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但比之前的司机好的是，现在这位司机身上的阴气呈现出若有若无的状态，应该是刚沾染上不久。
莫子清打量了一下汽车，心中就有了计较。应该是这辆车子刚拿来装过有什么阴气的东西，所以司机才会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一些。
车子才到陆少川的公司的时候，司机就让莫子清直接上19层的总裁办公室。
莫子清倒是吃惊了。只听说过有些特别牛的公司会有单独的一层办公楼，但更多的公司都是靠租用物业为主的。所以，陆少川的家业到底是有多大？而他到底找他还有什么事情？
总觉得让一名这么大公司的总裁忽然和他来觉朋友，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在前台的通知之后，不消片刻，就有电梯到了莫子清面前。电梯中站了个美女妹子，手中还捧着个文件夹，画着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看到莫子清之后楞了一下，又言笑晏晏地将他迎进了电梯之中。
“您好，陆总已经在办公室中等您了。”她说道。
莫子清手脚都不知道到哪儿放。他就是传说中没怎么见过大场面的人。以前他的师门倒是特别牛掰，但他的师父他们很少会带莫子清出去见大人物。
一般莫子清都是直接就被打包去了事故现场，所以他也没见识过那群大人物对着师门的人毕恭毕敬的模样。莫子清只知道，他好像抱了一条十分了不得的金大腿。
所以现在是要继续牢牢地黏住这条金大腿呢，还是黏住这条金大腿呢？
莫子清心中计较着，不知不觉电梯就停了。美女妹子吩咐了两句，又轻轻地敲了敲总裁办公室门：“陆总，莫先生到了。”
随着门的打开，莫子清总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好像又敞亮了一些。
和他看过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作品中的总裁办公室，董事长办公室不同，陆少川的办公室格外简洁明了。出了一张办公桌和电脑之外，也就一张凳子了。
桌子上放了两三盆花和一个笔筒，脚下只有一个垃圾桶。莫子清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直了，拿来放书的书架呢？拿来放文件的柜子呢？地球仪呢？世界地图、中国地图呢？为什么和他想象地完全都不一样？
陆少川的手中正捏了一只小小的瓷盘，示意莫子清过来：“来，来看看这只瓷盘。”
莫子清问号脸，但还是顺从了陆少川的意思，从他的手中拿过了瓷盘。
这是一只做得非常简单的瓷盘，白色的釉，上面没有一丝装饰，就是一只再简单不过的白色瓷盘罢了。
“看出什么来了么？”陆少川回到了自己的老板椅上，双手对插，下巴微微点了点，示意莫子清。
莫子清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他当然看出点什么来了。虽然是一只白瓷盘，但烧制的材料却一点都不普通。
“骨瓷盘，国外传进来的东西。”陆少川见莫子清一直没回答，便解释了两句：“特点，透，薄。非常精致的东西。”
“但是，”莫子清忍不住插嘴道：“送你东西的人心思可一点都不简单。”
他见陆少川的表情丝毫没变，就像是在情理之中一样。陆少川嘴角微微勾了勾：“当然不简单。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的玩意儿？”
莫子清翻来覆去看来看去。他其实真的只是个脑袋里有点东西，师门很牛掰的普通人罢了：“这种难道不是应该去问鉴宝专家么？”
“鉴宝专家？”陆少川指了指这只白骨瓷盘：“鉴宝专家未必有你专业。”
莫子清奇迹地感觉自己好像被安慰到了。艾玛，陆总你这样会让我很不好意思的。其实吧，莫子清也觉得自己能判断出中间的年份。
“就近代的东西，作用非常大。”他将瓷盘放到了桌子上：“一般人会拿来做什么？陈列在大厅中装，”莫子清马上意识到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面前绝对不能这么说：“放到大厅中提高自我修养么？这不是土豪专属么？就陆大哥你这素质，怎么着也是……”
“我的房间中正好缺了这么个东西。”
莫子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所以陆大哥你的意思是？”
“这玩意儿真的没什么问题么？”陆少川眼神锐利。
莫子清：陆总您都看出来这玩意儿不寻常，送的人不安好心了，为毛还要叫我过来掌眼？难道我就特别厉害？
“这东西吧，说起来简单也不简单。”莫子清想了下措辞：“就是，大概就是，骨瓷盘是骨瓷盘来着。骨瓷盘不是要放骨头的么？”
陆少川眼神专注，示意莫子清继续说。
“陆大哥，骨瓷放什么骨头最好？”莫子清反问了一句。
这句话才出口，陆少川的眼神就变了。莫子清心中佩服，果然是做总裁的人啊，能从他一句话中就看出来差什么。
“牛骨，羊骨，最好的是牛骨。”陆少川平静地突出了几个字。
莫子清摇摇头，表示并非是陆少川想得那样：“瑞国是一般骨瓷盘当然是牛骨和羊骨最好了。但这个，加的并非是牛骨和羊骨，而是怨骨。”
“怨骨就是已经临产的孕妇乍闻噩耗，心旌浮动之下，造成难产。但偏偏旁人不让她好好生产，将产妇折腾一通，才从她腹中活活刨出孩子来。那孩子原本好不容易方能投胎，被这么一折腾，所有的怨恨都凝聚到了骨头之中。这些骨头才能被成为怨骨。”
莫子清的话即使是陆少川都不由有些变色。如果只单单为了一只骨瓷盘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只骨瓷盘的威力可想而知了。
莫子清继续和陆少川说道：“要说这怨骨，入了骨瓷盘之后，会将这怨气给封在骨瓷盘中。一旦到了爆发的时机……”莫子清比出了一个手势来：“boom！”
陆少川：……
说了这么久，莫子清感觉也有点口渴了。他这才发现，陆少川的办公室中间竟然连个饮水机都没有。他只能努力憋着，又故作轻松道：“不过，如果是陆大哥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陆大哥的话，就不用担心了。”莫子清继续说道：“毕竟陆大哥不是常人。”
虽然只是淡淡的紫气，但陆少川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换句话来说，陆少川的命好得很，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些邪魅之气。
在古代，这样的怎么也该是皇孙贵族系列的。这般命格整个国家可能也就这一两个，这怨骨想要伤害到陆少川根本就没那么简单。
莫子清到了办公室中这么久，这骨瓷盘一直都没作乱。他顺手拍了拍瓷盘，就像是拍了拍小狗一样：“这玩意儿恐怕也值得不少钱吧。陆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放着吧。”陆少川看了眼瓷盘，有心想要收起来，却又被膈应得慌，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纠结。
莫子清拿起了骨瓷盘：“那就放起来好了。放哪儿都好。它有些怕你，都这么些个年头了，我见它也没害过什么人，陆大哥不如做个善事，送到庙里去？”
陆少川虽没说话，不过看着样子还是像是将莫子清的话给听进去了。莫子清见那盘子似乎动了动。
莫子清心中忍不住轻笑。这怨骨受了这么多年的折腾，其实早就该超脱了。上辈子没投个好胎，去寺庙中也比呆在角落中被尘封好。或许有哪一日，怨骨就能超脱了。
不过很快莫子清脸上的笑有些僵硬了。他又不好和陆少川说自己口渴了。身为一位大boss，办公室里没个饮水机，秘书们都是怎么在搞的！
“陆大哥，”莫子清的话再次引来了陆少川的注意：“我观您面相，一生顺遂，身体康健。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得注意身体，不能仗着身体好就为所欲为。”
他状似无意地举例：“有空跑跑步啊，健健身啊，多看看窗外啊。要多吃蔬菜，吃高蛋白的东西，多喝水。”终于说到了点子上，莫子清忍不住舔了舔舌头：“偶尔也要谈个恋爱。您条件这么好，喜欢您的人一定很多吧！一定要多补水，我看您的脸好像有点干……”
到了后面，莫子清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一大串西里呼噜的话出来。
陆少川的神色微动，看着莫子清的表情让莫子清有些尴尬。
莫子清：……
他努力憋着，又想着问：“您看，既然解决了，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家？”
陆少川站起身来。他的背后是层层高楼，后面可能上映着百态人生。但陆少川此刻的眼中只有莫子清一个人：“你今天不对劲。”
莫子清：没有不对劲，其实我只是想喝个水。但有点不好意思说来着，这有点太尴尬了。
半天，他终于忍不住，再次舔了舔嘴唇，看着陆少川，脸色微红：“好吧，陆大哥。我只是想问问您，这么大一个办公室为什么没有饮水机？您应该多喝水……”最后他的声音化成了一点点，如同蚊呐，补充了一句：“我承认，我口渴，陆大哥您能别这么看我了么？”他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