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发吹得干净蓬松后,周夏关掉吹风机,满意地看到他正好把杯子里的药喝完,接过杯子,和吹风机一起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回过身来正准备哄他去睡觉,却被他一把扯到了怀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押在了升下。
周夏睁圆双目,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孩子的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澈见底,里面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砰快速地跳动着。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孩的眸光逐渐幽暗下来,像一只迷路了的小狼,可怜无依的样子,却让人完全没办法忽视他升上满满的攻击性。
她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要被他生吞活剥掉,吃得渣都不剩。
她打了个寒噤,却没有推开他。
盯了她许久,边凌江开始动作。
仿佛心中的伤痛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似的,今晚的他毫无章法……
周夏没有准备,不由疼得嘶了一声。
她能理解他的感受,不管通过什么途径,能发谢出来总是好的,不然一直憋在心里,人是会闷出病来的。
边凌江一声不吭,紧绷着身体,一下一下地感受到她,她给他最大的慰藉和体贴。
……
这种没有任何技巧却最直接的方式,让周夏南耐地直抽气。
她伸出手绕到他身后,像安抚一只小狗一样,一下一下抚着他汗涔涔的背脊,声音温柔:“阿江……别怕……我在的……”
边凌江将唇从她匈前挪上来,不管不顾地亲上她的唇瓣,带着不顾一切的狠戾。
周夏僵了一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立刻被他抓住机会,和她交参在一起。
她脑子晕起来,在这当口,她忘记了拒绝。
被他带上云巅的时候,她听见他在耳边似央求似命令地说:“不要离开我。”
天亮的时候,边凌江睁开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低头看向被他无意识间紧紧禁锢在怀中的周夏,她好像睡得并不很安稳,眉头微微皱着,光果的肩头、要背、匈前,全部是被他没轻没重凌虐过的青紫印记,触目惊心。
而且,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最后的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完全不顾周夏的阻止,全部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
那也是在一起这么久以来,唯一的一次,原因……或许是他昏了头想通过这种方式在她升上留下痕迹吧。
他脸色苍白起来,自觉无颜面对她,简直想抽自己几个巴掌。
周夏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从头到脚无一处不酸痛。
看见在身边呆坐着的边凌江,她蹙着眉半坐起身,刚想说话却忽然僵住。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脸色变了又变,想对他发脾气,但看着他难看的脸色又觉得说不出责备的话。
特么的真的是日了狗了……她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啊?怎么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准备的啊?这小兔崽子……
她默默吞下一口老血,伸手去够床头的抽纸。
这时,边凌江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低着头羞愧地说:“姐,对不起。”
周夏寒着脸,沉默半天,挤出一句:“下不为例。”
边凌江稍微放松了一些,又担心地问她:“那……要是怀运了怎么办?”
周夏只觉得升下腻腻的感觉很奇怪,又不好意思在和他说话的时候清理,面上强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来:“我安全期,等会儿再去买点药吃,应该不会有事。”
“我现在去买。”边凌江闻言立刻起身。
看着他跑出去,她才松了口气,连忙起身冲了个澡。
等边凌江回来,一副做错了事情的表情看着她吃完了药,她咳嗽了一声,正色道:“阿江,你现在情绪好些了没有?我想和你谈谈。”她和他的关系,不能再这么不清不楚了,当断则断,再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
直觉告诉边凌江,她接下来要说的内容一定不是他愿意听到的,他下意识地拒绝:“姐,改天再谈吧。”
周夏不容他拒绝,指了指对面:“坐下,听我说。”她打定主意要把话说清楚。
边凌江白着脸坐下来,有些惊慌地看着她。
周夏想了会儿才开口:“上次你说过的喜欢我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过,以后不要再提起。”
“不,我是认真的。”边凌江执拗地看着她,眼神坚定认真。
“……听我说完,不要打断我。”周夏非常严肃,眼神盯着桌子上的茶杯,并不去看他,“你今年才十九岁,人生才刚刚开始,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概念,不知道以后你会见到多么广阔的世界,遇到多少有趣的灵魂,拥有多么美好无瑕的爱情,你不应该止步于我这里,为了我收起你自己还没有展开的翅膀。”
“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比你整整大了十岁,我的世界和你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心中所想,你也不会理解,我们之间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有些矛盾是无法调和无法解决的。”
“我不否认,我有一点喜欢你,你是个非常非常优秀的男孩子,很难让人讨厌,然而,这一点喜欢,不足够让我动心和你在一起。”她很坦诚,将这段时间自己的所思所想一五一十地剖析给他听。
“如果……如果我在十年前遇到现在的你,或许我不会喜欢梁辰,而会喜欢上你的。”她嘴角勾起一个浅淡似云烟的笑容,又很快消失不见。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呢?有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老啦,身体还没老,心却已经老了,提不起兴趣,对人生失去了全部的热情。我就想这么一个人待着,一个人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不会伤心,不会牵挂,蛮好的不是吗?我不想再陷入虚妄的爱情里,受一次伤就够了,余生再也没有力气去爱别人,你懂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