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云冽之前对陈轻歌的方式,是渣了点。
但是现在他的壮烈牺牲也太大了。
现在的秦云冽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萎靡的状态。
“你对自己下手也太狠了!”萧陇看着秦云冽,“命根子啊!哥!这辈子嘴大的乐趣啊,哥!”
萧陇觉得好笑又感动。
不是他诋毁秦云冽,他本身就是一个冷淡的人。
除了方面,因为梁璐之外,他还没有失控过。
秦云冽是个薄情的人。
没有人有这个魅力,让他牺牲自己。
以前的梁璐没有机会了。
现在的陈轻歌成了唯一一个。
萧陇很感慨,这哥哥,怎么就成了一个情深义重的人。
可能薄情的人认真起来,就变得让人喜欢了吧!
这也是秦云冽的魅力。
……
陈轻歌在医院老老实实地住着,也不想麻烦陆晚晚。
她知道陆晚晚在公司的地位举足轻重,所以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陈轻歌斟酌一番,给吴樾然打电话让他过来。
吴樾然对陈轻歌永远都是随叫随到。
但他和于尧不同。
于尧是那种,积极冒进,毫无头脑的人。
陈轻歌心里很有想法,她想过,之后如果她全心全意照顾秦云冽,那就把工作室给吴樾然。
毕竟这个工作室,也有他的心血。
所以……
陈轻歌把他叫来了。
吴樾然一听说陈轻歌又在医院,整个人都是懵着跑过来的。
他推门进来看到陈轻歌一脸毫无血色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难受得要命。
他没经历过什么。
对他来说,喜欢的人,就是天大。
所以他冲进来,看着陈轻歌哭了。
陈轻歌在心底叹息,这孩子,她都没哭呢!
他倒先哭了。
“好了,我叫你过来是有正经事的,你听还是不听?”
陈轻歌知道这孩子很好,做事踏实也麻利。
比陈捷稳妥多了。
倒不是非要拿他和陈捷比。
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姐,你说!”
吴越橪不是个轻易流眼泪的人,此刻他哭,是因为他真的伤心了。
他从认识陈轻歌开始,就一直看着她,受苦受难,受委屈。
就一直这么艰苦。
不是腿受伤,就是……心。
“我之后一段是时间,可能没有办法照看工作室。你去可以挂招聘,招几个设计师,最好是大学毕业没多久,但设计很有灵性的,可塑性强的,然后让他们来做设计。”
陈轻歌没有直接说把工作室让吴越橪打理,但她已经有这个意思了。
如果秦云冽之后,真的需要人照顾,她会亲自陪在他身边,不想分心工作。
陈轻歌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她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就为了工作。
但秦云冽上次,为了她,亲手捅自己刀子……
她为什么不能为了他有所放弃?
客观来讲,这件事,是她太冲动,才伤了于尧。
责任全是她自己的。
秦云冽没有必要替她承受这么重的后果。
陈轻歌愿意照顾秦云冽,完全没有错。
她轻叹一声:“越橪,我一直拿你当弟弟,你该知道我的工作室,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大公司,但是我在设计上,对自己亦有高要求。你找来的设计师,一定要如此。先的条件,就是要喜欢设计,热爱它。”
“好!”吴越橪低头。
找设计师容不容易他不知道,他只清楚,他愿意为了这件事,去找他父亲。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老吴了。
但是要想把陈轻歌的工作室发展好,就不是招设计师就可以的事。
他不希望工作室毁在自己手上。
陈轻歌定睛看着吴越橪,发觉他长得是那种小混混的脸,但仔细看久了,他的眼神干干净净,完全,没有陈捷眼里的高傲和不妥协。
“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吴越橪深深地看了陈轻歌一眼。
……
三天后,陈轻歌给萧陇下达了最后通牒。
如果他不让她见到秦云冽,那后果自负。
萧陇当然知道陈轻歌不会拿秦云冽怎么样。
毕竟,他是见过陈轻歌痴情的样子的。
他也知道,陈轻歌现在是爱之深责之切。
只有亲眼看到秦云冽安好无事,她才会放心。
“好,行,那你保证,要先有心里准备。”
“好!”陈轻歌答应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轻歌在萧陇家见到秦云冽的时候,还是难以避免地,哭了。
就这段时间,也不长,但他瘦了好多。
这么短时间内,肉眼可见的瘦,陈轻歌哭得泣不成声。
萧陇这几天本来已经缓好情绪了,陈轻歌这一来,他的那点烦闷就又被调动出来。
该死,这丫头就一点不让人省心!
还好,萧老爷子最近都不在家里。
并不知道,秦云冽这种情况住着。
不然,他知道,秦武就肯定会知道。
秦武要是知道,陈轻歌这丫头指不定又得遭什么罪了。
“萧陇,他……伤得这么重,那以后,以后……”陈轻歌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他的伤,能好吗?”
萧陇看她涨红的脸,突然觉得她好可爱。
这么可爱一个小姑娘,那些人是怎么忍心伤害她的。
萧陇看着有些难受,却又说不出安慰的话。
“你放心啊,小云云是我哥,咋整我也不会让他有事,医生说了,顶多下个星期,他就能醒过来。”
萧陇的话让陈轻歌那个心里踏实不少。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萧陇掐着医生脖子,逼他的结果。
“一个星期你要是没办法让他醒过来,那你也甭醒了!”萧陇脾气不好,也不像秦云冽这般平稳。
医生吓得发抖,几乎要下跪保证,说可以。
这一个星期,陈轻歌很少进食,几乎就在秦云冽床边守着。
她时常看着他发呆,很少有这种机会,他安安静静地躺着,她安安静静地看着。
陈轻歌忍不住会看向秦云冽的腿,被被子盖着,她每每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发颤。
害怕,和后怕,都有。
如果他醒过来需要照顾,她便不会再要工作,甘心全职照顾他。
……
陈捷打电话来要钱的时候,陈轻歌正筋疲力尽地坐在秦云冽身边。
她已经压抑了很久,实在没有心情跟他周旋。
“陈捷,我介绍一个工作给你,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算了。钱我没有,你想好了给我回复。”
想想吴越橪,陈轻歌对陈捷更加失望。
陈捷就是个痞子,不讲道理,把爸爸的死赖在陈轻歌头上。
还指望陈轻歌养他。
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只有他自己刚正不阿。
陈轻歌以前因为亲情,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没有拒绝。
始终,是她弟弟。
可现在,她知道他越陷越深。
如果不及时止损,那就真的他这辈子都完了。
陈轻歌打给陆晚晚,跟她说了陈捷的情况。
陆晚晚在那头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我要是有这么个弟弟,早就和他断绝关系。”
陈轻歌捏着手机的手指越发泛白。
到最后,她“嗯”了一声,准备挂电话。
“行了,我安排吧!还要他愿意来,我给销售部门打个电话,让他们盯着点。毕竟你也知道,陈捷是从里面出来的,按道理,我们公司不收。”
陈轻歌听到这里,也后悔一时冲动让陈捷进去,给他留了案底。
“谢谢。”
挂了电话,陈轻歌把公司地址发给陈捷,让他在去面试。
陈捷超市门口,拆开一包烟,盯着手机冷笑。
销售员。
销售?!
陈轻歌,你还真的是看得起我。
你让一个从小到大没有低声下气过的人,去销售?
故意的吧?
陈捷把烟抖嘴里,没点,却把烟头咬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