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蔡云德笑了。打架他可是祖宗，这个家伙莫不是以为自己多带了几个小弟就可以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他抄起摩托车头盔，刚想先发制人砸过去，猛地想到手里拿的这个是沈灵送的，没舍得，赶紧放回去，拿了另外一个。
‘咚！’
他动作非常快，出其不意就砸过去，且他很聪明，他砸的并不是距离他最近的人，而是反而挑了距离比较远的一个。
因为他知道，距离越近，防备心越重。他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啊！”那人骤然被砸，感觉脑袋都要开花了似的，捧着脑袋痛得蹲在地上。
大龙见还没开始自家兄弟就折损了，气得不行，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子来，怼过去。
这一场架，打得那可是一个惊心动魄。
蔡云德完美地用自己高超的打架技术让大龙他们明白，有些人，再多来几个蹲着也是没用。不到短短十分钟的时间，战斗就结束了，大龙带来的人，包括他自己，就没一个能完好站稳的。
大龙手腕让蔡云德割伤，鲜血淋漓往下掉，他捧着手，恨恨道：“蔡云德，你别以为打架厉害就能为所欲为，我警告你，一个星期之内你们要是不把协议给废了，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心狠手辣。”
他们挂彩眼中，但其实蔡云德身上也不乐观。他腿上让弄了一刀，腹部和心口也有轻微的刀口，脸上吃了一拳。但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得笔挺，宛如战神。
“威胁我？老子难道会怕你？别说一个星期，你就是给我一辈子时间，那也只能TM是二八分。”
大龙气得笑了：“好，好，好。那一个星期后，你就给我等着。我们走。”
老大下令，一众小弟当然灰溜溜跟着一起走的。
蔡云德压根没把这人的话放在心上，见他们终于走了，脸上总算露出吃痛的表情。
MD，腿上的这一刀，真是要命。幸好他躲得快。
他按住伤口，索性就地把摩托车停在这里，然后拖着脚步进去。
他回来得比较晚，所以这会儿小区楼下基本没什么人，偶尔有看到他身上血迹的，却都不敢多问。蔡云德也没想着去医院，自从辍学学会打架求生之后，他基本就没去过医院。
那个时候是因为穷，受伤了也没钱去医院，所以只能买药自己动手包扎。
几年下来，竟然就习惯了。家里随时准备着一大箱子的药，跌打损伤，很是齐全。
他拖着受伤的腿上楼梯，每每用力，都觉得钻心的疼。
“我不报回去，我不姓蔡。”他低低咬着牙放狠话，然后继续认命向上。
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随着他上楼的距离而逐渐清晰，琴声如同行云流水，十分动听。这是蔡云德楼下楼下的住户，他不认识，但是见过，是一家三口，工薪家庭，在当时算得上是比较小康了。
他们家里的儿子是个小胖墩，很喜欢钢琴，有的时候他回家时，时不时都能听到小胖墩练钢琴的声音。不过今天这琴声听起来可不像是小胖墩弹奏的，太流畅了些。
他觉得好听，竟然享受地站着听了一会。
钢琴声很快就停下了。
他有点意犹未尽，忽然脑海中闪过沈灵的脸。她那张脸，那份气质，那双纤纤玉手，倒是很像个弹钢琴的。下次要是能再跟她说上话，他一定问她，会不会弹钢琴。
就这么心思活泛地往上走着，冷不防，上头传来短促的惊叫。
“啊！”
声音熟悉得让人震惊。
蔡云德抬头，竟看到了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人。
“沈灵？！”
真的是沈灵，她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租住的楼房里！他惊喜得眼睛都亮了，开心道：“你是不是来找我的？”
难道，她反悔了，愿意跟他在一起了？所以找人问了他的地址找过来？
他快要把自己激动死了。
沈灵却捂着嘴巴，惊吓得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蔡云德身上的血。
“你，你……”
想问他为什么会浑身是血，也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不知道究竟先问哪一个。
蔡云德笑了，是开心的笑：“我没事。刚才有人想要埋伏我，让我打回去了。受点伤，我回去上药就行。对了，你还没说，你找我什么事呢？”
他内心充满期待。
沈灵站在高几级的台阶上看着脸色稍微有些苍白的蔡云德，差点说不出话来。
怎么似乎每次碰见他，都会碰见鲜血？
他这个人，似乎总是跟暴力和血腥为伍。
她咬唇：“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给孩子上钢琴补习家教的。”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新接的这份家教工作，竟然会撞见蔡云德。
蔡云德愣了愣，“刚才那首钢琴曲是你弹的？”
沈灵点点头，看着他不断往外淌血的伤口，很是惊恐道：“你，你不去医院吗？”
竟然是她弹奏的！那样行云流水，那样美妙动听的钢琴曲，居然是她！蔡云德惊喜地笑了，前一秒他还在琢磨着沈灵是不是会钢琴，后一秒就被证实，这种感觉，挺神奇的。
虽然不是专门来找他，但这段巧合的缘分，蔡云德自然不会错过。
他露出虚弱的表情，“不去，我屋里有药。你能帮忙扶我上去吗？我就住在上面，在往上两层就是了，”
沈灵迟疑了。
“我好歹救了你两次，你救我一次总可以吧？沈灵同学？”他开玩笑。
沈灵见他当真没打算去医院，犹豫一会，还是心软答应。“好吧，我扶你上去。”
“谢谢啊。”
蔡云德心里乐开了花。
她的纤纤玉手伸过来，柔若无骨般，他借机将大半的体重压在她身上，装的十分柔弱的样子。
“我有点难受，好像流血太多了。麻烦你了啊，沈灵同学。”
沈灵低头看他腿上的伤口，很是触目惊心。可她怎么觉得，他的语气怪怪的。
“你，你为什么总是打架？”
打架这么好玩吗？受伤难道不疼吗？
蔡云德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因为在我的生存环境中，我不打别人，别人没准会等着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