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痛了?”敖战掀开被子,撩起林茵的衣角低头看了看,还好没流血。
林茵原本因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这会儿染上了一层绯红。
面对敖战的询问,她拍开他的那只手,有些无措地扣着衬衣上面几颗扣子,却因手抖好一会儿都没扣上。
敖战看着她这副明明羞涩却还硬要逞能的模样心里软成一滩水。
“我来,”他拿开她的手,指尖却在无意间触碰到曾经被他说成洗衣板的地方时顿了顿。
他刚刚就差一点就能……
林茵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的地方,再一看他深沉的眸子,想起刚刚两人的忘情,臊得耳朵都红了,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你还看!”
敖战被这挠痒痒的一巴掌打回了神,勾唇一笑,麻利地给她扣上了扣子,却是舔了舔唇,凤眸里带着一丝意犹未尽与逗弄。
“你……”
林茵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情绪一激动想坐起来,结果才刚一动就疼得她龇牙。
敖战顿时不逗人了,抓着她那只想打他的手说:“好了,我错了,小心伤口。”
林茵撇嘴,没好气地瞋了他一眼后瞥向被他放在凳子上的饭菜,“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经她这一说,敖战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来喂饭的,不禁一阵懊恼,端起碗来尝了尝,发现有些凉。
“乖乖坐着,我去换一碗,”说完,端起碗盘就往外走。
门才一开,就跟周琼秀撞了个正着。
“你俩栓着门在里头干啥呢?”
周琼秀看了看敖战说,随即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不由问道:“咋没吃呢?”
敖战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人,说:“她刚睡了会儿所以就把门拴上了,我去重新盛。”
说完,也没等周琼秀在开口就端着东西去厨房了。
周琼秀皱眉,看了看他的背影后才走进屋去看林茵的情况。
“感觉咋样?”周琼秀坐到床前,掀开林茵的衣角看了看,问道。
林茵也低头看了看,“没事,已经没之前那么痛了。”
“那就好,”周琼秀点了点头,随即视线落在林茵的唇上,伸手指了指,“你嘴巴咋了?”
嘴巴?
林茵摸上去,面上虽无动于衷,但心里却虚得不行,“咋了么?”
周琼秀扭头从敖战那桌子上给她拿镜子,边说:“之前看着没啥血色,这会儿瞧着倒是挺红的。”
林茵心里“咯噔”一声,拿着镜子赶紧照,一看,果然是有些红。
那小子,都叫他轻些了,结果……
“估计是刚才太热了,”林茵搓了搓嘴,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林腾刚给我盖特严实,你看,我额头都有汗。”
说着,还真撩起头发让周琼秀看。
周琼秀摸了一把,的确汗湿了,于是就说:“那小子压根儿就不会照顾人,都这个时节了,居然还把人捂出一身汗。”
林茵讪讪地笑笑,把镜子放下后转移了话题,问周琼秀现在外头情况咋样。
周琼秀大致说了说后道:“你也是背时,好好的一个人被弄成这样了,这下超市那边都没法去了,至少得在家待十天半个月。”
这个问题林茵刚刚就想过了。
“十天半个月不至于,”她说,“小姨你明天去了帮我给马老板请三天的假,三天过了我就去了。”
“三天?”周琼秀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她说:“你这伤咋可能三天就好。”
林茵笑笑,说:“没事,只要不痛,不把伤口扯开就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现在是啥情况,让我在家待十天半个月,待下去我会疯的。”
虽说她现在受伤,钱桂花跟林成风他们不会因为林丽不在家了就“奴役”她。
但林丽的事肯定老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村子里人们的饭后茶余,钱桂花他们一出去就能听到自家丢脸的事,回来心情能好?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天天板着脸,就算没人也会骂骂咧咧。
估计都等不到三天,顶多就让她在家闲两天,两天过后就会说:那多大点儿伤,至于养那么久么?
她可不想待在家听他们在念叨这些。
“也是,”周琼秀想想说,“那就请三天,这三天你在家好好养着,我让你玫姐来看着你。”
林茵:“不用麻烦玫姐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我一个人就可以……”
“我在家,”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林茵的话,循声看去,可不就是重新去盛饭回来的敖战。
一看到他,林茵就想起自家小姨刚才说她嘴巴的事,心里顿时埋怨起某个不听话的小男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家干啥?”她说,“你不上课的啊?”
敖战看她这样,还以为是在为刚才他做得有些过了而生气了,顿时笑得讨好,将饭菜端过去放到桌子上,说:“请假就行了,学笑的课程我都跟得上,去不去都无所谓。”
要不是为了应付林家其他人,他根本都不需要去。
林茵撇嘴,翻了个白眼说:“那是,可把你能的。”
敖战搬了个凳子挨着床坐到桌前,给她喂饭,一点儿也不谦虚地说:“不然你以为?”
碍于周琼秀在场,林茵这回没让他喂,作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看了看他,继而把碗抢过去,“我又不是断手断脚,有必要么你。”
说着,又把筷子抢过去了。
敖战微微蹙眉,却因身边有人没法说什么,只好配合她演戏。
周琼秀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随后站起来说:“那你吃吧,我出去看看,有事你让林腾来喊。”
林茵点头,“好。”
说完,周琼秀看了敖战一眼便转身走。
她一走,敖战就挪到她刚才坐的位置,背对着门口当着林茵的面使坏地舔了舔唇,像在回味刚才的味道似的。
林茵脸上一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走到门口的周琼秀忽然停下来回头看向他们,吓得林茵差点手一抖把碗给弄掉了。
“咋了?”她赶紧看过去,不解地问。
周琼秀说:“没事,就是跟林腾说说,可不能再把你给捂那么严实了,太热了对伤口不好。”
说着还看向敖战,“听到了不?”
敖战面对林茵时给了她一个“怎么了”的眼神,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点了点头,“嗯。”
周琼秀没好气地瞪他,“多说一句话是会死人的啊?”
说完,倒也没说其他,出去后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见状,林茵让敖战过去又把门给开了,刚好跟院坝里走了一段后回过头的周琼秀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敖战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回到刚才的位置问:“她刚问什么了?”
说起这个林茵就无语,“你还说,还不都是你,让你轻点轻点就是不听,我告诉你,再这样非出事不可。”
当然她也有错,每次原本一开始想的是绝对不能顺了这小子的意。
结果真到了时候这想法就被狗吃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敖战笑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有些明白了。
虽说林丽跟川子的事变成这样,但该走的过程还是走了,尤其是该吃的几顿饭,尽管都这情况了,大伙儿依旧一顿不落。
晚上,听去了川子家看热闹的人回来说,本来准备好的台子没用上,司仪也没用上。
川子爹娘他们把人接回去后就直接送到屋里去了,出来的时候还把门从外面锁了,比防贼还防得严。
而川子呢,则回去以后就窝在另一个屋里没出来。
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事,也没去闹他,就只有刘大壮跟孙富贵他们在屋里,几个小伙子也不知道在里面说些啥。
林茵听完后当时没多想什么,但等到晚上院坝里的人都散了东西都收了,敖战终于得空的时候她便猜测道:“你说他们不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说实话林丽这事闹得她头大。
原本她跟林家的人也没什么仇什么恨,重生回来也不存在之前她看的那些小说里写的报仇什么的。
但是没办法,她不想多事不代表别人就能安分。
从重生到现在,家里闹的这些事哪一次不是他们先动的心思,她从始至终都处于防守状态。
敖战知道她指的什么,但他并不在意,拿了席子垫子往地上一铺,说:“随便。”
林茵看着他,随即忍不住叹了声气,转了转眼珠盯着屋顶没再说话。
敖战铺好床后就把门栓上了,随即来到床前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别想太多,有我在。”
林茵抬眼看了看窗子,这才抬手攀上面前少年的脖子,“我很高兴你为我生气,出头,但以后如果再有事可别再像今天这样了。”
为了别人的错而让自己走上犯罪的道理,不值得。
敖战清楚她指的什么,更因她抱他这小小的动作而欣喜,美眸里盛满了喜悦,下一刻便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一吻毕,林茵有些无力,松开手在他胸膛上捶了两下,敖战被她捶得心痒痒,又情不自禁亲了下去。
而从始至终,林茵都没听到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