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冽，我回国了，晚上聚聚。】
一条信弹进秦云冽手机。
他没有立马回复，而是给吴老板打了个电话，听吴老板汇报那边的情况。
“对，他应该没有发现什么破绽，我没听到他有什么别的动静。”
“好。”
挂了电话，秦云冽拨给了于尧。
“阿冽，想吃什么？”
“晚上句回家陪老婆，去不了。你和萧陇去，”秦云冽一边说，一边把公章放回抽屉，“我们下次吧！”
“不行，我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我也没通知萧陇，他最近得陪着他那个宝贝女朋友，我就叫了你。”
秦云冽关抽屉的一顿，嘴角变了弧度：“好，地方你定，发位置给我。”
……
梁雯现在住在秦云冽之前给梁璐买的那套单身公寓。
梁璐死后，秦云冽便把这套公寓封存起来了，有保姆过来按时清洁打扫。
但陈捷进监狱之后，她私下去找过秦云冽，跟他说，姐姐一定不希望她过得不好。
以前有陈捷还好，她能忍受。
现在陈捷进监狱了，她无依无靠，想离姐姐近点。
秦云冽也没有多为难她，梁璐的性子他知道，善良，柔软。
她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过得好。
所以，他同意了梁雯住在梁璐生前住过的公寓里。
“阿冽，你推门进来，要是看到姐姐出现了，会吓到，还是会抱紧我？”
梁雯自言自语着，把衣柜里梁璐穿过的衣服套在身上。
房间里，点了让人放松的熏香。
那天在医院找她的男人，自称是秦云冽的好友。
今夜，他负责把秦云冽灌醉，而她，则负责把秦云冽哄来。
她不用害怕他不跟他睡。
不睡，她也会有孩子。
男人说他都会安排好。
夜里十一点，接到男人的信息后，梁雯立马给秦云冽打电话。
不出意外，他没接。
她发过去一张坐在窗台的照片，配了文字。
【我去找姐姐了，阿冽，你保重。】
【如果我见到姐姐，一定跟她说，你很想她。】
秦云冽看到梁雯坐在窗台的照片立刻起身。
梁雯穿上梁璐的衣服，便更像她了。
他知道她不是梁璐。
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恍惚。
【穿着姐姐的衣服去那边，是不是更容易找到她？】
秦云冽皱紧眉，心脏立即紧缩。
他不在意梁雯的死活，但他在意梁璐。
梁璐这一生并没有做错什么，却命比纸薄。
这里面，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阿冽，你去哪里？”于尧瞥了眼旁边的酒瓶。
两个人喝了几小时洋酒，再差，秦云冽现在也应该只有四五分清醒。
不过一会儿酒劲上来，就难说了。
“我给你叫代驾？”于尧起身。
秦云冽没理会于尧，而是拨给了梁雯。
可这次，换梁雯没接了。
秦云冽亲自开车朝公寓去，发动车子的前一秒，看了眼于尧。
这一眼饱含深意。
……
秦云冽推开门，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关门前，他看到“梁璐”朝他走来。
“阿冽，怎么不进来？”梁雯穿着一条草绿色裙子，朝秦云冽款款而来。
秦云冽站在门口，仿佛回到了很久远以前。
那天，他和陈轻歌结婚。
也是像现在一样，喝了很多，酩酊大醉。
他来找梁璐，抱着她，像个孩子一样跟她撒娇，问她为什么今天和他结婚的不是她。
梁璐平常很脆弱，很胆小，也温柔。
可这天，她把他抱着，说没关系，她知道他的心在她这儿。
“阿冽，我不在意什么名分，也不是个传统的人！只要心里有我，爱我，待我好……”
梁璐是个泪腺发达的人，可这天她没有哭。
“那个姑娘，喜欢你很多年了吧……今天应该是她很幸福的一天！你不应该来找我！你应该跟她在一起才对！阿冽……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只喜欢你！”秦云冽亲吻梁璐的额头，却被她推开。
“你回去吧！你任何时候都可以过来，但是今天不行！今天你是属于她的。”梁璐很让人省心，脸上没有一丁点儿泪水。
甚至，语气也没有委屈。
她抱着秦云冽，仿佛之前那个没有安全感的姑娘已经不复存在。
“你听话，乖一点，对陈轻歌好一点。”
“如果不是她，我娶的人是你。”秦云冽声音很沉，“我不会对她好。”
“不，你一定要对她好一点，阿冽，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秦云冽摸着她的头发，良久默不作声。
“阿冽……她在等你。”
“你撵我走？”
“没有，你明天过来，好不好？”
“梁璐，她配不上你的善良。”
最后，秦云冽还是回去了。
车上，他又喝了很多酒，回去之后，他欺负陈轻歌欺负了一整夜。
他把所有觉得对梁璐的亏欠，都发泄在了陈轻歌身上。
“阿冽，进来……”梁雯拉住秦云冽的手，“外面冷不冷？”
秦云冽看着“梁璐”的脸，有些恍惚。
不对，梁璐已经走了。
他要甩开梁雯的手，可是她一头扎进他怀里。
“阿冽，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秦云冽被她靠着的心脏那一块凹陷进去一般。
“你想不想我？”
梁雯的手在秦云冽胸口抚摸。
“梁雯。”秦云冽口齿有几分不清晰。
“不，你叫梁雯干嘛，阿冽，我是你想念的人啊！你时常梦见我，时常想念我，我都知道。”
秦云冽身体晃了晃：“梁璐……”
“嗯，我回来了。”
秦云冽呼吸紊乱了。
眼前这人，穿着他熟悉的衣服，语气也是他熟悉的。
“我给你倒杯水喝，好不好，你先过去坐。”
梁雯有些紧张，讲完轻轻推开秦云冽转身。
可是，她的手腕被秦云冽抓住，她立马紧张起来。
“我自己去。”秦云冽温柔地笑起。
梁雯的心咯噔一声，傻了。
这辈子，这辈子，能见到一次，秦云冽对她这样笑，死也足矣。
在她的印象里，他也只有对姐姐这般温和过。
哪怕是对陈轻歌，他都并不会有这样的笑容。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欣慰，还是心酸。
欣慰他没有忘记姐姐。
心酸……
姐姐是姐姐，跟她始终没有关系。
“没关系，我去。”
梁雯挣脱秦云冽的手转身去操作台倒柠檬水。
顺便，把准备好的东西放在里面，几秒溶解。
“在搅拌什么？”
腰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梁雯一抖，紧张到身体僵硬。
“我……给你加点糖，柠檬太酸了，你不喜欢。”
秦云冽把下巴放在梁雯的肩上，声音温和：“只有你记得我所有喜好。”
“啊……应该的，我……”
“真乖。”秦云冽接过水，喝下一半，“我去洗澡，等我。”
“好，那个……给你换了新毛巾和新睡衣。”
秦云冽放下杯子：“怎么，刚夸你，就犯错？我睡觉不穿睡衣，你忘了？”
“啊……不是，我想，天凉了，怕你……”
秦云冽在她额头上亲吻一下，走了。
梁雯在外面等得焦急。
她不知道那药效能不能上来。
虽然上不上来她也有办法让秦云冽信他们睡了。
可是，私心来讲，她希望能真的跟他睡一次。
垂涎了这么久的男人，现在就差半步，唾手可得。
她怎么甘愿错失。
秦云冽洗完澡出来，梁雯已经躺在床上。
性感的睡衣衬得她身体迷人万分。
尤其……她的皮肤在夜晚，还显得那样光鲜。
“阿冽……”她声音婉转动听。
秦云冽侧头，耳根和脖子仍有酒精未散的红。
而且，那红色，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扩散。
梁雯呼吸渐渐短促，这男人，谁不迷？
刚才那水他只喝了一半，药效虽然没有预计的好，可也总……
总会起效。
她拉他过来，猫着腰，睡衣领口自然下垂。
“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