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掌柜你是否想累死我，好继承这古玩居？”
百忙之中看着入店门的人，沈蓁蓁眉头皱起抱怨道。
“沈大掌柜，莫非财源滚滚竟也是我的错处不成？”
宋念大呼冤枉。
瞧着被订单淹没的沈蓁蓁，她也是无奈啊，如今古玩居将这左右的店铺一并盘了下来，规模扩大、订单翻倍，靠着她与沈蓁蓁早已满足不了供货需求。
知不是宋念的错，沈蓁蓁咬牙切齿说道：
“本姑娘要涨价！谁都不准拦着！”
“对！涨价这个建议好！”
宋念勾唇跟着附和道。
沈蓁蓁看了一眼宋念，这人脾气倒是对她胃口。在做人偶的手艺方面倒也不相上下，若非宋念想出在店里推出“泱国三杰”人偶套装，古玩居不会有今日红火模样。
“两位祖宗啊，咱们店里的‘泱国三杰’人偶可是三十两白银一件，若是再涨价可就入官府的眼了。”
沈花一个头两个大，苦口婆心的劝说。
她家沈掌柜本就是稀奇古怪难伺候的主，合着来了一个宋掌柜同她一起人来疯。
京都是人杰地灵之处，可是也没有像他们店铺一样漫天要价的，若是再胡闹下去，可就真的要上衙门吃官司了。
“怕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再说了不还是有你老爹的吗？”
宋念不疼不痒厚脸皮的捅了捅身边的沈蓁蓁。
泱国的礼部员外郎沈大人除了掌管泱国的文教礼仪、对外事务交涉外，他还是管理市场的市丞大人的上司。
也就是说沈蓁蓁的生父沈大人是他们做生意的父母官，所以沈蓁蓁才能在这京都中“横着走”。
宋念不出意外的收到沈蓁蓁的飞过的白眼。
不仅如此，她沈蓁蓁还以牙还牙捅刀子道：
“宋小姐可是忘了你那宁远郡守的父亲？”
沈蓁蓁知道宁远郡守府的二小姐当堂自尽而死，也知宋大人宋夫人做法凉薄的很，可见到宋念这厮她就忍不住要怼她两句。
她们属于一见面不互掐两句浑身难受型。
反正这厮不也是戳她沈蓁蓁的痛处？
“是是是，沈大掌柜是小女子的错，你老消消气。”
宋念喜欢与她斗嘴，若非沈蓁蓁她都未曾发现自己还有个毒舌的隐藏技能。
“宋二掌柜，贫嘴没用。”沈蓁蓁将身旁的一摞订单推了大半到宋念身边，“这些做不完，天王老子来也别想带你走！”
拜这厮所赐，在贵女圈爱好俊美男子的隐性癖好因为这“泱国三杰”找到了不少知己同好，凭着泱国三杰的名头此物风靡京都贵女圈，再也无需遮遮掩掩。
而京都之中，除了他们古玩居，再无人有此手艺。
提价钱、延长定制时间都阻止不了那群有钱有闲的“追星”贵女。
“我的大掌柜，这可不公平，”宋念边说边将订单取了小半堆到沈蓁蓁处，“莫要忘了你才是我们的大掌柜！”
宋念做的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算你这厮狠！”
沈蓁蓁无话可说，谁让她占着古玩居六成，宋念这厮仗着四成的利无情的“鞭笞”她，这厮的出的馊主意让她沈蓁蓁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好说好说。”
宋念厚着脸皮笑的一脸欠揍。
今日一比一，她们再次打成平手。
“我说宋二掌柜，为何这泱国三杰你从来不动手做那‘风流皇子’叶端溪？”
沈蓁蓁看着宋念做的人偶，这商杰梁言梁公子、少年将军萧素都在其中，独独少了那风流五皇子叶端溪。
“是啊，二掌柜的，这订单里可不少有关五皇子的，”沈花在一旁整理订单，闻听此言扬了扬手中的订单，“这些可都是有关五皇子的。”
宋念一看果真不少，顿时眉眼皱起，无奈低声道：
“……没见过的……我做不出来……”
她没见过的人，没本事做出来。
即便贵女将画卷送来也无用，那些画本就追求个神韵，高矮胖瘦身体比例方面没一处是立体具象的。
宋念实在是无能无力。
听闻此语沈蓁蓁、沈花悄无声息的一脸坏笑的爬到宋念身侧。
“这么说你这厮见过梁言、萧将军了，嗯？”
瞧着脸都怼到她面前的一对主仆，八卦神色不言而喻。
“是，见过见过，不就是泱国三杰，有什么稀奇的？”
宋念瞧着平日的沈蓁蓁霸气外露，一张毒舌怼遍天下的霸王色人设，怎么一遇到泱国三杰就转了性呢？
此言一出，这对主仆神色可就更加不可言喻来了。
“圣人云‘食色性也’，你这厮快说快说梁公子、萧将军谁更俊朗些？”
沈蓁蓁又欺身上前一步，就差压在宋念身上了。
“我觉得……嗯……萧将军更顺眼。”
沈蓁蓁离得太近，逼得宋念说的磕磕绊绊。
但做人要诚实，梁言是救了她，可也不能撒谎不是？
萧素威猛挺拔，身姿也不错，性格也挺爽朗不似梁言腹黑，更何况当日人家可是足足给了五万两的银票，她就回礼个府邸模型终究不够意思，就在此美言几句还他个人情。
看着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的沈蓁蓁，就差脸怼到她脸上了。
可就因为离的近，宋念后知后觉的发现：
沈蓁蓁这货不会是泱国版死宅吧？
夜猫子属性，日上三竿方醒；
多一步都不愿走出古玩居；
出神入化的“手办”达人；
加上那句‘食色性也’的颜控终生会员常用语录。
这货妥妥就是死宅啊！
她宋念没想到在这泱国还能遇到同道中人！迅速握住沈蓁蓁，感慨万分可就差热泪盈眶了！
“你这厮……怎……怎么了？”
沈蓁蓁瞅着原是害怕她接触的宋念，眼下反客为主，水汪汪的眼眸盯着她心里毛毛的，慌慌张张的抽出自己的手，将人推了出去，就连这句话都说的磕磕绊绊。
冷静下来觉得自己太逊了！
“小姐，没事吧？”
梁富一直在外面候着，见着沈蓁蓁推了一把宋念方才冲进来。
表小姐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若是有个好坏他梁富指定逃不了罪责。
“无事无事，别担心。”
知沈蓁蓁没用力，地上本就有厚厚的毯子，摔不着她。她这身体素质太差，才会让身边人一直提心吊胆防着她磕着碰着。
“天色已晚，小姐你该回去了，再晚少爷就着急了。”
外头已经染上暮色，梁富提议道。
“梁富，你跟他说我今天不能回去了，”宋念一脸苦笑，指的那堆订单，“晚饭不能陪他吃了。”
宋念虽喜欢怼她，可是眼下沈蓁蓁不仅仅队友，还是她的同道中人。
“小姐，这些可以明日再做……”
梁富苦口婆心，古玩居是挣钱，可表小姐的身体经不住熬夜伤神。
“不行，做人要言而有信！”
她既然答应了沈蓁蓁就不会轻言放弃。
瞧着宋念干脆利落的回答，沈蓁蓁神色愉悦，果然这厮除了怼她戳她痛处外，余下的他们都一拍即合。
“丫头，那你跟我定下的约定呢？”
今日他在城中办事，见天色已晚顺道来接丫头一同回去。
“掌……掌柜的，梁……梁言公子！”
沈花看着推门进来的人，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泱国三杰”人偶，张嘴结舌的半天才说出来。
“我有眼，”白了一眼身旁半痴呆状的沈花，沈蓁蓁盯着来人，一点点挪到宋念身旁，胳膊轻捣着身边人，“你这厮确定，萧将军比梁公子还俊朗？”
宋念心存侥幸想着幸好梁言来的不早，可是没想到一转眼就被沈蓁蓁这货卖了。
被卖刹那后，宋念看着梁言皱起的眉眼，还有那挑着的唇线。
这可不是好兆头！
“丫头觉得萧素生得更俊朗，嗯？”
“不不不，你听错了听错了，我是站在表哥这边的，”瞬间倒戈，为了博取信任，她还举手起誓，“我可以发誓的！”
心中默念上帝啊，她宋念是被迫的，千万不要当真。
看着秒怂，还一脸信誓旦旦求相信的丫头，梁言怎么瞧着怎么有趣！
屈指在她脑袋上轻弹了一下，勾唇浅笑道：
“没眼光的蠢丫头！”
她宋念理亏，就没躲开生生受着。
看着身旁沈蓁蓁沈花主仆对着梁言的话默默点头，宋念就想扶额长叹：沈蓁蓁可是她在泱国唯一的同道中人，怎么也被梁言收了呢？
最后沈蓁蓁被“美人计”收买，神色愉悦的将她推出门去，临了还不忘嘱咐她‘泱国三杰’套装人偶之事。
马车内梁言一直不说话，宋念越来越怂，只好主动求原谅：
“表哥，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别生气了。”
梁言只是忙碌一天下来，对眼下的一室静谧甚是享受，看着丫头轻扯他衣袖求饶卖乖的模样，一天的倦意散个干净。
“在你心里，萧素真的比我来得俊朗？”
闻听梁言此语，宋念心中警钟大响：宋念，这是送命题，万万不能错了！
她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深呼吸，切记用辞藻不要浮夸，不然一眼就被看穿了。
“丫头，我要听真话。”
看着“装模作样”紧张兮兮的丫头，梁言无奈道。
“真话，好我说真话，”被梁言一句话打回原形，宋念只好认真想想，“我没发现表哥长得俊朗，但那是因为表哥被身上其他的优点掩盖了，所以样貌在众多优点里变得就不显眼了吧。”
宋念虽一直说梁言奸商，可这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闪光点。
“为何觉得萧素俊朗？”
梁言看得出丫头是认真回答，可仍然不依不饶问道。
“可能是因为我不了解萧将军，所以只看到他好看的皮囊喽。”
看着丫头不自觉的点头，梁言这嘴角从刚才就一直勾起。
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小丫头是了解他以后，选择站在他身边？
“表哥？”
瞧着不生气，可为什么又不理人了呢？果然男人的心思你也别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