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将青尧打横抱起,提气一纵一跃,人已在翊坤宫外。
“邢大哥,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青尧见邢傲一言不发,只是抱着自己往宫外疾步而行,出了宫也不见停下,不由出声问道。
“阿尧,你且忍一忍。”邢傲将青尧在怀中安置舒服些,“你这一身伤的样子,你爹娘见了定然心疼。我先带你回我家,给你上些药调理将养。”
原来是要带我回他家……青尧想,这话听起来,有点暧昧,不过却十分暖心。她顺势将一双手勾上邢傲的脖颈,“哎?你怎么知道我陷在了翊坤宫?”
邢傲顿了顿,却实话实话:“是琴师看出了其中凶险,去向我示警求援……我应该再早点赶到才是,否则也不会让你受了这许多皮肉之苦。”
青尧想,你没等我满面桃花开才赶到,我已经很感激了,想想又觉奇怪:“哎?祁云怎会认识你?”
邢傲脸上微微一红,“那日你去见他后,我……亦去见了见他。”复又皱起眉来,“据琴师所言,你口口声声说他有恩于你,他自己却全然不知,这是为何?”
又是这个问题……青尧在心底暗叹一声,脸上却现出痛苦神色,咬唇轻道:“好痛……”
邢傲果然不再追问,只是加快了脚步。
邢傲的家,庭中几杆竹,窗下一排兰,简朴而整洁。
他将青尧小心地安置在床榻上,转身从柜里取出一堆瓶瓶罐罐:“这都是从你家买的活血化瘀、跌打损伤药,你自己看看,哪个好用。”
“原来,你买了这么多,都没用过啊!”青尧不由失笑,以前还嘀咕,他武功如此之高,怎么还总是受伤。
邢傲脸一红,轻道:“借口而已。”
青尧捡了一瓶,递到邢傲手上:“我自己不方便,烦劳邢大哥帮我上药吧。”
邢傲纠结了一下,也知道她不方便乃是实话,只得有些忐忑地伸出手去,撩开了她满是血的衣裙。
“对,就这里,要多上一些……邢大哥,你手抖个什么。”青尧像只猫似的趴着,闭了眼睛出声指导,“行了。”
再睁开眼看邢傲,已然从鼻尖红到了耳根,一双力挽千斤的手,更是颤抖得几乎要将药瓶掉在地上,“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寻两套干净衣裳。”说着,又是一个急转身,风一样地走了。
这纯情男子,何时才能开窍呢?青尧有趣地想着,一会儿,还要装出受伤不方便的样子,让他帮我换衣裳才好,呵呵……
“还有心思傻乐,看来问题不大。”耳边忽然传来胖麻雀的声音。
臭麻雀,该来的时候你不来,这会儿倒看热闹来了!青尧在心中暗骂着,起身见胖麻雀正蹲在一堆药瓶上,“道长来了?”嘴上热情打着招呼,却在麻雀不防备间骤然出手,将它的两条小腿一把捏住,倒吊着举至眼前,“您老给铺的好路子,害得本姑娘屁股开了花,脸也差点开了花,留下这一地鸡毛的烂摊子,道长您说怎么办吧?”
“交给我……交给我就好!”麻雀有点头晕。
邢傲原本以为,贵妃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既担下了青尧未婚夫的名头,便做好了替她担下一切责罚的准备。但几天过去,宫中风平浪静,翊坤宫上下对此事绝口不提,全当没发生过一样。邢傲觉得有些奇怪,又想了一想,觉得可能是贵妃陷害皇后未成,又恐投鼠忌器,是以捏着鼻子认了亏。
而青尧却得以从皇宫中解脱出来,在邢傲家养了几日伤,便溜溜达达地回了胡记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