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的时间,薛画之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闭着眼睛,仿佛做了一场梦。
在梦里,薛画之梦见了一个影子,穿着白色的水衫,黑色的长发披在身后,看身形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是这位公子从背后看上去,和平日里自己看到的一般人不一样,仿佛之前就看过一样。
“冯墨亭?”
薛画之走上前,忍不住地喊了一声。这是她的直觉,只希望这个直觉没有错。
男子的肩膀颤动了一下,仿佛的确是在喊他的名字。这下子薛画之有些激动,她大胆地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握住男子的右边的手腕。
这熟悉的感觉,薛画之知道,这人一定是冯墨亭!
站在冯墨亭的身边,薛画之到不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倘若真是一场梦的话,她想让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你不应该来这里。”
这声音,也着实是冯墨亭的。
“我为什么不该来?”薛画之说完,环顾四周,这里竟然白雪皑皑。再瞅瞅天上,竟然漫天飘雪,于是薛画之觉得十分的寒冷。
刚才自己站在这里,还不觉得凉意,什么此刻如此的寒冷?是身体的寒冷,还是心中的寒冷?
等到薛画之反应过来,之时眼前的男子消失了,薛画之有些慌张,大喊着冯墨亭的名字……
“冯墨亭!”
薛画之惊起,她躺在偌大的圆床之上,周围围着纱幔随风轻轻地飘起来,仿佛有一种成仙的意味。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薛画之无精打采地揉揉眼睛,又叹了一口气。
等等,这是哪里?
终于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当初住的小旅馆。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陌生,她从床上站起来,还没下地。
一阵风吹来,纱幔扬起弧度,从细缝中看到对面一群人走过来。
“你们是谁?”薛画退后了几步,结果没有站稳,一下子又坐了下来。
站在最前方的人,是一个年约二十岁多岁的女子。她身上穿着粉色的沙丽,头上包裹着白色的头巾,并且在她的眉中心有一个菱形的标致。
“薛姑娘,我是来服侍您的女官,我叫灵阳。”
灵阳左边的手握成拳头,然后搁放在自己右侧的锁骨之上。她身上的沙丽十分的轻薄,脚上穿着金色的女鞋,和中原不同的是,这双女鞋露出了脚指头。
薛画之看到灵阳的脚指头竟然是红色的,鲜艳奔放。
“这里是哪里?”薛画之都快结巴了。
灵阳微微一下,放下胳膊,扬起下颚回答:“回姑娘,这里是西夜国。”
西夜国?
等等,薛画之昨晚不是在小旅馆的吗,这么这一下子人就跑到西夜国来了?难不成,是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把自己送过来的吗?
越想,薛画之越觉得自己的脑仁特别疼。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又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沉重。
“西夜国?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薛画之自言自语道。
灵阳微微一笑,倒是没说话,她命令手下的仆人一起过来,然后围在薛画之身边。
这下子好了,薛画之看着周围的阵仗,吓了一大跳。他们到底要干嘛,该不会是要把自己扔出去吧?
“你们……到底要干嘛?”薛画之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惊慌地说道。
“薛姑娘不必惊慌,我这边帮你洗漱,之后等陛下那边准许就带你过去。”
陛下?
等等,听灵阳的意思,等下是不是自己立马就要见到西夜国的国王了?难不成,他知道自己要过来,还是说那个黑衣人是他派出来将他掳走的吗?
忽然薛画之觉得背后一阵凉意,难不成自己所有的行动,都在他的眼睛里吗?太可怕了,这个老国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薛画之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
不过有些事情比薛画之想的简单许多,但同时也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很多,人心险恶。
薛画之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仆人一拥而上,然后把薛画之整个人都抬了起来。
“别别别,我自己可以走,让我一个人走!”
即使薛画之这么说,可周围的人都没有理会她,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灵阳则是跟在身后,她面带微笑,倒是和颜悦色。
灵阳还一边安慰:“薛姑娘,您不必惊慌,就当做是入乡随俗罢了。”
灵阳嘴里说的好听,薛画之扬着脑袋仔细一瞧,怎么感觉她的嘴角有一丝别的意味。她的笑容,竟然变得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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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波寝宫。
“陛下,大皇子已经回来了,正在殿外等着您。”
此时,老国王坐在金色的塌上,双腿盘在一块,微微地闭着眼睛不动声色。老国王虽然已经年过五旬,可面如年轻人一般,脸上倒是不见沟壑一般的褶子。
打坐时间不长,老国王握紧着拳头,然后缓缓地松开。
“让他先等着。”老国王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女孩子呢?”
身边的大臣弯着腰,面带笑容地回答:“灵阳姑姑那边已经在忙了,估计很快就可以过来。”
灵阳做事,老国王一向是放心的,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他上半身裸露在外面,眼下打坐结束,便命人送来衣服。
穿好衣服之后,老国王倒是不需要身边的宫女扶起,一跃而上,倒是看起来身手矫健。
“行了,你让墨亭进来,我有话告诉他。”老国王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