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向知道这天帝陛下的脾气,一旦是自己决定的事,就算再多劝阻也是无益,有时触了逆鳞,说不定还会弄得个被贬下凡,历经轮回之苦的下场。
故见此情景,便只剩下,干着急的份。
简沫的心被揪在了一起,他在心里一遍一遍地为黍离默默祈祷。
就在她万分担忧的时刻,黍离慢慢睁开了眼。芙蕖没了支撑,顺势虚弱的倒在黍离的怀里。
黍离伸手探了探芙蕖的鼻息,紧皱的眉稍稍有所舒展,“总算无碍了。”
太上老君与月下仙人同时松了口气。
太上老君上前劝说道,“陛下,虽芙蕖仙子已无碍,但陛下在救治芙蕖仙子时所耗修为太多,且斩杀谛听时身上的伤还未彻底复原,陛下应好好闭关静养一段时间才是。”
黍离的面色苍白如纸,却故作轻松道,“本尊无事,唐宫至今依然在南天门外叫嚣,凤族圣母眼看马上就要出关。且本尊听闻魔族近日也在偷偷招兵买马,如今危机四伏本尊不能动不动就闭关”
月下仙人眉头忍不住皱成一团,语气焦急道,“陛下与谛听那一战的伤还没有复原,如今又耗尽真气修为。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如此折腾呀。”
黍离面色惨白,眼神中却透着丝丝坚决,“这件事不必再议,如今芙蕖的生命之忧已经解除,你们且各自退下吧。”
太上老君与月下仙人见黍离态度坚决,叹了口气默默退了下去。
其他医官婢女,见两位上神已走,因抗不住黍离周身所散发的强大气场,也都默默退了下去。
一时间,芙蕖的水云宫,只剩下黍离芙蕖,当然还有静静在窗外化作蝴蝶的简沫。
简沫知道她该走了,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动步子。尽管黍离看芙蕖的神情不断刺痛她的眼,她的心。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动一点。
芙蕖慢慢地睁开眼睛,皮肤惨白似雪,气息微弱似游丝,“黍离,为了你,你将雪樱收入炼妖瓶内,此举已是得罪了凤族,先前又因为救我的哥哥,冒险斩杀谛听,直至今日你的左臂还没有恢复。如今,如今你又为我,,,”
芙蕖的声音越说越微弱,语调里掺杂着深深的愧疚。
黍离突然伸手在芙蕖的嘴唇上轻轻一点,“为你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你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答应我,别在做自毁元神这样的傻事了,我会心疼。”
芙蕖听到黍离的话,眼泪流的更欢,她猛地扭过头,用尽全身力气挣开黍离的怀抱,“请别对我这么好,你这样会让我有所误解。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用情至深。既然你无法接受我,又何必管我的死活。”
黍离身体微微颤抖,忽然他猛地抱住了芙蕖,“对不起,是我让你伤心了。先前我对你那样冷淡,绝非出自本意。可能是与谛听那一战稍稍使我乱了心神。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被黍离一把拦在怀中的芙蕖慢慢抬起头,牢牢地盯着黍离的眼睛,“那你会娶我吗?会让我做你的天后吗?”
黍离望着芙蕖充满期待的眼神,努力甩掉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芙蕖的额头,“傻瓜,我做太子之时,就早已娶你为妃。如今,你当然是我独一无二的天后了。”
芙蕖嘟了嘟嘴,“我要你再给我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更要你再群臣百官面前封我为后。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你的妻子。”
黍离宠溺道,“好都依你,只要你不再做傻事,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你身体现在很虚弱,快躺着好好休息,只有等身体恢复了,你才有力气做我的天后呀”
芙蕖再次靠近黍离的怀中,“我一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因为一念之差而灰飞烟灭,一想到我们差点永远都见不着面,我的心里就慌的害怕,你陪我一块睡好吗?”
“好”
黍离极其耐心地抱着芙蕖,一同躺在了床榻之上。看着相拥而眠的一对璧人,简沫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向外飞去。若不是极力隐忍,她差点变回本身。
简沫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像一具尸体般,她终于明白黍离为什么一下子就不爱她了,为什么她就是变的这般漂亮。黍离也不要她。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黍离忘了她,并移情别恋到了芙蕖身上。直到在听到他们的谈话后。她才真正的明白过来。原来黍离从没有忘记过他们之间的种种。而是错把芙蕖当成了她。又或是受了什么蛊惑。将对她的爱,转移到了芙蕖的身上。
她很想推开门闯进去。并一句一字地告诉黍离,她才是他爱的女子。可他知道她这么做的下场,可能会直接被黍离处死。她不怕死在黍离的手上。但她不愿再失去黍离之后。还那么狼狈地死在芙蕖面前。
简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将自己变幻成一只小蝴蝶。随着风的足迹。随意飞到任何地方。
不知不觉中,她已出了南天门。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自己已被一个晶莹剔透的半圆形的锅盖罩住,简沫透过气息,肯快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她震动着翅膀,像要在这锅盖落地之前,迅速飞出去。但这锅盖却像是受了诅咒一般紧紧地跟着她。简沫手这法器的反噬,慢慢感到浑身无力。再加上简沫此刻本身的求生欲就不强。没过多久。简沫就被这透明的大锅牢牢地扣了下去。
简沫被迫现了原形。再抬眼时,便见唐宫正满眼愤怒地瞪着自己。
“简沫,你可真是百变啊。上次你从南天门出来时,是一只黑熊精的模样。如今又出落的这样貌美,真是真是,,,,”
简沫神色淡定,“你若想为雪樱报仇,就直接动手吧,我早已没了生的念头。”
唐宫眼睛眯了眯,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你想死,我便偏要你活。”
说罢,猛地一台衣袖,简沫便被那圆形锅盖带着,滚到了唐宫的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