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请给我点时间好吗?”
她依旧将自己的脑袋牢牢地扎在我的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脖颈”
东岳帝君说完,竟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仿佛是在回忆那美好的瞬间。
墨雪愤恨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将她带走,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受那么多的苦。既然在天牢之中你们就已经互相表明了感情,为什么不当天就带她走。非要等到水族研究出起死回生之法,非要等他们要掏了姐姐的内丹,让姐姐命悬一线之时,才肯带她走。”
东岳帝君没有回答墨雪这一连串的追问,只是一味地抚摸着自己掌心那道深邃的伤口处
简沫道:“情之一字,又有多少人是能轻易掌控得了的。最原本的初衷,定是想对方安好。但这其中的凄苦与种种的不得已,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了的。”
简沫吾自感慨了一番,又看向东岳帝君的手掌问道:“东岳帝君的命门是在掌心吧?听妖族的物种大全记载这赤瞳天麟乃远古神兽之一。深受父神福泽。亿万年前它的神力与东岳帝君的应该差不多吧,东岳帝君前往这神兽的洞穴,又取出它的内丹。要说东岳帝君这一趟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我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您掌心那道深邃的伤痕便是那畜生所伤的吧。”
东岳帝君淡淡地看了简沫一眼没做任何否认。墨雨顿时也明白过来。内心对东岳帝君的怨恨一下子减少了很多。
墨雪:“后来呢,后来你将姐姐带到了东荒大泽,那就永远在那里幸福地生活下去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又让姐姐为封印冥殃而牺牲?”
东岳帝君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压抑了太多情绪。
“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或者是天下苍生的命,去换回她的命,哪怕只是一天。
那日,当我听闻水族族长向天帝求情,要用你姐姐的内丹帮助她的女儿起死回生之时,我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只可惜当时我被赤瞳天麟所伤,大半的法力无法使出来。只好带着墨雨逃离了天宫,来到东荒大泽。”
“我和墨雨在东荒大泽私定了终身,并拜了天地。直到墨雨真正成为我的妻子那一刻,她都在不断地问我这是不是真的?她说这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最幸福的时光。她每天夜里都会牢牢抓住我的手,总是患得患失,像是早就预知到什么结局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们之间再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后来天帝很快找到了我,他捧着九黎壶走到我面前:“东岳,冥殃如今祸乱人间,六界生灵之中已有数千万被他残害,你知道吗?”
我淡淡道:“这与我何干,我从离开天族的那一天起,就打算再不问世间之事。”
天帝猛地一掌打在我的胸口:“你竟说的出这样的话,你可是父神之子,平定四海,守护六界生灵,维护我神族崇高地位,是你与生俱来的责任,你竟说这与你无关。”
我后退几步,平静道:“你是天帝,父神的衣钵也都由你继承,六界能人那么多,为何要单单依靠我。我只想和墨雨过着永远蔽日,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其余一切都与我们无关。若哥哥要执意阻挠我们。那我只好带着墨雨再去寻个住处了。”
天帝见我如此决绝,便气氛地离开了。在此之后的十余天,我和墨雨都过着平静的日子。只是每到夜神人静之时,我都会到外界视察一番。那个时候,六界真的动荡不堪。天族的管辖范围一缩再缩,魔族的首领整天带着众将一逃再逃。就连整个凤族,也搬离了千万年的居住之地,昆仑山。
山坡上,河流中,凤族凤君与天族神将还有魔族鬼将的尸体堆叠的到处都是。鲜血染红了河流,各族神将与冥界魔兽拼死作战的声音不断在山间起伏。最令人无奈的是,各族派出的将士一个一个地或伤或亡。唯独那些魔兽受了伤可以迅速复原。仿佛不死不灭似的。而凡间,更是惨不忍睹。尸骸遍野。无数的野兽不断地撕咬着毫无反击之力的凡人,婴孩,妇孺。
整个六界沦落的像地狱一般,,,,,。我站在山崖之巅,俯视着这一切。顿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自私和无助。
后来天帝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中依然捧着九黎壶,他径直向我跪下来:“难道你真的忍心看这世间的生灵都被冥殃屠杀完才甘心吗?就当是我为天下苍生求你了。”
我颤颤巍巍地后退几步:“除了墨雨,可还有其他之法。或者用我的命来填补九黎壶的缺陷说不定也能将冥殃封印住。”
天帝径直将九黎壶放在地上:“除了墨雨主动掏出内丹弥补九黎壶内的缺口之外,再无其他办法了。你若是不信,大可拿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我直接冲过去斩杀了几只凶残的魔兽。却突然间收了手,想到若只是依靠蛮力杀死了几只,冥殃肯定还会制造出更多的魔兽。万一被他发现墨雨便是她的克星,便会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我带着九黎壶,悄悄回到了东荒大泽。努力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却没料到墨雨早已知道了这一切。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疲惫不堪的我淡淡一笑:“你去外界了吧?其实我也刚从那边回来。天帝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东岳,我们不能这般自私。若是我们两个的幸福建立在芸芸众生之上。我宁愿不要这种幸福。”
我终于像是崩溃了一般:“够了,别在说了,若是要救众生,直接拿走我的命便好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一定要相爱,为什么偏偏你要心甘情愿地为我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