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画之脸上的脏东西被擦干净后,还捏了捏,钰小娘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吃了半碗的稀饭,钰小娘便吃不进任何东西了。
“那好好休息吧。”薛画之起身,把被子盖到钰小娘的身上。
临走之前,钰小娘躺在床上对薛画之说:“你应该知道了,昨晚是我去的孙福家。”
薛画之心中早就猜到一大半,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于是点了点头。
“别看沽口寨表面平和,其实也不是一块密不透风的墙。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我现在行动不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从哪个方面着手调查。”
薛画之一愣,她没想到钰小娘竟然和自己这么说,她有些狐疑。就这么几日,她愿意相信自己,也觉得她们是一路人吗?
不过,死马当活马医。
如今到了这个地步,薛画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已经打通了一条“道”,那自己接下来就得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于是,薛画之慢慢地走进钰小娘的床边,再一次听她的所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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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叶飞把太岁甲还有另外一半的事情告诉了李嘉月之后,李嘉月就寻思着想亲自去一趟宁州。
李嘉月的性格亦是如此,即使是郡主,但在某些事情却不娇气,带着一颗勇往直前的心。可是再仔细一想,她自己对宁州也不熟悉,她得找一个人作伴。
忽而,李嘉月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个人说不定可以帮助自己。
于是李嘉月又派人去了天涯海阁,结果回报说叶飞已经动身出发。
“他去哪里了?”李嘉月追问。
家仆回答:“好像是……宁州……”
李嘉月:“这个叶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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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离开天涯海阁,叶飞也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过去。不过这次的确有任务在身,不过能在天涯海阁找到心中的那个人,更好。
想着,想着,叶飞的嘴角上扬起来。
“少阁主,可让我好找。”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叶飞再定睛一瞧,没想到李嘉月已经坐到自己身边。她一只手拍着桌面,态度和原来一模一样,趾高气昂。
李嘉月言语之间,无非就是责备叶飞,自己出发竟然不叫上自己。可是叶飞也纳闷,自己出发为何非要通知她不可?
叶飞不打算理会,在这里休息片刻之后,就准备启程出发了。只不过,他一起身,李嘉月还真跟在身后。
“诶,咱们一路有个伴,不挺好的?”李嘉月匆忙赶过来,拍了拍叶飞的肩膀。
李嘉月这次也算是出远门,好不容易溜出来,身边也就只带了两个随从,身后的包袱也少。看来,她也是匆忙地溜出来。
李嘉月也是一头热,做事也不考虑前因后果,每次莽撞。上次溜进天涯海阁,幸亏是自己发现了,万一是别人,不分青红皂白,早就撵她出去了。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这下叶飞甩过肩膀,头也不回地直接离开,也不打算过多说什么。看来,他是铁了心不打算和李嘉月一块走。
可李嘉月呢,叶飞越是这么拒绝她,她越是跟上去。以前在郡主府里,都没人敢反对她。这下子好了,叶飞偏偏就是那个人。
人总是很奇怪,越是得不到的,越是远离自己。她还越是觉得这个人有些“神秘”,具体怎么形容呢,或许就是一种“征服欲”?
“咱们都是去宁州,我听说新任的宁州君使就是那唯一的女君使,之前见过一面,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李嘉月跟在叶飞身后,碎碎念了几句,她偷偷地观察这叶飞。这下发现了叶飞的神情有些变化,顿时李嘉月顿时变的敏感起来,对于这种事,她还是十分清楚的。
“听说叫薛画之,对吧。宁州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一边说着,李嘉月就一边偷看。
叶飞忽而停住脚步,他沉下脸,转过身看着李嘉月。
小伊站在叶飞一侧,她知道叶飞只要听到有关薛姑娘的事情,一定会有些敏感。一向淡定的叶飞,这下却因为李嘉月的话,乱了心智。
“在宁州,我也有几个熟悉的朋友,他们跟我说的。”
李嘉月在宁州还有朋友?
叶飞沉思了一会儿,没说话,也没反对李嘉月继续跟在身后。他好像有些妥协,李嘉月抿着嘴唇,心中窃喜。
看来是抓住这个人的“把柄”了。
当然了,去宁州这一路可没有那么简单。叶飞在途中也告诉过李嘉月,至于太岁甲是不是在宁州,他也不能十分的确信。
但李嘉月却不动摇,她竟然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剩下一半的太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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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公务,冯墨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青空从外面进来,手上又拿了一些折子,然后按照顺序地摆在桌面上。
“公子,这些要不然下午再处理吧。这一晚上,你都没合眼呢。”青空实在是有些心疼自家的公子。
冯墨亭倒是全然不在意,他摇晃着自己的肩膀,绕过了一整圈。
这些天他不知怎么的,埋头公务也不去理会其他的事情,好像是故意这么做一样。只是他偶尔会想起薛画之,但又赶忙制止住自己的情绪。
青空看在眼里,何尝又不理解冯墨亭的心情呢。
“薛姑娘那边,好像不在自己的府邸,别人也找不到她的影子。”
冯墨亭一听,倒是笑了笑。这是这几天以来,青空见到冯墨亭少有的笑容,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冯墨亭会笑。
“果然是她会做的事情。”一边说着,冯墨亭一边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