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们从来不曾势均力敌
术公子2020-08-02 15:133,429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柳子皖诧异的回头,就看见了洛舒然和一脸阴沉的沈修,她抓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从柳子皖的身边绕过去,洛舒然才看见大门口一脸苦兮兮样子的守卫。

  守卫见了沈修过来,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脸欣喜的喊了出来,像是受了什么大礼般的径直下跪了,嘴里叫嚷着王爷快来看看这个疯女人。

  他已经快要受不了了,就只是这半天,简直生不如死,任何道理都说不通。

  柳子皖听了这人的告饶,嗔怒道,“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简直是污了我柳子皖的清白!我什么时候这般强硬?!”

  她不过就是在沈修的大门口叫这个下人进去传报一声,她要见见乐茗。

  就算是不同意,哪怕让她进了乐茗的院子也好。

  可是乐茗连人都没出来,直接让门口这个代罪羔羊来接受了柳姑娘的眼刀,守卫自然是苦不堪言。

  柳子皖可是常年在打打杀杀,明争暗斗里长大的,哪里肯为了这种小小的挫折而缴械投降,反而越挫越勇,直接拿了把明晃晃的剑就地在沈修门口坐下了。

  她不是来闹事的,就是想见一面乐茗,一眼就好。

  上次乐茗放了她走,柳子皖就琢磨着乐茗肯定是有什么苦衷。

  她分明记得自己清晰的听到了乐茗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可是等到第二天起来,却一个字也记不得了,真是好生奇怪。

  她在客栈里生了半个星期的气,想着再也不要去找乐茗了,腿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来了沈修这儿。

  “怎么回事?”沈修皱起眉头,拉了把洛舒然却根本拉不住。

  看着洛舒然兴致盎然的样子,就知道她又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感兴趣,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二人以前的过往全都扒出来,才解了心头的疑惑。

  “这位姑娘从中午就开始堵着门了,一直要见乐神医,乐神医已经说了不见,她直接拿了把剑架在门口。”守卫说的声泪俱下,将柳子皖描述成了一个占山为王的恶霸。

  他一只手摇摇晃晃的指了下柳子皖臂弯里静静的躺着的那一把,要不是他求饶说已经请人去问了洛神医了,指不定这把剑就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了,这简直就是蛮不讲理。

  不过这姑娘虽然脾气暴躁,耐心还真是挺好的,一听了有希望就一直等下去,可乐神医却已经闭门不出了,估计是等不到了。

  洛舒然听了柳子皖这种彪悍的行为,嘴角的笑意一僵。

  仔细算算时间,柳子皖估计是在她和沈修一出门的时候就过来了,看来乐茗的魅力还真是大,已经把人家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了。

  却不给人家一个交代,这种行为可真是有些渣了。

  她心里越想越觉得柳子皖可怜,上前执了她的手,扭头对着沈修说道,“外面呆着也冷,不如请了柳姑娘进去吧?”

  柳子皖看着洛舒然的脸,微微愣了下,原本脸上淡然的表情也破了功。

  洛舒然看着她的面上迅速的染上了一层红晕,衬着柳子皖赤红色的衣衫,整个人看起来轮廓都柔软了些。

  “前几日实在是对不住,不知道是你和沈王爷的亲事,贸然打扰,希望没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闭着眼睛,柳子皖竹筒倒豆子一般,对着洛舒然把藏了一个多星期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洛舒然这边还没什么反应,沈修似乎来了很大的火气,从她们二人的旁边过去,鼻子里一声冷哼。

  沈修连看都没看柳子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

  柳子皖是在诚心诚意的道歉,可是沈修似乎不领情。

  她有些暗淡的垂下头却被洛舒然抚了下手背,洛舒然温和的开口说道,“沈修平日里就是这个样子,你不用多在意,我想柳姑娘的本意也不是来破坏亲事的,肯定是被别人误导了,才会做了错事。”

  柳子皖听了这话,眼里露出些许的感激之情,她微微点了下头,脸上的红晕迅速收了起来,习武之人的骄傲让她不能够在别人面前轻易低头。

  乐茗是第一个,紧接着她似乎也为了乐茗做出许多错事,而不得不向别人低头。

  柳子皖咬牙跟在洛舒然的后面进去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愧疚。

  柳子皖之前回去酒馆,就找了之前通风报信的那人,可只隔了一天,就人去楼空,她心里一惊,这人可是爹爹的心腹,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她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只是写了封飞鸽传书回去,让爹爹重视此事。

  心腹若是也出了问题,距离分崩离析的日子就真的不远了。

  如今想要得了武林盟主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只是武林中人,连朝廷都想要瓦解武林这个让他们忌惮的势力,虽然嘴上说的好好的,任由发挥,可实际上谁愿意自己安睡之时脖上悬着一柄断头刀呢?

  沈修刚进去正厅,简玉横就迎了上来,他的手上拿了一沓东西,请了下嗓子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沈修抬手示意他看门口。

  简玉横扭头,挑眉见柳子皖竟然跟了进来,手指一翻,东西就进了袖子,他对着洛舒然和善的笑笑,说道,“我下去准备点心,王爷心情似乎不太好,王妃还是直接让柳姑娘离开的好。”

  简玉横凑近了,好心的小声说道。

  洛舒然冲着简玉横亮出了一口白牙,“沈修心情不好?我怎么没看出来,子皖我今天可是要留下来吃饭的,怎么能随便请出去呢,这也实在不是我们沈王府的待客之道了,来者即是客。”

  自顾自的和柳子皖亲密相称,洛舒然根本不把沈修生闷气的事情放在心上。

  她挥了挥手招呼下人给柳子皖安排位置,柳子皖在这种地方坐着却觉得心里不安。

  她猛的站了起来,朝着洛舒然说道,“上次已经愧疚万分,这次不想再打扰了王妃的雅兴,我去找乐茗就即刻离开。”

  她抿着嘴唇看洛舒然,希望能够从洛舒然的口里得到些消息。

  洛舒然的面上还带着笑意,半晌舒了口气,开口说道,“出门右拐直走,然后跟着府里开着的白花走到尽头,就是乐茗的院子。”

  洛舒然垂眸,淡淡的说这,没有抬眼,她就知道面前的人已经走的没影儿了。

  心里却是说不出来的畅快,她觉得柳子皖很像自己,尤其是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帮她的时候。

  沈修坐在椅子上,吹开了浮在水面上的茶,啜了口茶水,开口说道,“你以为你是在帮她,其实你也是在害沈修。”

  洛舒然不解的抬头看他,“你们不是都不知道乐茗的过去,何出此言?”

  “不知根知底的人,我怎么会轻易的放在身边还委以重用呢?”沈修淡淡的看着她,将杯盏放在桌上,顿了顿开口说道,“还站在那儿做什么?你的茶凉了。”

  柳子皖踏进乐茗院子里的时候,用了轻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所以不善武功的乐茗也不知道院子里还进了一个人。

  柳子皖站在门口痴痴的看了乐茗的背影,指尖难耐的绞着裙摆。

  片刻之后她才发觉,乐茗在走神,也不知道乐茗在想什么,人有些呆愣愣的站着,她原本满腔的愤怒和不甘到了这里又变成了突如其来的心酸。

  她似乎总是猜不到乐茗在想什么,就像她也不知道那一晚上乐茗好言哄她入睡,一闭眼就成了这几年间的最后一眼。

  药医白骨,红楼隔雨,辗转人世沉浮。

  好一个神医乐茗。

  她等着乐茗转过头来,脸上肯定会带着不屑的笑意,那种轻蔑的样子和他们相识的时候一模一样,倒像是兜兜转转了好几年,又回到了原点,柳子皖觉得又不认识这个人了。

  “怎么还是进来了?”耳边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熟悉的声音却带上了些许的疲惫。

  乐茗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柳子皖冷不丁的站在那里,俊秀的面庞上流了一行清泪还不自觉。

  你可不就是不愿意让我进来?

  柳子皖原本是这么想着的,还想下意识的开口嘲讽,走神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乐茗已经向她这里走了几步了,腰间挂着那日被他毫不留情扔出去的锦囊。

  柳子皖心里咯噔一声。

  东西又被他捡了回来?

  既然如此,那当时为何又要装了那冷清冷情的模样?

  她抬眼看乐茗,他举止平淡,信步走来,步履似乎都带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气质,可她自己却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的莽撞和无知,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武林中人的粗鲁。

  她会拼酒,还会打木桩,可是看不懂乐茗。

  “这般看我,倒像是与我为敌,我不会武功,肯定是要落你下风的。”沈修挑了下妖娆的眼角,看着柳子皖,轻轻的开口说道,步子却止住了,不再向前。

  “你会落下风吗?”柳子皖自嘲的笑了笑,乐茗永远都不会让自己吃亏。

  他们连势均力敌都算不上,他居高临下,自己落荒而逃,事事不如意。

  “碰上其他人的时候自然就不会了,可惜柳姑娘能文能武,我敌不上半分。”乐茗也瞧见了柳子皖目不转睛盯着的地方,不动声色的撩了衣服遮住自己的锦囊,额头微微沁出了汗。

  早知道柳子皖会进来,他就将锦囊卸下来了,谁料到又让她看见了。

  可是已经养成了的习惯,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越戴越旧,扔了不是更好?”柳子皖看了他掩耳盗铃的举动,眼底有些黯淡。

  乐茗是在刻意的躲着她。

继续阅读:第一百三十章 你怎么没时间好好回答一个姑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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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化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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