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案件有关的所有人都聚集到了临时搭建的小棚子旁,周围还有很多的好奇人士,想看看这位新科探花是如何破案的。
五月的骄阳,有些炽热,但这并不能阻挡人们的好奇心。棚子就在一棵大树下,大树葱葱郁郁,树下很凉快。
此时已经是未时,太阳渐渐西斜,将人们的影子拉长。棚子外面人影传动,棚子内,就只有三名犯罪嫌疑人,以及一名证人。
曾大人正坐在椅子上,俨然这里是临时的办案场所。沈凌就在他身侧,俨然是高级顾问人才。
大家都是听说这案子由探花郎主查的,不由来了兴趣,围在棚子外面的人越来越多。
“没想到探花郎还真是厉害,能文能武,才会查案。只是这案子为何会有曾大人来查?刑部尚书也在这里啊,这种时候不是第一想到他吗?”
“唉,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大理寺和刑部本就算是一家,两位大人的关系也是极好的,江大人虽然办公公正,但难免会受一些影响。你看曾大人,这么多年,有和哪位大人亲近吗?”
“哦,原来如此……”
显然曾大人也听到了这些质疑声,他看了一圈,说道:“承蒙天子厚爱,将曾某调来审查此案。既然天子信任曾某,曾某定然不负天子之托。一定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还死者一个公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法律是不容许任何人作奸犯科的!”
“说得好!”有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人群中纷纷让出一条路。
大家起身行礼,“陛下,您怎么来了?”
“爱卿不愧是我大赵的肱股之臣,一心为民,一心为了我大赵。我大赵之福啊,哈哈。”嘉和帝上前揽住曾大人的肩膀,“爱卿辛苦了,听说你仅调查了三个时辰,案子就有眉目了?爱卿最近破案功夫见长啊。”
“臣不敢居功,这次是有人相助。”
嘉和帝满意地看了看沈凌,点了点头。“快快审理案件吧。”说完便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曾大人睁大了眼睛,“陛下,这是要旁听?”这位陛下可是最讨厌这种杀人案了呀,这次是怎么了,竟然还有兴趣听?他看了看沈凌,难道是……反正不是看他的。
嘉和帝皱眉:“有何不可?”
“可,非常可!”您是皇帝,您说了算。
曾大人讯问,三位嫌疑人所说的与之前的供述相差无几。嘉和帝也停了噶大概,虽有“鬼马踏人”只说,但是他向来是不信的。这案件似乎有点悬,不知道这小子该如何解开谜题?他看了看沈凌,只见他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低头沉思着,是在想案情吗?
待三人陈述完,沈凌上前说道,“既然凶手不愿意说出实情,我就来说,如何?骆公子?”
旁人纷纷侧目,论纷纷,看着这个白净柔弱的富家公子。
“怎么?人……又…又不是我杀的……”骆伟有些惊慌,“你们看着我干嘛呀?”
“骆公子,你且不必惊慌,让我来说说你是如何作案的,可行?”骆伟早已经大惊失色,面色惨白。现场都安静下来了。
“这次射柳,是戚峰将你带来的,可见你们的关系很好,非同寻常。昨日晚上,戚峰到了你的帐篷,你便以喝酒为由,将他灌醉,一壶酒喝完,你又对他说没酒了,你知道他嗜酒,帐子内必然会有好酒,他果然如你所想,叫小厮取酒。支走了小厮后,你便将他敲晕,又跑到戚峰的帐子内,藏于里侧。学着他的声音,挥退了小厮。你又在帐内点了一盏灯,做了一个人形模具,影子透于帐上,小厮误以为戚峰一直在账内。一晚未出去。
这时,你又回到你的账内,你回去的时候,走的正是帐后面的小山包,恰巧被人看见。不过,你很聪明,伪装成戚峰的时候,不关换上了他的衣服,还换上了他的鞋子。就算是留下脚印,也只是戚峰的。
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才将昏睡的戚峰背到了马厩,让马将他踏死。至于他为什么死之前也没发出声音,是因为你用他的衣服堵住了他的嘴。所以,你是看着他被踩死的!我猜的对吧?骆公子!”
骆伟还在假装镇定,“骆公子,你的推测很精彩,可是,你没有证据,不能诬陷我!”
“脱下他的鞋子。”沈凌冷冷地看着他。“你和戚峰的身形相似,脚型自然也相差不大,可是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三件事。。”
两名官差上前,一人按着他的肩膀,一人拖鞋,白净的脚趾丫展露出来。右脚脚趾红红的,磨破了一层皮。
沈凌用一潭幽水般的眼睛看着他,“骆公子,这就是你的第一个遗漏之处。戚峰右脚比左脚小,所以,他的鞋子穿在脚上很难受吧?”
骆伟咬牙:“这是我自己的鞋不合脚!”
沈凌直接当没听见,继续推理他的,“我已经对比过了,你们的左脚鞋子一样大,那他右脚的鞋子必然小了。对于骆公子你来说。此为其一,我们来说说其二吧。”
沈凌突然神秘地凑到骆伟身前,“你相信死人会开口说话吗?”
此言一出,满棚哗然。
让死人说话?这不太可能吧?
“证据来了!”安栩栩之前得了沈凌的暗示,一直守着仵作验尸,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证据。
大家转头看,只见一名绝美的女子带着一名婢女上前来,那名婢女端着盘子,盘子里的东西用黑布掩盖着。
“给陛下请安。”安栩栩见到嘉和帝竟然晴子来了,等等,这样近看,他不就是之前自己在近云山遇到的那位老者吗?还骗自己是什么谋士尹先生,真是信了他的鬼话了。之前嘉和帝一直在台上,她并没有看得太真切,现在近距离看,这位上位者剑眉锋利,盛气凌人,但说话的语气却…很温和。
“无需多礼,快快破案。”
嘉和帝下了命令,底下的人自然也就快了。
安栩栩将黑布打开盘中正是一块儿碎布,“这是在死者口中发现的。”
秋橘先将证物呈递给嘉和帝看,他挥了挥手,正是昨日戚峰穿的衣服料子。然后又给曾大人大,曾大人也瞧清楚了,又让围观的人看。
沈凌接着分析:“你将死者的衣服塞在了他的口中,导致他发出的声音美人听见。可是你也忽视了一点,死者咬下了一块布,吞进了喉中。这也就成了死者对你的控诉。”
“那也许是……他…他喝醉了酒,自己撕咬了自己的衣服……”
“别急。你还有第三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