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栩栩打开门,见里面两人的表情有些怪异,她就知道,读书人和浪荡痞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她挽着夫君的胳膊,“我们走吧,祖母等着咱们一起用午膳呢。”
空留安修尘在后面瞪眼睛,咋就不叫他呢?
这一顿实在是丰盛,溜鲜虾、三鲜鸽蛋、脍鸭腰,燕窝炒熏鸡丝、肉片炒翅子、口蘑炒鸡片、溜野鸭丸子、果子酱、碎溜鸡、挂炉鸭子、挂炉猪。安栩栩吞了吞口水,怎么今日全是大补的菜?
安平伯府崇尚俭朴,况且近年来朝廷连年征战,国库紧张,从上到下,都是一股子勤俭风。今日,难道是为了沈凌?她偏头看了看身旁的沈凌,只见他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像是察觉到了在看他,他伸手夹了一个丸子到她的碗里。
桌上的其他人眼观鼻,假装看不见。
安栩栩低头夹丸子,可是怎么都夹不起来,像是泥鳅,在逗着她玩。沈凌夹的自然是要吃的,可是现在夹不起来可如何是好?
“夫人要我喂你吗?”旁边传来了沈凌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两人是在说悄悄话,但是桌子上的人都听见了。其他人低下头扒着饭。
用完了午饭,老郡主回院子去小憩了。就在两人踏上马车准备回家的时候,老郡主身边的丫头急急忙忙的过来说,老郡主身子有些不好。
安栩栩和沈凌这又才下了马车,赶到屋子里。
老郡主一脸病容,躺在床上。喊着自己没病。
屋子里器物精细,做工雅致,透露着简单古朴的高雅。但是此刻躺在床上的老人,她头发花白,与那张梨花雕木大床一般,年岁已久。沉静,古典。
所说沈凌这个翰林修撰要三日后才上任,但因为是探花郎,每天到沈府拜访或者送请柬来的人也不少。沈凌倒是落得个清闲,两人以侍奉祖母为由,留了下来。
老郡主白天喜欢热闹,晚上喜欢安静,也不需要安栩栩这等小辈守在屋子里。
姜氏对女儿说:“你和凌哥儿去用饭吧,你祖母这里有我呢。大夫都说了没事,你大可以放心。”
床上一脸病容的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她,“安安,好孩子,祖母真的没事儿。”
待安栩栩走出去以后,老太太和姜氏相视一笑。
晚间,安栩栩带着心事儿,吃完了饭就上床了。心里觉得奇怪,祖母上午都还好端端的,怎的突然就病了呢?等到床上有了动静,她才想起来,今天,这个……是她的闺房啊!!沈凌不光进了她的闺房,现在还在她的床上!
因为姜氏的娘家是有名的富商,富得流油的那种,作为唯一的女儿,嫁妆不少。而安栩栩作为姜氏唯一的女儿,自然待遇极好。她的闺房内用的东西都是上等的,且不说那些实木雕花座椅,就是一个花瓶,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屋内还挂着几幅字画,用笔自然,流畅洒脱,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所说不是富丽堂皇,可这古朴雅致比那金灿灿的还值钱。
整个屋子,一看就是高门贵女的做派。唯一煞风景的就是床上的几个布娃娃了。
“夫人的闺房好有小女儿家的情调。”沈凌看着床上的布娃娃,调侃道。
“谁让你乱看了!”安栩栩气愤地放下了帐子,屋内灯光如豆,香闺内,人影摇曳。
夜,清凉如水。
“啊——”一声尖叫划破漫漫长夜。
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女声,“夫君你怎么流鼻血了?”
沈凌恨不得捂上她的嘴。安栩栩替他找来帕子擦拭着,却暗自嘿嘿笑,“夫君,你这是~”
“别说话。”
室内还燃着香,清香雅致。此刻却有些过于诱惑人了。
连着两顿大补,他不流鼻血才怪。
安栩栩还伸手帮她擦着,她的手本来就小巧白净,软软的,就像小爪子,十分可爱。可在现在看来,这不是可爱,是要命。两人本就准备就寝了,外衣也拖了,安栩栩伸出的手,漏出了一小段白皙的手腕……格外迷人。
她大抵也明白了什么,这是……被自家母亲和祖母算计了?祖母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其实,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今天是不是吃了鹿肉了?”
沈凌想了想,今天的菜,五光十色,哪里还看得出来是什么肉啊?反正都是肉。一桌子的肉!只能吃肉!
沈凌已经整理好了,安栩栩斜靠在枕头上,撑着脑袋看他:“其实,今天我祖母问我那个问题了…”
沈凌眼中闪过一丝疑问?
“就是…关于…子嗣……”
沈凌这样一想,也都明白了,两人成婚一年了。“你怎么想?”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要看你的意思。”她放下手,仰躺着,看着床顶,小声咕哝,“其实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沈凌眼中一亮,看着她的眼睛,嘴角翘起,“其实,我也喜欢。”
还未等安栩栩反应过来,沈凌就铺天盖地地吻下来。“安安~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他这么清冷的人也喜欢孩子?可是之前,她一直有避孕,他也都是知道的。她还以为,他也不想要。“你之前不是嫌弃小孩子麻烦吗?”
“那是别人家的。”说完又继续亲她。
“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孩子的?”
突然被推开的沈凌一脸黑线,“……”
“你可别想糊弄我,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
沈凌低头看着她,嘴角微扬,“你就什么?”
“我就惩罚你!”
“那夫人想怎么惩罚为夫呢?”沈凌低头玩着她的头发,一圈一圈地裹在手指上,又放开,“把我绑在床上,三天三夜都下不来?”
安栩栩一时找不到话,脸红透了。现在的沈凌真是变了!大大的变了!以前都是她撩得他脸红,现在两人之间明显反过来了。但是输人不能输场面,“那夫君可要试一试?”说完便主动吻他。
沈凌热切地回应着她的吻,良久,两人才松开。
春宵帐暖,一室糜糜。
安栩栩终究是体力不支,敌不过一个读书人,昏昏沉沉,即将睡去。沈凌看着她紧闭着的眼眸,轻抚上她的脸颊。
“自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
我便喜欢上了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