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牢里出来,薛画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找出皇上真正的死亡原因。根据陆明治所说的内容,他应该不是皇上最后见到的那个人。
调查这件事,是极为隐秘的事情,而且涉及到人脉之广泛,这是薛画之所不能及的范围。申屠玄霆作为大皇子,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细节,他也看不到那么多。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李嘉月倒是收到了一系列的消息。据说,最后一个在皇上身边的人,是安德轩。
“我们怎么没有想到,应该就是安德轩!”
薛画之听闻这个消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领悟。安德轩作为皇上身边的贴身宫人,死之前肯定是在身边的。
“嘭。”
薛画之的手握成拳头,然后锤在桌面上。虽然这件事有些眉目了,但要是从安德轩身上下手来调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我在宫中的时候,就听说安德轩的眼线众多。这么些年,能蛰伏在皇上身边的人,绝非是一般人。眼下,皇位空悬,安德轩也一口咬定皇上死后没有任何的遗照。死无对证。”
申屠玄霆坐在一侧,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同时他也知道面前的困难犹如一座大山。薛画之和他,只是在山地一角而已,
“皇后娘娘只给了我七天的时间,等时间一到,我就要立马回天牢。这七天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最宝贵。”薛画之双手紧握,她竟然没有什么头绪可言。
薛画之点点头,没有多说,她和申屠玄霆对视一眼,竟然知道对方似乎在想什么。于是,薛画之一鼓作气,然后站起身来说道:“行吧,那我们就去找安德轩!”
李嘉月一听薛画之的口气,她十分惊讶,眼下安德轩都不知道在哪里,上哪儿去找安德轩的人?
“郡主,还请帮最后一个帮。”薛画之转过头,看着李嘉月。
李嘉月有些迷糊,不知道薛画之到底卖得什么药,于是问道:“什么事情?”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引他出来。”薛画之眉眼闪烁,她继续,“或许咱们先可以散播谣言,等人那个人自投罗网。”
“什么谣言?”
李嘉月瞪着薛画之的眼睛,两个人就像是大眼瞪小眼一般。李嘉月有时候特别的聪明,有时候又像是智商突然不在线一样。
“当然是……”说着说着,薛画之就悄悄地躲在李嘉月的耳边咕咕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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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人!安大人!”
此时,安德轩正在房间喝茶,好不容易休息一下,结果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他差点一口茶喷涌而出。
安德轩赶紧用手帕擦了擦嘴巴,正准备责备马上过来的小厮,他拿起手帕就丢向小厮。
“你嚷嚷什么?”安德轩生气,正好手帕丢在了小厮的脸上。
小厮略显冒失,急急忙忙地过去,弯腰站在安德轩的面前:“大人,我听说有人找到圣旨了!”
一听到“圣旨”两个字,安德轩非常惊讶,一不小心茶杯摔碎在地面上。
“啪。”
安德轩手臂挥舞,然后怒吼:“怎么可能,圣旨明明……”
“怎么了,安大人?”
小厮昂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安德轩差点就脱口而出,这下赶紧闭上了嘴巴。然后平复了一下心情,稍微顿了顿这才继续:“先皇临走之前,没有留下什么,我可是都知道的。怎么眼下就跑出一个假圣旨了?”
转而,安德轩又继续:“那圣旨里面,又说了什么?”
小厮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倒是有些记不得了。
“好像是说的什么,皇位是梁王殿下的,后宫的嫔妃娘娘们都蠢蠢欲动起来了。”
小厮回忆起这些内容,竟然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可再让他说清楚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大人,我都说了嘛,这是谣言。具体真假,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听这个口气,应该是谣言。可所有的谣言,都不是空穴来风,安德轩又是一个十分警惕的人。所以,他心里就留下一个疑问了,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放出来的,他的用意是什么。
但最让安德轩害怕的是,万一关于圣旨的这个消息,是真的那怎么办?
安德轩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能陪伴皇上,证明他胆大心细,特别是这个特点。要不然,人心险恶的皇宫里,他哪儿能爬到这么高的位置呢?
所以安德轩这个人,处处留心,自然不会放下这个消息的真伪。
“姑娘,咱们要不要先歇息一会儿,赶了两天的路,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老张坐在马车上,转过头问到。
薛画之这次却没有同意,因为她想快马加鞭回家,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家人。
等到薛画之回到家,江小娘和薛老爷都已经入睡了,不过听到下人说薛三姑娘回来了。这下薛家门口的蜡烛又悄悄点燃了。
江小娘二话没说,连忙披着外套从床上下来,她帮忙薛老师也把衣服给穿好。没想到薛老爷比江小娘还着急,鞋子都没穿好,就准备往房间外面跑。
“老爷,您别慌啊,鞋子都还没穿好呢。”江小娘有些无奈,忍俊不禁。
薛老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对对,我要穿鞋。”
为什么薛家人会这么火急火燎,因为别家第二轮的考生都回来了,可薛画之一直就没回来。有人谣言,说薛画之在那边失踪了,被土匪掳走。
反正,各种谣言就是层出不穷。
这几日,只要薛画之不回家,薛老爷一家人,因为就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