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暗自念起了《清心咒》。可是越来越混沌,直到自己没有意识。唐栗就感觉身体在天上飘,毫无着重的感觉。
战王找到唐栗的时候,唐栗早就倒地不起了。
“喂,唐栗。醒醒。”战王扶起唐栗,拍拍她脸颊。“醒醒。”号了下脉。唐栗手脚冰凉。战王来不及多想,运出一股内力,输入唐栗后背。
过了很久。“咳咳——”唐栗咳出声来。
“你怎么样?”战王收了内力,额头上浮了一层汗珠。
“王爷。咳咳——”唐栗站了起来,觉得胸腔里又一股热气,总要咳嗽。“我这是怎么了?”
“本王追着你的脚步进来,却找不到你。听着你的歌声,在这附近绕来绕去。”
“追我?咳——王爷恐怕也是入了那阵法吧。”
“阵法?”战王自认为身经百战,熟读兵书战册,对于阵法很是熟悉,怎么会中了阵法呢?
“对,是阵法。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一直在追着您走。出来之后,又入了幻境。”唐栗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
“幻境?”
“我听见有人在唱我唱过的歌。身子动不了。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在天上飞。”唐栗说完这话,战王愣了愣,因为这种感觉,战王也曾经发生过。重生那会儿,自己就在天上飘。在野猪林遇见老虎时,自己就定在那里动不了。
“还能走么?”
“可以的。”唐栗整理好心情,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包里翻出一条绳子。绑在自己和战王的手腕上。战王没有拒绝,刚才给唐栗输了太多内力,现在的战王有些站立不稳。
“王爷——”唐栗惊呼。
“无事,走吧。”
唐栗将战王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慢慢地向前走。两个人一起走,到没有再出现什么怪事。
“我们应该在龙脉的鼻孔里。”唐栗弄了下罗盘,看了看指针。
“你怎么知道?”
“刚才一直兜圈子,后来我听到唱歌的声音,应该是在鼻腔和口腔里打转转。前面的洞口,我隐约觉得有水流声,大概就是嗓子眼了,离龙脉就近了。”
“汪——”一声犬吠,从那洞口里传来。声音低沉,但是由于洞口可不是外界形成一个天然的喇叭,唐栗和战王有一瞬间的耳鸣。唐栗赶紧堵上耳朵,张开嘴巴,无声的太喊‘啊’。就感觉鼓膜,砰砰的,响了两声,才恢复感觉。
“赶紧进去。”唐栗扶着战王,快速进了洞口。那是一条及其长远的山洞,可谓是洞中洞。
远处一阵犬吠和打斗声。“看来有人先咱们一步。”
“嗷呜嗷呜——”嫩嫩的小奶狗的声音,从唐栗身旁的一个大石头后面传来。唐栗赶紧跑过去。一堆刚出生的狗狗,倒在血泊中,只有一只站了起来。踩在兄弟姐妹的身上,瑟瑟发抖。
“王爷,还有一只活得的。”唐栗抱着那只浑身是血的小奶狗,从大石头后面走出来。“剩下的都死了,我数了一下,有八只。”
刚说完,一阵犬吠朝这边而来。后面有人追赶。
“是獒。”唐栗大惊,跑过来的大狗,居然是一只纯黑色的獒犬。只是浑身是血,一段脐带拖在后面。显然受了伤。
獒犬向唐栗冲过来,战王横过丈八长矛,将獒犬与唐栗隔开。
“把狗放下。”追来的人大叫,上来追杀獒犬。
獒犬没有再次扑向唐栗,而是扭头与那批黑衣人斗在一起。
“王爷。”唐栗抱着小奶狗躲在战王身后。“这狗?”
“你抱好它。”战王看了一眼塘李怀忠的小狗冲上去与那群黑衣人战在一起。獒犬看了看战王,打斗间看了看唐栗,没有冲过来的意思,仿佛看清,战王是在帮它的。
一个黑衣人,脱离战斗圈,提着剑向唐栗冲来。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赶紧把狗给我。”黑衣人伸出手,示意唐栗把狗狗递给他。
“你要这狗狗做什么?”唐栗向后退了一步,后脚跟一提,地上的银寒枪就被提到半空,唐栗顺势一抓,枪身一横,枪头直指黑衣人。
“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
“那我就更不能给你了。”唐栗将狗狗稳稳地抱在怀里。
“那就别客气了。”话未说完,一剑刺过来,唐栗单手提枪,向上一挑,架开黑衣人手中的剑。两个人你来我往打的好不热闹。
“嗷呜——”一声惨叫,獒犬重重倒地,再没爬起。战王也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回身摆开长矛刺向和唐栗交手的黑衣人,两个回合,就将黑衣人斩杀。
“没事吧。”战王的脸色很不好看,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流。
“无碍,你可还好。”
“嗯,这狗怎么办?”唐栗看着怀中熟睡的狗狗,有些不知所措。
“母狗已经死了,把它带回去吧,留在这里只能饿死。”
“好。”唐栗从包中翻出一条软巾,将狗狗包好。“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夺这只狗呀?”
战王摇了摇头,“魔王殿做事向来诡异。”
“这狗咱们带走,给它取个名字吧。”唐栗看着皱巴巴的小狗脸,不知道该取什么名字。
“獒九。”冷冷开口,吐出两个字,却也贴切不过。可是唐栗脑子中却蹦出‘龙王三太子敖三殿下’几个字,不觉嗤笑出声。
战王并未理会唐栗的嗤笑。
唐栗看着那张冷脸,很快收起笑意。“这獒犬应该是守护在这里的,如今已经死了。咱们还得往前走走,我估计,里面还是有人的。只希望,没有人死在龙脉旁,不然龙脉污染,就断了。”
当看到白色骨节状的土地时,唐栗不得不赞叹大自然的伟大。可也不出唐栗所料,里面有人倒在龙脉的脊柱上,血液浸染了白色的骨节状的土地。
“走吧。这条龙脉已经废了。”唐栗暗叹了口气,只道是可惜了。看着不说话的战王,心中猜测,他心中定是不舒服的。这条龙脉出现在大魏京都,就是代表大魏的气运,如今龙脉已毁,怕是大魏气数已尽。
“何解?”
“气数将尽,怕是会战争纷起。”唐栗知道战王想听得结果不是这个,可现在这是实情。
“何时?”
“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二十年。”唐栗也不清楚这个说法对不对,只是记得有本书上这样说。
“可避否?”
“战乱纷起避无可避。气运可以维持,但是要找到新的龙脉。可这谈何容易?”
刚说完,山洞里就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地动山摇。
“不好,快走,是地动。”唐栗拉着战王往外跑,身后灰尘暴起,隐约间,唐栗看见白光乍闪,一条新的龙脉,在地洞中显现出来。可灰尘太大,唐栗分辨不清是新生龙脉,还是断了的龙脉由于地动断的更厉害了。只能拉着战王头也不回玩命似的跑。
跑出外面,天刚放晓,一道银光直冲云霄,仿佛将整个沉睡的大地召唤起来。
“飞龙在天?”唐栗轻唤出声,前世大师傅曾经形容过这样的场景。
“什么意思?”战王急问。
“我也说不清,这是因为龙脉的断绝,还是新的龙脉的生长。得问问普惠大师。”唐栗也叫不准,这种现象怎么解释,就连龙脉,前世今生加在一起,头一次见到。
“嗷呜——”百兽嘶鸣。就连布包里的小家伙也嚎叫起来。唐栗赶紧将它抱出来。
“乖,可是饿了?”唐栗逗弄着怀里的小奶狗。“王爷不必自责,龙脉既然出现,就说明,有人在打主意。咱们有生之年能见证龙脉,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况且,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自有定数。不是你我能掌控得了的。你我不过是世间的一粒蜉蝣,是随波逐流也好,还是逆流直上也行。只是选择的问题。”
说话间,唐栗以将翻身上马,上的是战王的疾驰。“不是说好了赛马么?您可是跟我拉过勾,盖过章的人,不可以耍赖。”说笑间,唐栗打马向前。战王也翻身上马。
……
地动的事情,整个京城已经炸开。皇帝也从睡梦中被惊醒。
“出了何事?”地动的第一时间,皇上就睁开眼睛问。
“皇上,是地动。”傅德海赶紧上前伺候。“还请皇上移驾。”
“更衣。把钦天监的老臣,都给朕叫来。”
“嗻——”
很快皇上就摆驾御书房,钦天监的人,跪了一排。
“说吧,怎么回事儿呀,最近的折子,没说有地动呀?是没观测出来呀?还是压根儿没观没测呀?”皇上怒气冲冲。地动可不是好现象。上一次地动是三十年前,先皇驾崩之际。
“臣等无能,昨夜并未瞧出不妥。”几个老臣哆哆嗦嗦的说着。
“既然无能,那就解甲归田吧。来呀,拟旨,将他们几个都给朕革去顶戴。”皇上一声令下,几人就被贬谪。几个老臣深知帝王的无情,赶紧谢恩。免得一会儿皇上后悔,把自己砍了。
……
回到华子监时,所有学子都集结在大厅,个个面带惧色,甚至,有些大家小姐哭哭啼啼。
“栗儿,你去哪里了?怎么找你不到?”唐安温婉的形象立时体现。
“和魏夫子赛马去了。这是做什么呀?怎的都聚在这里?”
“刚才地动,大家都吓得不轻。”唐安拢了拢披肩。“下次不可以胡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传出去成何体统?”
“诶呀,大姐不说,没人知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告诉我一声就行,若是有决定的,你就替我签字就好。”说完,打着哈气回房间了,只留下唐安立在那里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