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钟,知不知道这个人适合你需要时间去相处,被感动并且走进心里端看自己是否也被放在心中的同等位置。
纪清和眼中的爱情,就是我爱你的时候你刚好爱着我,兰钺生便是这样。
他向来狠心无情,唯独对纪清和柔情蜜意,他将她放在了心坎上,可以说,在这场爱情中,是兰钺生用行动教会了她感情还可以是这样一副样子。
他的情意,他的宠爱,他的纵容,全都融入在这首钢琴曲里。
那晚过后,所有人惊叹于兰钺生的琴艺,并为他们的爱情而感动祝福。
这场郎情妾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陆曼的眼睛。
她仓皇后退几步,指尖力气之大,似要将酒杯捏碎,微红的双眸满是不甘和怨恨。
她和兰钺生在一起这么久,即便是情到深处,也没有听兰钺生弹过钢琴,但是他却为纪清和弹了。
陆曼抿紧嘴唇,慌乱之下想要逃离,意外看到了不远处同她一样脸色苍白的宋司晨,蓦地脑海中想起刘沁的话,“纪清和结过一次婚,前夫是宋氏总裁宋司晨。”
就算他们如今已经离婚,宋司晨也不再爱纪清和,按照男人占有欲的心里,她就不信纪清和嫁给了兰钺生宋司晨会没有感觉。
或许,她真的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很可能这就是她翻身的唯一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司晨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请柬。
一般情况而言,这种事情为免尴尬,是不会发请柬的。
但兰钺生怎会一般人?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请宋司晨过来,让他亲眼看着他错过了一个多么好的女子,好吧,兰钺生承认,他是故意给宋司晨添堵,顺便报一私之仇,谁让他小心眼呢!
纪清和也看到了宋司晨,脸上的笑意顿了顿,转身欲走,被兰钺生一把拉住。
他垂眸看着纪清和,黑漆漆的眼眸深邃望不到边,纪清和无奈笑道,“好吧。”
兰钺生这是叫她过去宋司晨那边,为什么过去,答案不言而喻。
“宋总。”兰钺生难得嘴角含笑。
这抹笑容落在兰仲的眼里,只觉惊悚。在没有和少夫人在一起之前,兰少嘴角带笑都是怒极的表现;在和少夫人在一起之后,兰少嘴角含笑,多半是心中欢喜感到开心而笑。
可是眼前兰少嘴角的这抹笑容,他怎么看怎么毛骨悚然。
他看了一眼宋司晨,低头垂眸,看来有人要心塞了。
宋司晨对兰钺生的问候置若罔闻,在看到纪清和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一直牢牢盯着她。
随着纪清和一步步走近,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像是有一颗石头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兰钺生的本意是给宋司晨添堵,但看宋司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纪清和,眸中冷意泛滥。
“宋总这么盯着我妻子看,未免太过失礼。”
宋司晨这才抽回视线,原本清冷矜贵的人,如今愈发冷漠,只听他道,“比起兰总趁虚而入要好的多。”
“呵!”兰钺生轻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宋总也说了,是乘虚,若是天衣无缝,又怎会给我机会呢?而且,当初是宋总自己作死不珍惜,怨不得旁人。”
“说起来,我倒要感谢宋总的果断放手,否则兰某今日也不会办这个宴会了。来,我敬宋总一杯,宋总舍己为人的惊人兰某身为佩服!”
啧!兰钺生可真狠呐!
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伤人,便说什么样的话,对宋司晨来说,他的这句舍己为人比兰钺生杀了他还要痛不欲生。
果然,便见宋司晨脚步不稳,仓皇后退几步,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
一双如墨的眼眸盛满无尽的痛苦哀伤,愧疚和凄凉。
纪清和垂眸,拦着兰钺生的手,轻轻说道,“走吧。”
兰钺生眸光微闪,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但也听了纪清和的话,转身离去,只是晚会的后半场再也没有笑过。
她明白他这是生气了。
纪清和叹气,“我何尝不知道你是在替我报仇,故意拿话伤他呢?”
兰钺生再嫉妒一个人,只会藏在心里,尔后用在行动上,像他今夜这般说着酸话,委实罕见。
一字一句,宛如寒冰刀,刺的宋司晨体无完肤。
纪清和何等聪慧,只一瞬就明白,兰钺生这是替她报仇。
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恨不得宋司晨将她受过的苦全部受一遍都不足为过,但现在想想,已经没必要了。
“我现在和你在一起,还有大好的时光等着我们一起去渡过,没有必要再为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要向前看,往前走。”
兰钺生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中染上一丝笑意,“我妻子总是这般聪慧,安慰人都别出心裁。”
纪清和这番话何尝不是在劝兰钺生?她告诉兰钺生,她自己都可以放下,所以请兰钺生不要担心,她很好,因为有他。
“所以,你这是在对我表白么?”
“表白算不上,顶多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她笑靥如花,轻轻说道。
兰钺生眸光微闪,声音陡然低沉,他问,“既然你说我们心有灵犀,那你猜猜,我现在在想些什么?”
说完将纪清和拥的更紧,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引起一阵阵酥麻,叫她忍不住轻颤。
这般不加掩饰的挑逗,纪清和再啥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不禁脸色通红,一把将他退开,“我去那边看一下。”说道最后,竟路荒而逃。
此时晚宴正开始,花园并没有多少人,意外的,纪清和在这里又碰到了宋司晨。
见纪清和要走,宋司晨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纪清和拧眉。
见她一脸不愿,宋司晨心中一痛,沉声唤道,“小清。”
“我如今已经和宋总没有了关系,宋总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免得叫人误会。”
叫人?误会?除了兰钺生,能够误会他们关系的恐怕再没有别人了吧。
宋司晨咬牙,“你就这么在乎他?”
不知道为何,纪清和看着他这个样子,突然很想笑,“宋总说错了,准确来说,应该是他很在乎我,否则也不会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吃醋!这点,他做得可比宋总您好多了。”
纪清和真的像跟兰钺生说的那样,过去的事情了不在乎不想再提了吗?那不过是安抚兰钺生的话罢了!
宋家的冷嘲热讽,宋司晨的绝情残忍,沈含佳的陷害,宋家的打压,包括她和哥哥那几个月忙的焦头烂额四处奔波低声下气去谈合约,这一切的一切,都因宋司晨所致,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但有一点,她说对了。以前的她只剩下满腔的仇恨和怨愤,而现在的她心中有了爱,有了温暖。
这爱和温暖,是兰钺生给她的,因此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偏激了。
纵然如此,她的这番话,犹如尖刀,准确无误的刺刀了宋司晨的心窝,他脸色森白隐约泛着青色,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宋司晨终于明白,以前被他这般对待的纪清和,有多么痛苦无助,像是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面布满寒冰,叫人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几欲冻僵。
自从离婚后,宋司晨最恨的是他自己。
他想起来宋司临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警告自己早点收手不要仇恨蒙蔽,可他仍然一意孤行,现在他后悔了,后悔当初那样对她。
这是宋司晨第一次相信因果轮回,他曾经对纪清和的所作所为,悉数报应在了他的身上。
他踉跄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似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我接受,这是我欠你的!”
他看着她,目光沉痛,“可是你不能说不爱就不爱,我不信你我之间近十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你和他在一起才多久?从认识到如今,短短几个月而已,纪清和,就算你要骗我要报复我,也请你不要用这种方法。”
纪清和呼吸一紧,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语气中的低声下气和哀求。
垂下的眼睑眼去她眼中复杂的情绪,许久,她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认真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你之间有近十年的感情,而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单相思。也就是说,我用了差不多十年都没有感动你,走进你的心。现在你跟我说十年的感情,宋司晨,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不……不是的!”宋司晨摇头,“你不是单相思,我爱你,我爱你啊你看不到吗?”
纪清和笑容荒凉,“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太迟了。”
她相信宋司晨爱她,她那么了解他,可是他们已经结束了。
“不,一点都不晚!只要你点头答应,我们马上就在一起!马上!”
“不会的。”纪清和的声音异常冷静,“我和你真的回不去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秦沁,蓝星,沈含佳和她的孩子,以及她的手,更不用说还有一个接一个的算计,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宋司晨顿时心如死灰,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许久,从牙根蹦出一句话,“难道你和他就可能吗?你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