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
头儿过来保释，很快兄弟们便交代了笔录，离开警察局。豪爷那边的人显然同样是不想在警察局解决问题的，所以很默契地选择了私下协商和解，在警察局握手言和。
当然，双方离开的时候，谁的眼神都没放过谁。
耗子气得不行，一只眼都快被打肿，他狠狠瞪着豪爷离去的方向，很是不忿。
“头儿，云哥，这口气，咱们不能吞。”
蔡云德当然不想也不想吞。
头儿点了一根烟，将烟盒递给他们，沉声道：“豪爷这人是老江湖，老奸巨猾，故意让些喽口罗来搞事情，消耗我们，不好对付。阿云，你有什么想法。”
蔡云德给自己点了根烟，眼底压着一层阴霾：“他不是最在意码头的生意吗？既然他敢阴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反阴回去？”
“你打算怎么做？”
蔡云德吸了口烟，吐出烟雾，“我知道下个星期他那儿有货要交易。头儿，敢不敢赌一次？”
头儿一向知道他是个做大事的人，眼睛倏地亮起，暗芒涌动：“你想怎么赌？”
“釜底抽薪。断了他的货，让他好好跟警察周旋几天。过些天等他出来了，咱们派人再到他场子里做场戏，让警察来抓，我不相信，这么耗下去，他生意还能做得成。”
同样是发展底下生意的，彼此之间在做些什么勾当，彼此都是心里有数的。以往大家和平相处，维持表面的和气，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关，不好脱层皮去搞垮对方，以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这次人家如此欺压到头上来，他们新派素来火性子，又都是一群年轻人，能忍得下就怪。
头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行，就这么干。这件事，你跟耗子和东子负责，捅了天，我给你们收拾。”
他很信任蔡云德，也明白蔡云德是他如今手下地最猛的一员大将，用好了，以后统一地盘不是梦想。
蔡云德露出嗜血的笑意。
东子和耗子相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个暴风雨前平静的眼睛。
可蔡云德不知道，这晚他们打架的事情上了新闻。第二天早上她收听电台的时候，便听到了这则新闻，她难受得抱着被子红了眼睛。
“沈灵，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室友刚起床，便看到红着眼的沈灵。
沈灵摇摇头：“没有的，打了个哈欠而已。”
她别过头，心里难受得不行。
晚上蔡云德到她寝室楼下，让人传话，叫她下去。她权当没听见。
蔡云德一个人傻傻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他再让过路的同学去传话，沈灵这才慢吞吞下楼。
“灵灵，我给你买了礼物。”
蔡云德只当刚才同学没帮他传话而已，根本不知道是沈灵在生气。他手里捧着个东西，献宝似的递给沈灵。
沈灵脸色有点冷，态度也有些冷淡：“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想你了。以后我们晚饭一起吃吧。你把你的课程表给我，以后我准时到学校来接你。来，快拿着，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蔡云德将手里的盒子往前递了递。
沈灵垂眸看一眼。是个手机的包装盒子。他给自己买了部手机。
蔡云德解释道：“我总是让同学帮忙传话不方便，怕有时候没那么巧碰见有同学要上楼。你有了手机，以后我们约时间会方便点。手机卡我都帮你买好了，你快拿着。”
沈灵看了看手机盒子，又看他一眼，摇头。
他以为沈灵是嫌弃礼物有点贵重了，毕竟那个时候手机还不是普及的状态，也不是大家都能买的起的。于是他继续说道：“你拿着吧，不让你爸妈知道，只在学校用就好了。我也是为自己，想见你的时候能跟你说说话而已。快拿着，我手举酸了。”
他心情还算是挺好的。毕竟女朋友新鲜热乎的，给她买礼物的时候又有种大男人心理的骄傲感。
但是沈灵的心情却很糟糕，她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睛，抬眸，质问他：“你昨晚是不是打架去了？”
蔡云德一怔，没想到她竟会知道。他往自己脸上摸了摸。昨晚自己是有意避开脸的，应该没伤痕才是啊。
“没有。”他想也没想就否认。
沈灵的眼泪顿时出来了：“你撒谎！你都上新闻了！我今天听电台新闻听见了！你在南头的KTV打架，都进警察局了。”
蔡云德傻眼了，上新闻这事，他是真不知道的。
万万没想到自己撒谎被揭穿的蔡云德面不红心不跳继续撒谎，“我没打架，他们打，我在旁边看着。你知道的，我伤刚好，不可能跟他们拼命。”
沈灵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你骗人，你肯定是打架了。你明明答应过我不打架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蔡云德闭上了嘴巴。
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个他没办法回应的问题。打架在他的生命中，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的必要存在。答应她，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可若真的要他不打，几乎是不可能的。
作为沈灵的男朋友，他不想让沈灵伤心。但是作为兄弟，他不能让兄弟们寒心。
“灵灵，我只能保证，我尽量不打架。”
沈灵低头，眼泪掉出来。她扔下一句话便往寝室里走：“我不喜欢你骗我，你回去吧。”
蔡云德站在原地，捧着自己挑选了许久的手机，脸上的表情似乎凝结了。
就这么站了几分钟，他大男人的脾气也上来了，冷着脸，扭头离开。
沈灵擦掉眼泪，红着脸上楼。快回到寝室的时候，却碰见往外走的秦晚。秦晚见她眼睛红红的，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当场就笑了，“哇，沈灵同学，你这是哭了吗？怎么，被云哥给甩啦？”
旅游那天，沈灵跟她谈过话之后，她对蔡云德的喜欢止步于血腥的恐惧。但并不妨碍她仍旧看沈灵不顺眼。
沈灵沉着脸，不说话。
秦晚拦住她，幸灾乐祸道：“真的被甩啦？哎呀，很正常的嘛，一个混混，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乖乖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