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跑得太急,又要左顾右盼,她压根就没怎么注意前面的情况。
墙壁后面突然冒出个人影,猝不及防地撞过来,白依柔刹不住脚步,就这样与这个人跌撞成一团。
白依柔怒不可遏,骂道:“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撞……”
“对不起——”
两人一同抬头,四目相撞,两人同时愣了一愣。
“怎么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人几乎同时喊出声来。
此人正是当朝的五皇子——耿晨凜!
白依柔输人不输阵,理直气壮地吼回去:“我才要问你呐,堂堂的五皇子居然来这里寻花问柳!”
耿晨凜强调道:“我是来听曲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耿晨凜倒是十分冷静,他起身,优雅地弹去身上的灰尘。
白依柔被他这么一撞,手腕和双足多少有点影响到,她在地上挣扎几下,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没有成功。耿晨凜见状,随手拉她一把。
“你没事吧?堂堂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耿晨凜穷追不舍,硬是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白依柔理了理衣裳,瞅了他眼,埋怨道:“还不是你的老相好做的好事,你问她去,还有,帮我捎一句话,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非要让这里鸡飞狗跳不可!”
在耿晨凜惊愕的表情中,白依柔猛然伸出右脚,耿晨凜反应不及,就这样受了她的一脚。
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两腿之间,就差没把名根子给毁了。
耿晨凜痛苦地躺在地上打滚,一时半会跑不起来。
他不敢置信地瞪了她一眼,怒道:“白依柔,你疯了!”
白依柔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她还在他身旁转了两圈,语气很傲慢:“哼,这是利息,你还是去问问你的老相好对我做了什么,五皇子,这力道并不算大,你就躺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走了!”
丢下这话,白依柔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
身后一直传来耿晨凜怒气滔天的吼叫:
“白——依——柔——”
就连系统都同情起耿晨凜来,他嘀咕道:“白依柔,男人的痛女人无法体会得到,你这一脚未免太狠了吧!”
白依柔事不关己地摆摆手,道:“是么,我就轻轻踢了一脚而已,又死不了人,放心了!”
白依柔没想过,她一天能撞上两个人,只不过这次疼得在地上滚了几圈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位看上去年纪大约五十来岁的瘦老头,那老头下巴还长了个约莫大拇指大小的肉球,那肉球特别引人注目。
白依柔本想怒发冲冠将那人臭骂一顿的,待看清楚那人是个老人后,到了嘴边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虽然人家是撞上来,但现在她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这个瘦老头,疼得喊爹叫娘的,也不容易啊!
“老、老人家,是你、你主动撞上来的,可不能怨我……”
白依柔心虚,说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十足,况且,她现在也不能在此处逗留太久。
“你、你这不长眼的,撞了人还如此伶牙俐齿不认错,我让春妈好好收拾……”
话还没说完,瘦老头从地上爬起来,当他看到白依柔时,他诧异地地掩住唇,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你、你是……”
白依柔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有很多人往这边走来,她心下一惊,忙掏出钱袋交给瘦老头。
“你不就是想要赔偿嘛,给你!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后会无期了,不不不,以后即使见到我也装作不认识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抛下这话,白依柔选了另外一条小路逃得无影无踪了。出了青楼大门,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马上拐弯逃入隔壁的小巷口里,只是她前脚才刚迈入,便有双手把她的嘴紧紧地捂住。
她这运气也太背了吧,连她都难以置信,难道这样的霉运不算是瘟神附体了?
真应了那句话,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唉,看来又要昏迷一次了。
直到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男声:“是我!”
白依柔大喜过望,她震惊望着眼前的男人,道:“九皇子,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有要事要处理?你怎么躲在这里?”
难道九皇子也是这里的常客之一?
白依柔内心的惊讶是一波接着一波,她打死也不信九皇子是在这里等她。
耿云翊低头轻轻一笑,二话不说在她额头上用力一弹。
白依柔疼得死死护住额头,一脸委屈。
“你干嘛打我?我刚才被人撞伤了都还在疼呐,你倒是好,又给我添新伤。”
耿云翊关切问道:“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怎么那么不小心,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暗影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人呢?”
白依柔这才想起暗影去追神秘人的事,她赶紧把这事给说了。
耿云翊听完,剑眉深锁。“青楼里怎会有神秘人?能无声无息躲在暗处射出暗箭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辈。按理来说,顾柔派来的人没理由有如此高超的武功,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他轻抚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白依柔拍拍他的肩膀,建议道:“我们是不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考虑其他的事,青楼在这时候失火,不会是你吩咐的吧?”
耿云翊摇头,“我也是刚来,就听到青楼走水这事,先不管了,你跟我走,我的马车就停在前面的巷口里,快跟上。”
两人一口气跑到巷口的尽头,往另一条巷口跑去。
当看到耿云翊备好的马车就在面前时,白依柔总算松了一口气。
永宁府的周管家一见到两人,喜逐颜开,上前一步,正想行礼。
耿云翊朝他摆摆手,吩咐道:“出门在外,不必要的繁复缛节就免了,事态紧急,先回府!”
白依柔坐上马车,耿云翊随后也就坐上。周管家快马加鞭赶往永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