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眼前的这个姐姐也很漂亮,她也很想亲近,天呐,这是什么神仙夫妻吗?怎么都长得这般好看?!
她不说话,犯着花痴。
安栩栩已经将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她伸出手,偷偷在沈凌的胳膊上捏了一下,咬牙切齿:沈大公子真是魅力不小啊,我才走开这么一会儿,你就惹了一朵小桃花。
沈凌:夫人,冤枉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安栩栩:都是你惹出来的烂桃花!你解决。
沈凌:真的不是我。
绮月见两人眉来眼去,更加羞红了脸。这样当众撒狗粮真的好吗?
街上士兵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这时一名士兵过来,“这位夫人,我家将军有请。”
樊璧将三名活捉的刺客捆绑着,正准备带回大牢,想到安栩栩也牵扯进来了,总是要询问一番的。
见沈凌也过来了,夫妻两人感情很好的样子,沈凌一直扶着安栩栩。
他皱眉:“脚没事儿吧?”
安栩栩道:“还好。”
“你刚刚闯到路中间来,正好刺客就出来了,虽然我相信你与刺客没有关系,但还是要例行公事,询问一下。”
沈凌也点头:“这是应当的。”
一名身披肩甲的小将过来,“也不劳烦二位特地走一趟了,我们就在这里问清楚吧。”
“刚刚为什么闯到路中间?”
“有人推我。”
“何人?”
“不知。”
••••••
在远处的一家茶楼里,一名浅色衣裳的女子看见了这一切,气得直跺脚,可恶!竟然这样都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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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记录,天色将昏,沈凌和安栩栩准备回家,一身橘色的俏皮姑娘跟在她俩身后。
安栩栩转过身,笑得春风和煦:“小姑娘,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姑娘单纯可爱:“姐姐,你长得好好看,我能一直跟着你们吗?”
安栩栩抚了抚额,“小姑娘,你不回家吗?你家人不担心吗?”
绮月拽着安栩栩的衣角,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祈求,“姐姐,我的家离这里很远。我不知道怎么回去。”
安栩栩看着她,不像在撒谎的样子,看向沈凌,沈凌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待安栩栩将她的所有信息问清楚之后,才知道,这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姑娘。
小姑娘今年十四,第一次离开家,离家原因是和家人吵架了。
见她衣着不凡,首饰皆是上品,家境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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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沈家大宅。
“哇,姐姐,这是你们家吗?好精致典雅。”绮月一人越看越兴奋,她虽是郡主,但很少在上京城内住过,一直跟着父王住在北方,这次是父王有事回京才带上她,只是她半路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来了。
安栩栩很无语,捡回一个话痨,话多的要死。
今天才刚刚经历一场刺杀,就不能安静点吗?
她就一点也不害怕?
她让人给这位小客人准备好了房间,没好气地:“自己去你房间看看,还有什么差的,尽管说。”
“嘿嘿,我能离姐姐住得近一点吗?”
安栩栩黑着脸:“不能,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绮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古朴雅致,布置得不错,她点了点头,很满意。
沈家开始用晚饭了,沈凌和安栩栩一起。绮月作为客人,应该在自己的房间单独用。
她嫌弃一个人冷清,硬是让丫鬟婆子端着饭菜,哒哒哒地跑到了蘅芜苑。
见桌上摆满了饭菜,沈凌和安栩栩还未入座,她可开心啦,“太好了,你们怎么还没开始用饭呢?不会是在等我吧?”
安栩栩刚刚净完手,心想,这姑娘哪里来的自来熟?又狠狠地瞪沈凌:你这只烂桃花也太能死缠烂打了吧!
沈凌净完手,结果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着:这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我就知道你们是好人”,绮月给了两人一个大大的甜甜的笑容,“快快快,把端过来的饭菜都摆上。”
跟在身后鹅丫鬟婆子愣着,看向少夫人,这哪里来的小姑娘,这般随意,没规矩?
安栩栩点了点头。
秋橘春桃熟练地摆放着。
“嘿嘿,看着真香啊,我还没有到别人家吃过饭呢。”绮月有些迫不及待了,拉着安栩栩就把她往凳子上按,至于沈凌嘛,他爱咋咋地。
她自己也在安栩栩旁边坐下,现在她喜欢这个貌比天仙的少夫人。
绮月虽说有些没规矩,但是看着不讨厌,“我说月姑娘,你一向这么随和吗?”
“不要叫得那么见外嘛,大家都是朋友了嘛,你叫我月儿就行了。”绮月拿着筷子准备开吃了,又朝沈凌大喊了一声:“喂,那位好看的小哥哥,你再不过来吃,我可就全都吃光了。”
“傻丫头,晚上吃那么多,你不怕长胖吗?”
“民以食为天,其他放一边。”
沈凌入座,几人开吃。
安栩栩一直在观察她的用餐习惯,绮月虽然话多,但是用饭时,从未讲话。一举一动看似豪迈,实则章法有度,这是活脱脱的高门贵女啊。
一顿饭,宾客既欢。
饭后,安栩栩小声询问:“月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一直没有说你的姓。”
“啊,这个嘛,”绮月有些尴尬,但是她知道安栩栩夫妻俩确实是好人,也不打算隐瞒,“我说了你们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沈凌挑眉,饶有意味看着她。
安栩栩也有点吃惊,什么姓氏这么厉害?
“其实呢,我姓赵,赵月儿。”她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还意思。
赵,是赵国的国姓,非皇室宗亲不能用。
安栩栩的祖母就是皇室郡主,也姓赵。
这样说来,她和月儿还算得上是亲戚了?
屋子里的人都有些吃惊,这个举止粗鲁,行为奔放的女子竟然是皇室中人!
“你就是绮月郡主?”
绮月点点头。
天呐,今天才经历了一场刺杀,现在又有这么劲爆的消息,捡回家的叛逆小姑娘竟然是位郡主!
在她自报身份的第二天,沈凌就传信给了平阳王。
当绮月被绑回家去的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姐姐是好人,但是这个哥哥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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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御书房。
一派古色典雅,熏香袅袅。
一身戎装的樊璧屈膝跪在地上,嘉和帝很随意地挥了挥手,“起来吧,朕都知道了。”
知道了?这么快?
樊璧站起身子。
“今天那波刺杀,你有没有受伤?”嘉和帝低头弄着一盆花草。
“托陛下洪福,微臣并未受伤。”
“今天的事儿,你怎么看?”
“今天刺杀的那波人是西凉来的。之前我提前回京处理的那波人明显是冲着萧氏宝藏去的,这两件事应该没有关联。”
“我听说,今天有位女子倒在了队伍前面?”
樊璧眼神微闪,皇帝果然什么都知道,“她是安平伯府的六姑娘,是被别人推出去的,只是推的那人还没找到,应该是与刺客一伙的。”
“嗯,你下去吧,这几日辛苦你了。”
“能为皇上分忧是微臣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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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璧退出御书房,外面天色已黑,墨色倾盆,万家灯火明媚,又是在照亮着谁的盛世繁华梦?
沉寂了将近二十年的“萧氏宝藏”为何突然出现?
这一切,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
他还在边疆的时候就收到嘉和帝的密信,让他速速回京。他回来之后,先是肃清了一帮贪墨的官员,最后才是秘密处决在传播萧氏宝藏的人。
只是,他没想到,第二天这件事就闹得满城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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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走后,嘉和帝也无心处理公文了,佝偻着背回到了寝殿。
他拎着一壶小酒,打开了床后面的一个暗格,床板竖直向上升起,露出一条石道。他抬腿走了进去。
周围的光线很足,他一个人走在狭长的石道中,脚步声悠长回荡。
终于到了。
眼前一片空地,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一张女子的画像。
“阿姝,今天他们又提到了萧氏宝藏,朕又想到了你,就来看看你。”
他将酒壶搁在了桌子上,走向了那副画。
“你可有怪朕?”
他眼神温和,柔情似水,轻轻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颊,“阿姝啊,你还是那么年轻,朕却已经老了。”
抬起手来,手指上竟然有灰!
他顿时青筋暴起,异常生气:“萧财!萧财!你在哪里?!给朕出来!!”
他嘶声竭力地咆哮着:“你给朕滚出来!!你是怎么打扫的,画像上怎么会有灰尘!你不是自称,是你们小姐最忠诚的奴仆吗?怎么连她的画像也不好好清理!!”
他一时愤怒,忘了任何仪态,就算是当初西凉入侵时,他也没这么失态过。
他的声音还在石道里面回响着,没有人回答。他退后坐下,似乎自言自语:他怎么忘了,萧财又聋又哑。还是是他弄哑弄聋的。
从袖子里掏出手巾,那是他的贴身之物,上面只简单绣着一个“姝”字。
他准备拿去擦画,想了想,又将手帕放回了怀中。
最靠近胸膛的地方。
他穿着睡衣,真丝龙袍,料子自然也是极软的。
罢了,就用袖子擦。
取下画,轻轻地扑在石桌上,用袖子一寸一寸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处。他的手指拂过画中她的眉毛,眼睛,嘴唇。
一手握着画轴的一端,一手擦拭着。可那边角处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他用力一擦,糟了,画毁了!
罢了,还是重新画一幅新的吧,只是,将近二十载,他还能画得出她年轻时的容貌吗?
他好像有点记不太清了。
他恼自己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将画轴往桌上一扔。
一卷小纸条从里面滑出来。
他捡起一看,竟然是阿姝的字迹!
他将上面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久久不能平静。
阿姝,你是说,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左脚脚掌有痣!对,左脚脚掌有痣!
朕马上就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