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轩从房间里一出来,就看到早上把圣旨消息告诉自己的那名小厮,他站在原地瞅着自己。安德轩看着这臭小子,就觉得心里来气,可无论自己如何咒骂,那小厮怎么也无动于冬。
最后还是申屠玄霆一掌拍下来,拍在安德轩的后脑勺之上,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你干嘛啊你?”安德轩一生气,连忙质问,嘴巴里却不敢继续多说什么。紧接着,安德轩准备一个囫囵,想反抗两下,结果发现根本不行,完全就是“自寻死路”一样。
这下倒是好了,安德轩被撂倒在地上,他呼哧两下也觉得累了,弄得反而满头大汗。安德轩彻底放弃了,他扬着脖子:“你们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上当了,是不是?”
小厮这下子开始动嘴皮子起来,她走到安德轩的面前,把后面的发髻一把脱下。
“安大人,你还认识我是谁吗?”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几分的耳熟,再寻声看过去,安德轩吓坏了,连忙往身后退了几下。
“你……”安德轩伸出自己的手指,指着对面的人。
“我知道……你是薛画之!”
安德轩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人竟然是薛画之。仔细一想的话,薛画之不是应该在天牢里吗,怎么这一下子跑到自己的面前来了?
“你是怎么出来的?”安德轩开始结结巴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再看看申屠玄霆,瞧瞧薛画之,他总算是明白了!
“你一定是从天牢里逃出来了,是不是劫狱?”安德轩差点嘴巴都要掉下来了,他指着薛画之的脸。
劫狱,还是劫走天牢里的犯人,那是罪不可恕。万一被发现,那是要杀头的罪过!
薛画之双手挽着,一副不在乎地模样。她却是摇头晃脑:“我能进去,就证明我不怕死,那我出来也一样什么都不害怕的。”
她干脆,怕玩破摔,反正也是死路一条,在临走之前带走一个人自己也不吃亏。
“早上就是我骗你,没想到叶飞教我的易容术如此轻松,一下子就学会了。”
听这一番言论,看来不仅仅是申屠玄霆一个人帮薛画之了。没想到天涯海阁的叶飞,也在其中。
“你人缘好,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安德轩的脸通红。
薛画之眼珠子转了转,倒是满不在乎,笑了笑回答:“在我下地狱之前,安大人你以为你也跑得了吗?”
安德轩哽咽,比起薛画之今天做的事情,他恐怕会更加多一些,毕竟他那底下的财宝也是被搜刮出来,可是天文数字。
“安大人,我想皇上的驾崩,一定和你有关。都到了现在,你就老实交代了吧。”
薛画之明摆着,这句话的意义,就在于安德轩承不承认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早点交代,说不定刑法还稍微少一些。
可安德轩怎么回答,也说自己没有对皇上最不轨的事情。
“我安德轩平日里贪图富贵,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害死人啊,而且那还是皇上,我怎么又胆子这么多呢。”
安德轩哭丧着一张脸,鼻子眼睛嘴巴好像都挤在一块了,无比地丑陋,薛画之都不想继续看第二眼,怕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安德轩如此激烈,倒是有几分真实感了。
安德轩是什么样子的人,薛画之之前还没有什么深刻地了解,但今天一下来,她可算是清楚了几分。
对于安德轩来说,金钱至上。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了,单单就是赏赐而言,他得到的东西都已经都他下半辈子生活。
可往往得到这一切之后,他会想得到更多的东西,财富永远是取之不尽。安德轩就秉承这一信念,于是在索取的路上,一步步地走向“深渊”。
申屠玄霆把安德轩从自己的宅子带回来,笑着看着他的样子。眼下,他收刮的金银财宝并不能帮助他逃生。
“这些钱,生不带来,死不带走,你既然那么的执着。你知不知道一切的根源,你的恶念就是营因为金银财宝,其实没有他们你会轻松一切。”
薛画之仿佛看穿一切的人,她坐在安德轩的面前,一板一眼地说道。可安德轩根本不把薛画之这番话放在眼里,因为对于他来说,以前早就是穷怕了。
“我穷怕了,在进宫之前,我任人欺凌。只有足够的钱财对于我来说,才是最安全的。没有这些东西,我会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不得安生。”
安德轩对于钱财的重视,超过了薛画之的理解范围。真正穷怕了的人,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地滋味。
从小,安德轩是在宫外生活,以为是被好心人收养。结果他被转卖到宫中,最后成了宦官。在这段时间里,安德轩没有自己的名字,是当时地大人给他取的名字。
“安德轩,这个名字我早就厌倦了。”
安德轩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倒是讽刺到了骨子里面。因为他从来都讨厌这个名字,这是一个耻辱的名字!
“不管怎么拥有财富,你永远不可能比先皇更加的富有,你所期待的,你所贪图的,只是一瞬间地荣华而已。”薛画之语重心长,她知道安德轩此时的心境,“总有一天,有人会发现你的这些东西,不是真实的。不是吗?”
安德轩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薛画之语句里的意思,只是他内心觉得嫉妒不公平。
“皇上自从迷上仙丹之后,哪还有什么心思搁在朝政上,若不是皇后娘娘,哪有今天的朝局。所以说,皇上驾崩之后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下子,安德轩竟然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就连一旁的申屠玄霆听了这番话,都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原来在安德轩的内心里,皇上是如此不必要的存在。
安德轩笑笑,没多说什么,他心里一定是明白的,既然被他们给抓住了,估计也活不过明天早上。这下子就破碗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