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女子以青纱掩面,身着粉裙,露出了又细又白的大长腿,身段妖娆,婀娜多姿。尽管安栩栩是女子,也不好意思看下去。
她的脚上系着铃铛,每走一步,似弱柳扶风,铃铛清脆响着。
接着,她在门口跳起了舞,不停地扭着腰,扭着臀,满满的异域风情。
“听闻几位公子有事情要问奴家?”她言笑晏晏地走过来,声音妩媚动听,眼波流转。安栩栩下意识挡在沈凌前面。
安修尘看得鼻血都快流出来了,“好妹妹,把你的帕子借给二哥用一用。”
怜儿不顾几人的失态,屈膝:“怜儿见过三位公子,是妈妈唤我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沈凌向来清心寡欲,对于这种场景,丝毫不受影响,“我听闻你给温公子他们一行人送了礼物?你可知道,你的礼物上有毒,温公子死了。”
安修尘:妹夫果然是大坏蛋,骗走了妹妹,还来这里骗其他的女人!
“什么礼物?怜儿不知。怜儿从未给他们送过礼物。”
“你且将那天的事情细细说来。”
怜儿有些犹豫,“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怜儿有些记不清了。”
沈凌:“你还记得多少?将你记得的,都说出来。”
“那日,我和几位公子在喝酒,温公子出手阔绰,很多姐妹都争着上前倒酒,温公子喝的很痛快。另外有两位公子也很高兴,只有温公子的家仆,陆公子,站在一旁。饮了少许酒。我见陆公子一人,难免有些孤单,就起身与他交谈。温公子看见我们说话,大声责骂,最后,陆公子被赶出去了。后来,那位橘色衣服的公子起身如厕,也出去了。后来,他们就走了。”
沈凌点了点头。
这蛊虫肯定得来不易,平常地方不可能有。青楼这种地方人多眼杂,来往的人天南海北,藏匿蛊虫很有可能。
三位寒门学子, 不可能有钱去买,平常也接触不到奇人异事,就只有青楼了。
沈凌唤来了老鸨,“温公子死于蛊毒,我怀疑妈妈有杀人嫌疑。听闻妈妈这楼中藏有蛊虫,还望快快交出来,不然就只好关门,等官府派人过来搜查了。”
老鸨瞪了怜儿一眼:“开口哀求,别呀,官爷别让我关门。我这里是有蛊虫,我这就带几位前去。”
“这蛊虫难得,不知妈妈是如何买到的?”安栩栩这样问,却想到了茅草屋内的几人。他们是巫族的人,会不会是他们在售卖?
“就在半个月前,有一位客人吃醉了酒,又拿不出银子,最后他说有好东西可以给我。我一看,这蛊虫不是挺难得的嘛,就收下了。”老鸨在前面带路,“况且,他还告诉我,这是最后一只,可珍贵了。几位跟着我过来。”
安栩栩见周围越来越阴森,还好沈凌及时握住了她的手。“不知妈妈将这玩意儿藏在何处?可有人能拿到?”
老鸨信誓旦旦:“放心,绝对没人拿到的。我藏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
一会儿,几人来到供着排位的祠堂前。果然这地方很神秘。不光神秘,还可能有鬼神。
老鸨上前,将一处牌位后面的盒子打开,“我就藏在这里面了。这可是上京城独一无二的一份。”
盒子打开了,结果却让大家很失望,盒子竟然是空的!老鸨大惊:“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放在里面了。”
老鸨将盒子翻过来翻过去查看,还是没有。
安栩栩也上前看了看,还真没有,“妈妈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人来拿走了?或者妈妈那日放蛊虫的时候,碰见了什么人?”
老鸨为难,焦急道:“我每天的客人那么多,我哪记得住啊。”
“我看这祠堂平日是锁着的,还有什么人能拿到钥匙进来?”
老鸨:“就只有我…还有怜儿”
众人看向怜儿。
怜儿:“我没有来过呀,我只记得当日陆公子走后,橘色衣服那位公子从外面回来了,我们又喝了一些酒,那位公子又出去如厕了。后来大家是一起走的。”
“当日四人,还有一位穿着蓝色衣服的男子,你为何两次陈述都没有提及?是不是包庇?”
“没有,只是因为温公子和陆公子本身就是认识的。那两位公子面生,第一次来,我根本记不住,橘色衣服的公子如了两次侧,大家都开玩笑说他肾虚,我才记住了他。况且,他有点特别。”
沈凌:“哦?怎么个特别法?”
怜儿:“他的衣物明显陈旧,来了荷风醉也不敞开了吃喝,一直给温公子敬酒。和陆公子比起来,更像是…家仆。”
大家都关注到一个问题:温衡一直被敬酒,但却没有如厕,而冯平这个拘束的人,却如厕两次。是他肾不好,还是温衡肾太好了?
安修尘:“那日,冯平还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怜儿不明所以。
“就是橘色衣服的男子。”
“没有啊,他就怯怯懦懦的,我坐在他身上,他也不敢抱我。只晓得低着头。”
“哎呀!”老鸨突然大惊,众人看向她,皆是不解。
老鸨小声说:“我这人平日里有个坏毛病,我话多,有时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就是习惯性的自言自语。”
沈凌:“你那日,说了些什么?”
“就是心里想的呀。”看着大家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她更加不安了,只得将那日的心中所想尽量还原,“我将这个东西藏在牌位后面,一定没人能想到。我可要叮嘱怜儿那丫头把钥匙收好。”
沈凌:“去问问小厮,看看那日到底有哪些人到了后院,特别是靠近祠堂。”
“大人,有发现!”
一名扫地的老奴过来说:“这祠堂一向清静,几乎没人会来。我十几日前的一个晚上看到了一点东西,不知道对于案件有没有用。”
“说。”
“那日我看见有人在地上捡东西,捡了一个又一个。又像是在找东西,老朽眼睛花,也看不太清楚。”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
曾大人过来询问案情进展:“怎么样了?”
三人摇头。
“我已经将此事报给陛下了,上京出现巫蛊之术,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众位再接再厉。”
晚上,再接再厉的沈凌拉着曾大人守在青楼的祠堂外面
曾大人打着哈欠扶着腰:“沈公子,虽然你是国师大人的弟子,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折腾老夫啊。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们年轻人这么闹腾。”
沈凌:“是你自己说的要再接再厉的。”
曾大人:当初要不是看在你自告奋勇,帮忙查案,我多了一个国师大人的弟子做小弟,我才不跟你来这趟。
曾大人:“我们为何要到这里守着?”
沈凌:“白日里的嫌疑犯你都放了吗?”
曾大人:“都放了。”
沈凌:“好了,别说话。”
曾大人:“……”
果然,花园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已经是半夜了,下人们早已睡下,这来者会是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