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歌背脊骨立马挺直。
她以为秦云冽只是敷衍小孩子的,结果现在……
秦云冽迈着长腿朝她走来,家居拖鞋明明很普通的款式,却被他穿得再好看不过。
他嘴里的烟方才燃了一半,被他咬在嘴里,也不吸。
陈轻歌不想看他耍无赖,转身要进卧室。
谁知道,秦云冽把结婚证掏出来晃了晃。
“现在应该要履行义务了。”
陈轻歌气呼呼的:“那之前算什么?”
培养感情!”秦云冽不要脸的样子太让人不顺眼。
陈轻歌挺直腰板,斜眼看向书房的门。
她知道她今晚进不去。
客房,也是进不去的。
“留给你的只有主卧,你自己看着办!”秦云冽一脸满意。
他上前拉住陈轻歌的手,另一只手把烟从嘴里取出来捏好,慢条斯理往主卧走。
陈轻歌扭动了几下,发现根本没用,他手上的力气比她大多了。
已经好多天没有踏进主卧。
一进来,就有一股熟悉的,属于秦云冽的淡香。
陈轻歌记得大学的时候,学过一门课。
老师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味道,独一无二。
有的人身上的味道,本来就是相互吸引的,就跟动物一样。
动物身上,也有自己的专属味道,靠这味道,来吸引异性。
陈轻歌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味道,也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能不能吸引秦云冽。
但是,她确定她对秦云冽,有种踏实感。
他关门之后便松了手,去茶几处灭了烟。
“今晚想怎么过?”他突然问她。
陈轻歌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陈轻歌脸上立刻红起来。
“我们现在虽然是夫妻,但你……”
秦云冽觉得自己魔怔了一样,看到陈轻歌不知所措的样子,就想逗她。
或者说,他是发现了陈轻歌身上的趣味。
秦云冽牵起陈轻歌的手那一刻,陈轻歌仿如触电。
她第一次遇见他,也是这种感觉。
秦云冽就是遥远的,会发光的人呀!
这个会发光的人,折磨了她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现在牵着她的手,主动要亲昵。
陈轻歌觉得像做梦一般。
陈轻歌的脸越来越红,秦云冽看着她,自己心里也渐生醉意。
“陈轻歌,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妖精!”
陈轻歌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在秦云冽面前。
可是现在,她特别紧张。
就好像,真的是新婚之夜,她第一次跟秦云冽坦诚相见。
秦云冽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秦云冽牵着她的手,她便慌乱一寸。
直到……
他逗趣地在她耳畔,轻声喊了句:“老婆。”
她投降了,整个身体都因为他这两个字而麻掉。
秦云冽见她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更加来了兴趣,问她:“你是不是我老婆?”
明明白天,他还生她的气来着。
明明那会儿,他还是因为赌气才这样称呼她。
“回答我,是不是?”
她想摇头,可是她没有理由否认事实。
“是!”
秦云冽瞳孔轻微收紧:“那叫我……”
“秦云冽……”
“晚饭的时候,儿子没教你怎么叫我?”
“我……”
“乖,老婆……我想听……”
陈轻歌每一根血管都在发烫,血管里的血液流速极快。
“开不了口,那我教你?”
“老公……”陈轻歌败下阵来。
她羞怯又含蓄,让声调变得婉转。
秦云冽瞳孔再次锁紧几分,明明是他戏弄她,反而被她弄得有些失控。
“秦云冽,你不要太过分了。”
“叫我什么?”
陈轻歌一愣,慌忙改口:“老公。”
“什么叫太过分?”秦云冽语气调侃,“我不会做让你不高兴的事,只会让你笑。”
他的语气让她颤抖,就算陈轻歌心如磐石,也难免被打动。
是那种,一点一点融化的动容。
陈轻歌知道自己很没有出息,对秦云冽没什么抵抗力。
她不知道自己快三十岁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像小姑娘的一面。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有无数只蝴蝶在翩翩飞舞。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
这种愉悦感无法被替代。
“老婆……”
秦云冽对她说过最多也最真挚的情话,就是这一句“老婆”。
这一夜,陈轻歌沦陷了。
秦云冽的臂弯成了她的梦榻。
这天晚上,陈轻歌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置身云朵,轻飘飘的,却很踏实。
这种踏实感让她欢喜。
……
陈晨的班主任打电话给陈轻歌时,她正在工作室。
刚做好招聘报告,准备招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学生过来帮她做事。
“老师,你说陈晨在学校打架?”陈轻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道理,小家伙虽然不是她带大的,但是也不会惹事。
幼儿园那么调皮的年龄段,他都从来没有犯过错。
这次怎么突然就跟小朋友打起来了?
陈轻歌关了工作室就打车去学校,看到小家伙头破血流的,在医务室哭。
她心口一痛,跑过去把他抱住。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跟同学打架了?”陈轻歌把小家伙的脸摸了又摸,“怎么了?嗯?痛不痛啊?”
陈晨的眼角挂着眼泪:“妈咪,我没错。”
“好好好,你没错,你没错!”陈轻歌心疼得不行,“我们给爸爸打电话好不好?”
陈轻歌知道,秦云冽比陈轻歌要更能给小家伙安全感。
这时候,老师过来了,很年轻,看着也就跟陈轻歌差不多大,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
“你是陈晨的家长?”
“我是他妈妈!”陈轻歌把小家伙抱着,看他哭花的脸心疼不已。
或许是以前很少陪伴他,心里一直有亏欠的缘故,所以陈轻歌比一般母亲要更柔软,希望小家伙不受一丁点儿伤跟挫折。
“陈晨家长,我希望你把陈晨带回家去好好教导!”老师语气瞬间就重了,“他把同学打得流鼻血,还按着同学的头往桌上撞,我们学校不允许有这样性格暴戾的学生存在,如果他……”
“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陈轻歌打断老师的话,“我儿子虽然性格活泼,但是他绝对不会动手打人。
陈轻歌第一反应就是帮自己的儿子说话。
她甚至,没有问陈晨,老师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就是无条件要偏袒他。
“但很多同学都看见了,我可没有冤枉陈晨。”
老师已经满头黑线,护子心切的人她见多了,但没见过陈轻歌这般偏执的母亲。
陈轻歌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她不想问陈晨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愿意听到是小家伙的过错。
“陈晨同学,你的父亲呢?”老师觉得跟陈轻歌沟通已经没有意义了,“要不这样,你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同学,然后让陈晨给他道个歉,好歹给人家一个交代。”
陈轻歌想了一会儿,打电话给秦云冽。
秦云冽正和合作商在下午茶,看到陈轻歌打来电话的时候原本严肃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不错,这女人领证后,还知道主动打电话给他了,尽职尽责。
“怎么了?”秦云冽接起电话,语气温柔。
他对面的合作商都愣了一下。
虽然这三个字很普通,但是一向严肃的秦总,竟然有这般温和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