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陇的话讲完，自己还气得把一杯酒全干进肚子里。
他当年也算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结婚的人之一。
还有一个知道的……
说是之一，是因为当年他们的铁三角的老大，在国外还没回来。
所以，他算是见证了小轻歌被秦云冽“虐待”的大部分过程。
当年秦云冽把陈轻歌搞进监狱，他敢劝。
毕竟，梁璐的死，已经让秦云冽丧失理智了。
“小云云，我一颗心飘了二十来年没人捡，你倒好，以前有个人巴心巴肝对你，你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干什么这是？不稀罕不珍惜？那刚才是谁着急忙慌就跑过去了裤衩都湿着……”
秦云冽黑着脸，一口酒闷进去。
这些问题，不必想得太纠缠繁复。
回到房间，陈轻歌已经睡了。
她蜷缩在被窝里，睡得不太安稳。
秦云冽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想多了解她一点。
一个女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心有所属，后来费尽心机嫁给了他，又不惜以让自己坐牢的为代价，把丈夫的心上人杀死。
若她没怀孕，她不会让自己活着出来。
这些年，她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秦云冽在浴室冲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比平常多花三分钟一的时间。
他躺下去，将她抱在怀里，配合她姿势，抱得紧了些。
至少今晚，他想护着她，睡好一点。
陈轻歌醒来，身体舒坦了不少，情绪缓和不少。
只是，她再也不想碰水。
山上很冷，萧陇带着小宝贝去滑雪，陈轻歌就远远地坐在休息区看着。
她脑子有些恍惚，看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敢相信她能有这般宁静的时刻。
现在的状态，太奢侈了。
秦云冽也没去，他坐在她侧后方，看到她静谧的侧脸，只有四分之一，但她连眼角流露着忧愁。
到现在为止秦云冽也没觉得她长得有多惊艳，可她浑身上下，似乎也没有能再精致的余地。
就这样，刚好。
……
那头，萧陇和小宝贝儿刚要滑到山脚下，从后面有人突然撞过来，速度也不快，但把小家伙撞到地上趴得直愣愣的。
“哇……”陈晨吓得放声大哭。
“CAO！你特么没长眼睛？”萧陇破口大骂，把被撞到地上的小宝贝拉起来护着。
前面一个裹得严实不辨男女的人转过身来，冷冷地看了一眼萧陇，而后半蹲着看向陈晨。
“几岁了？”
她是个女人，声线有些清冷。
小晨晨向来对漂亮阿姨没什么抵抗力，哭着就答了：“呜呜，六……六岁啦！”
“有没有哪儿特别疼？”这人声音依旧很冷，没有道歉的意思。
小晨晨愣了一下，摇头。
女人直起腰与透过眼镜与萧陇对视：“被吓哭的而已，紧张什么。”
“诶，你什么态度？你再多说一句试试？”萧陇从来就不是个觉得对方是女人就要谦让的主。
再说这女人看着少说也170往上了，压根就激不起人的保护欲。
女人把眼镜往上推开，露出一双没有半点妆容的眼睛。
萧陇愣住，他从来没见过“杀气”如此重的一双眼睛。
“碰瓷儿也不是你这么碰的。”女人说罢将眼镜扣回去，“小东西，抱歉。”
讲完她转身踩着滑雪板往继续下滑。
这已经接近山脚，休息室的陈轻歌和秦云冽压根就没看到这一幕。
“走了，看我，看什么漂亮姐姐！”小宝贝早就不哭了。
他刚才确实只是吓到而已，速度不快，身上穿得很厚，压根就没摔疼。
“你怎么就知道是漂亮姐姐不是母夜叉？凶神恶煞的人一般都丑得要死！”萧陇不屑地给小家伙整理装备，继续滑雪。
回去后陈轻歌听说小家伙被人撞了，脸上终于多了点表情，忙抱着小家伙心疼地哄。
秦云冽看着她心疼得要死的样子，总比刚才冷着脸的样子要好。
之后她说什么也不让小宝贝再待在雪山上。
萧陇打了个指扣：“成啊，这小屁孩儿不是要去感受浓郁的艺术气息？走呗！”
此时他并没有料想到，他潇洒的一句话让会影响到他整个后半生。
……
塞纳河畔以南，路过咖啡馆的人来来往往，走得很慢。
来往的人就一个特点：闲散。
陈轻歌带着小宝贝儿去散步，。
而此刻，萧陇眼里就满眼都是金发碧眼的法国小姐姐。
“这国外的女人，就是养眼！这特么的胸大屁股圆的……”萧陇一边观赏一边跟对面的秦云冽吐槽。
可是吐到一半，一张东方面孔挤进萧陇的眼睛。
首先入眼的是她那双要人命的大长腿，然后便是她的细腰，丰乳。
这特么，岂不是要了命了？
身上背着个画夹，上面全是水粉涂鸦。
萧陇为刚才的话后悔。
他目光一直追着那个女人：“其实我们身边的那些女人，要温柔的多，也更耐看，国外那些，老得快不是？”
那女人穿着打扮一副轻熟风格，背上背的画板明明和她的打扮不符，却又并不违和。
要看那女人就要过去了，萧陇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秦云冽朝陈轻歌带小宝贝去玩得方向看了一眼，而后收回视线。
他对女人的外貌，并没有兴趣。
“妞，来这儿度假？”萧陇试探性用中文日文韩文全说了一遍。
女人眼尾的余光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萧陇一怔，这双眼睛，他记忆深刻。
在雪山上撞到小宝贝那个人……
就！是！她！
他重新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那天在雪山上裹得严严实实的，他怎么就特么没看出来她这么有料？
“让路！”
“哟！果然是你！”萧陇碰了碰鼻子，“上次我这不是着急嘛，吼了你，跟你道个歉咯，给我次机会。”
女人一个字没说，挑高眉毛看着他。
萧陇这人看起来就吊儿郎当的，而且脸皮还厚。
只是这副皮囊和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自信给他加了不少分。
“加个微信吧？”萧陇笑嘻嘻的，“晚上请你喝酒啊！”
女人往前走了半步，一只脚直接踩在萧陇鞋上。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在这种地方把妹，真的很脑残！”
“怕什么，萍水相逢就是缘，你不觉得我们在某些方面会很和谐吗？”萧陇说着目光又将女人从上向下扫视了一遍。
女人瞪他一眼，脚在他鞋上狠狠碾压几下，而后走了。
萧陇不以为意，他太特么喜欢这个女人的腔调了。
个儿高身材好，性格冷淡又直接……
他见过那么多女人，这和装出来的清高高冷是完全不同的。
她有天生的优越感。
刚刚在雪场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难得的极品呢。
他看着她的背影，越笑越灿烂。
这妞，一定会是他的。
把妹失败回到座位上，秦云冽杯里的咖啡只剩四分之一了。
他单手托着下巴，对萧陇这边的情况毫不关心，而是看着远处的陈轻歌牵着小宝贝慢慢往这边走。
好像在来来往往的人里，她显得最特别。
并不是因为她的脸，而是因为她脸上的笑容。
小宝贝也笑着，他们都很开心。
应该，现在也只有陈晨，能让她笑了。
如果不是因为出来这一趟，秦云冽不会知道她的病情已经严重成这样。
跟她住在一起的几个月里，他知道她有问题，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想要自杀。
但是，他确实不够重视。
“老秦，萧爸爸……”小宝贝挣脱陈轻歌的手朝这边跑过来。
秦云冽拍了拍腿，示意他过来坐。
小宝贝坐到腿上就搂住秦云冽的脖子，在他耳边嘀咕。
“老秦，妈妈刚才看那些摄影和画画的人看了好久哦……妈妈是不是也想在这里画画？只是她不好意思跟你说。”
秦云冽抬眼看了陈轻歌一眼，他记得以前她是跟他提过，结婚就不用蜜月旅行了，他陪她过来画画就已经很好。
当时，他完全没搭理她，更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她也没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