼,见她同样没好气地冲门口使了个眼色,赶紧爬起来往门口逃去。
“还舍得回来?”青尧在龙兮身边坐下,语气中却依旧满是酸酸的委屈,“去哪里逍遥了?又换了几个女朋友?跑车送了几辆……”
话未说完,已被他的唇温柔封住。
新加坡,是座不夜城。
炫目的灯光,喧嚣的音乐,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和疯狂摇摆的人们。
白小娆一袭清凉的透视纱裙,挽起齐腰的青丝长发,露出诱人的白皙脖颈。妖冶的紫色眼影,欲滴的娇艳红唇,勾魂摄魄。
“美女,一个人来玩啊?”一名身材高大的外国佬凑近搭讪,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腥臭味道。
小娆眼波流转,冲他妩媚一笑,看那外国佬一副如痴如醉要瘫倒在地上的样子,她又眼波一转,瞟向不远处,那个一袭黑衣,隐没在酒吧角落里的身影。
她看到,他手中的啤酒杯再度遭殃,被捏得粉碎。
艳遇、搭讪、调情,每晚带不同的男人回酒店……从重新见到骆一枫的那天起,白小娆便将这些戏码,在他面前不停地上演。
虽然,她带回去的每一个男人,都以被他痛打一顿扔出门而告终,她却依旧乐此不疲。
他说她在报复,没错,就是报复……小娆眉眼一荡,冲眼前的外国佬送去一记秋波。
是你对我始乱终弃,去娶了别的女子;是你看我深受重伤、险些丧命,却狠心地冷眼旁观,不施援手。
如今,你这混蛋竟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说一切都是误会?
抱歉,我白小娆的心已经死了,在你的婚礼上死得彻彻底底,如今已不会相信你的一句鬼话。
眼前的外国佬将一只长满绒毛的大手搭上了自己的香肩,小娆不禁秀眉一簇,却装作不以为意。
看到了么,如今你在我心里,连这渣男都不如。
毫无征兆的,那外国佬的手臂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狰狞的裂痕。他触电般收回了手,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皮肤寸寸剥落的手臂,恐惧到忘记了叫喊。
无趣……白小娆对这无聊的幻相嗤之以鼻,手指在恐惧到目眦尽裂的外国佬眼前一划,他便白眼一翻,醉了似的瘫倒了下去。
她示威地瞪了不远处的骆一枫一眼,施施然起身,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她的打猎。
但手腕,已被他牢牢攥住。
“小狐狸你究竟,打算报复我到什么时候?”下一秒,两人骤然出现在酒店房间里,她听到他哑着嗓子,压抑地低声问道。
“骆大少爷误会了。”小娆果断挣开他的手,“我是只狐妖,狐妖打猎是生理需要,可不是为了闲来无聊刺激你。”她冷冷地望一眼骆一枫,眼中满是嘲讽,“难道是骆大少爷觉得,在你婚礼上没看到我命丧当场,着实有点可惜,故而千方百计来阻止我打猎,想再看一出我灵力耗尽而死的戏码?”
“你!”她戏谑地望着他几欲抓狂的表情,看着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是那样的,那时,我中了老爹的禁制,无法动弹……”
“哇哦,好厉害的禁制。”小娆不屑道,“那么,在别墅花园里冲我开的那一记冷枪呢?那金发碧眼的美女呢?你是不是要说,都是误会?”
“什么别墅花园?什么开枪?什么美女?”他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没关系,借口可以慢慢想,不过,我是没兴趣听了。”小娆起身向门口走,“去向你老婆解释吧。她知道你有这么多红颜知己么?”强装一笑,内心已是一片凄然,“借过,我还要去打猎呢。”
然而骆一枫并没有借过,而是疯了似的放倒了她。
“我不是早就说过……”死死压着她的双手,他疯狂地喘^息着,“有我在,不许你再猎别的男人!”放肆地^吻^噬着她浮着香水味的皮^肤和烈焰般的红^唇,曾经的她,不是这般妖媚的模样……“你要多少精气,我都给你……”
“放开我!”她竭尽全力地挣扎着。
这怜悯,这垂青,我不要……
在你的婚礼上,我的心,已经死了。
洁白的床单上,一片殷红的血,刺眼而突兀。
“依旧没进展?”城市楼顶,龙兮陪骆一枫喝着闷酒。如果说他和青尧之间不过是场误会,那么骆一枫和白小娆之间就是场误会10.0加强版,不是那么容易相逢一笑泯恩仇的。
骆一枫摇头苦笑,手上的伤口依旧滴着血,他却不愿运功去疗。至少,这是她留下的,他心想。
方才的那一幕,将他的心彻底撕碎了:她真的宁死不从,竟化出狐形,在他手上重重咬了一口,逃遁而去。
骆一枫知道,经过刚才的一番纠缠,她的灵力所剩无几,今夜必然要去找一个男人打猎。
但,他已无力去追。
小狐狸,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之前以为,小狐狸只是怨我。”骆一枫苦涩叹道,“如今才明白,她是真的恨我。”
龙兮“切”了一声,“你才知道啊?要不是我紧拦着,青尧杀了你的心都有。”将手里的酒喝光,“哥们儿帮不了你了,我要回国去了。”
“哦?好容易跟青尧和好,怎么舍得走了?”
“就是我家青尧啊,说看不惯我这副无所事事的模样,逼着我回去开工。枫哥你说得对,我这辈子就是妻管严的命了。”嘴上说着,龙兮满脸的幸福感却溢于言表,“哥们好歹也是个当红明星,不趁着出名多挣点钱,拿什么养活自己的妞儿?”
骆一枫独自喝了口苦酒,真羡慕这小子啊……“我教你的内功心法,要勤加练习……连自己的妞儿都打不赢,丢不丢脸?”
此时,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虎妖泰戈瑟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
禽兽!简直禽兽不如!他心痛地将自己抱成一团,几乎要掉下泪来。
以往那个温柔善良的小姐姐哪去了?刚才差点吞了我内丹的,估计是个假的白小娆……
熊大熊二,我对不起你们……
午后,街角的咖啡馆里,白小娆一袭素雅长裙,青丝翩跹,笑得一如往昔的明媚温柔。
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的放松和平静。
眼前这个在画展上邂逅的男子,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彬彬有礼、举止有度,儒雅而不失谦和,渊博又带些幽默。他能将画展上每幅作品的优劣得失分析得头头是道,又能将古今中外的名家风格信手拈来。
他说他叫洛阳,是个画匠,偶尔也写几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