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耿昌巡也忙的不亦乐乎。每天中午,耿夫人过来送饭,一揭开盖子,香喷喷的饭香味直接传到众人的鼻子里。
百帘倒是最喜欢吃耿夫人做的家常菜,每次耿夫人还没来,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
薛画之低头正写字,一听到百帘这么一说,本来想责备她几句,可耐不住自己的肚子也饿了。她瞅了一眼门外的耿夫人,笑脸相迎,走过来把盒子搁到桌边。
耿昌巡从后面的书库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甘夫。瞧着甘夫帮着他,拿出一堆的书本账簿。
“这么厚的十几本书,你们看的过来吗?”耿夫人觉得纳闷,她虽然识字但不喜看书,更别墅看完一本了。
耿昌巡挽起袖子,倒是笑呵呵地回答:“没事,薛大人、秦大人、我,我们三,估计一周,定是看得完。”
听着耿昌巡这么一说,薛画之却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不过,府邸这人手好像的确不太够了。
“哦,还有少阁主和小伊姑娘。”耿昌巡拍了拍脑袋,突然想到了。
其实,薛画之不太想麻烦叶飞他们,总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她也总算明白了。想改变宁州,就要进行一次翻天覆地地改变,从根本条件上改变。
现在孔州府已经被朝廷革职查办,州府这一边暂时空缺。朝廷目前的意思,是让薛画之代行一部分的职责。
头顶上的石头没了,薛画之总算能松一口气。不过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才能让宁州样子重新回来。
之前州府掌握的东西,正一点点的收回来,薛画之拿着账本一条条仔细地看。她忽然觉得,宁州原来是一个物资丰富的“宝地”。
宁州特产的,不管是食品还是药品,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有。光是从州府里搜出来的宝贝,都已经让人目不暇接。
“这件太岁甲,能给我吗?”
不知道叶飞从哪里冒出来的,手里拿着一件太岁甲,然后站在薛画之的面前。薛画之抬眸看到叶飞,一愣。
叶飞拿着太岁甲,他知道自己欠李嘉月一件事。了却这件事之后,才会安心。要不然回去之后,还不知道李嘉月怎么“烦”自己呢。
“嗯,拿去吧。”薛画之倒也是当起了东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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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按照宫中的规矩,皇上晚膳是要来皇后娘娘寝宫来用膳的。
可今天皇上却没来,皇后白白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皇上的人影。晚些时候,张嬷嬷从外面低头进来,她告诉皇后,皇上去了吴昭仪那儿,就不来了。
皇后眼神微微有些失望,但很快收回来,只是扬起袖子道了一句:“那这碗汤还是为皇上送去。”
累了。
想起下午还有一堆折子还没批阅完,这时候不妨去看看奏折。皇后搀扶着两侧的宫女,缓缓地起身。
身后华丽的长袍拖在地上,可窗外吹来一阵风,正好吹起了涟漪阵阵。从寝宫走出去,外面月色沉静,面前的池水因为微风袭来,晕出一道道的圈圈。
如此美的夜色,可皇后眉间却透出一股薄薄凉意。这红墙之下,多少美人因为等不到君王的宠信,而蹉跎了岁月。
想当初,她十八岁不到便进了宫。那一年,她还不是皇后,但又是熬了几年后,她终于如愿坐上皇后的位置。
旁人羡慕她的地位身份,可无人知道,她用了多少心血才坐上这个位置。
当今的皇上,沉迷所谓的“仙术”。朝野上对于皇上的任性,已经有了不少的意见,而皇后出面解决这些争议,却被冠上“祸乱”一词。
虽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但大家也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皇后背后的流言纷纷,对她来说,却像是逆境中不断“求生”的感觉。
而皇后之所以帮助薛画之渡过此次劫难,也是因为薛画之身上的某种特质像极了自己。而自己看着她,就像是看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
“皇后娘娘,郡主已经回府了。”
张嬷嬷站在皇后的身后,低声说道。这下子好了,李嘉月总算是回来了。幸好她离开这件事,还没多少人知道。
“命人去把郡主看紧了,别让她再出去。”皇后神情严肃,她那张脸好像再也没有真正地笑过了。
李嘉月这次实在是太胡来,万一她在宁州出了什么事情,皇后可这不好交代。从小李嘉月在自己身边长大,这么几年自立府邸,还没一段时间就整出这么几个小幺蛾子。
皇后无所出,所以对李嘉月自然是上心一些。
当然,无子对于一个人女人来说,更是致命的“打击”。眼看后宫的公主一个个降生,而皇子却没有音讯,大臣们自然也着急。
正当皇后陷入忧郁之时,英儿不知道从哪里过来,手里又带着一封信。张嬷嬷将信检查后,递给了皇后。
没想到,皇后看完信竟然带着一丝笑容。她将信纸在胸前折叠,然后感叹道:“果然是和我一样,没想到薛画之的能力远远被低估了。”
在信中,薛画之在宁州所做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包括她这几日革新的一切陈旧规则,虽然会引来贵族们的反对。
幸运的,宁州贵族们远不如京城那么多。所以说,反对意见也不是那么频繁了。
薛画之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发生了一些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后一一都看在眼里,她收起信,然后笑了笑又说道:“让她去吧,有消息的话,还是第一时间通知本宫。”
“让她去吧,有消息的话,还是第一时间通知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