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良也跟着附和,只不过阴阳怪气:“姐,这位大叔是谁,陈伯见过了吗?”
陈双娇的面色风云变幻,没好气的说:“关你们屁事?小兔崽子,你怎么又偷跑了,有本事跑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啊,这么来来去去的跟谁捉迷藏?”
“你!”严良生气的指着她,真想抓过来往死里打。
陈双娇愤愤地反驳:“瞪什么瞪,看上这只表了?哎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公,你可小心点,别让贼有机可乘,表可贵了。”
后半句对那男的说的,直接喊老公了,摆明了不怕严良知道他们的关系,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男的忙说:“没关系啊娇娇,他喊你姐姐,难道就是你那传说中的弟弟?算起来还是一家人,他要是喜欢,送给他都行。”说着就解手腕上的表。
陈双娇伸手按住,怪道:“你干嘛呀?谁跟他一家人,他只不过是我爸收养的流浪儿,我才没有这样见钱眼开的弟弟。”
朱朝阳好怕严良脾气爆发,不顾一切的揍人出气,将他挡在自己身后左侧,心里七上八下。
严良出奇的淡定,笑眯眯的说:“姐夫当的挺称职,那只表看起来挺值钱,我正愁没钱吃饭。”
“你还要不要脸!”陈双娇尖声吼叫。
严良豁出去了:“你说要就要,你说不要就不要,姐姐,见钱眼开的流浪儿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财的机会的。”
周围人来人往,陈双娇要面子,跟这么一个死皮赖脸的流浪儿较真她嫌丢份儿,愣是一个字说不出。
男的又在解表。
朱朝阳道:“叔叔不必当真,严良跟姐姐开玩笑的。叔叔,我真的好像在哪见过你,你是不是有一辆奔驰c200l?”
男的神情发生不易觉察的变化,道:“奔驰算什么?玛莎拉蒂,奥迪,兰博基尼,见过没?”
朱朝阳听他把自己当三岁小孩糊弄,不禁笑了笑,说:“我没猜错的话,骆叔叔是哈市人吧?”
骆英杰被一个小孩子质问很不自在,可这小孩虽然个头不高,一言一行老气横秋,不像十几岁的学生所惯有的。
“我在哈市经营一家公司,来宁州谈生意,小弟弟,你有什么意见吗?”
朱朝阳冷笑:“我没意见,只怕有的人有意见。”
骆英杰:“谁?”
朱朝阳咄咄逼人道:“当然是你的死对头,绊脚石真是碍事,不过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铲除也是个技术活。”
骆英杰下意识的看向陈双娇,陈双娇也正看过来,二人同时胸口一窒。
朱朝阳瞳仁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骆叔叔,娇娇姐,我说错了话吗,为什么你们大惊失色的样子?若是有不中听的,还请多担待,大人嘛,总该容忍小孩的一时疏忽。”
“朱朝阳你胡说八道什么!”陈双娇怒不可遏的指责道,“你以为你谁啊,凭什么用这种口气跟我老公说话!”
朱朝阳不慌不忙的坐下,道:“抱歉,娇娇姐,我自认为说话的口气足够礼貌,是不是,骆叔叔?”
严良手按椅背,忍不住窃笑,难为朱朝阳这么镇定,要是他,发现陈双娇的情夫有绑架叶驰敏的嫌疑,早三下五除二用拳头料理。
不过姓骆的真是那天在车里的神秘司机吗?朱朝阳凭声音而产生怀疑,姓骆的刚才那番话也确实挺奇怪的。
陈双娇怎么会跟这个人搅和到一起的?
骆英杰很快神色如常:“生意场上龙争虎斗,有时候,碰到一些油盐不进的人,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同学,知识面很广嘛,将来打算做生意?”
朱朝阳道:“跟你没关系,骆叔叔,可以告诉我你的全名吗?”
骆英杰警惕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朱朝阳看了眼愤愤不平的陈双娇,说道:“陈伯就这一个独生女,娇娇姐可谓是他的掌上明珠,掌上明珠的幸福与否是他最关心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你的照片也给我一张,让陈伯见见他的未来女婿。”
眼看陈双娇又要发作,朱朝阳笑道:“娇娇姐不介意的话,领真人去最好了。”
“朱朝阳,你别太过分了,老娘的私事轮不到你来操心!”陈双娇怒火中烧的厉声道。
朱朝阳不予理会,注视着骆英杰,歪头道:“看得出你们真心相爱,骆叔叔,你觉得呢?迟早都要见家长的嘛。”
陈双娇拉骆英杰走:“别理这个小疯子,”回头嚷道,“严良,你再跟朱朝阳混在一起,就再别回我家了!”
严良冲出去三步,大声反驳:“谁稀罕!”
陈双娇:“这可是你说的,谁出尔反尔就是小狗!”
骆英杰却挣脱陈双娇的抓缚:“娇娇,我有几句话想问这位朋友,你等一下,乖,马上回来。”
陈双娇撒娇的嘟起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
骆英杰安慰性的亲亲她的脸颊,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桌前,叫了两杯饮料,招呼严良也坐,然后才说:“朝阳,你说在哪里见过我,我对你可是没一点印象,具体是在什么地点呢?”
朱朝阳道:“这不重要,其实我也没见过你,但我听过你的声音。”
骆英杰:“哦?”
朱朝阳轻笑:“你说:‘只要你爸放人,你必安然无恙。’”
骆英杰顿时感到五雷轰顶,胸口仿佛被狠狠地砸了一拳,喘不过气来,拼命抑制着心跳的节奏,脸上却血色全无,半晌才眯起眼挤出一个从容的笑:“你记错了吧,我从没说过这句话。”
朱朝阳道:“无所谓,我记得就行了。”
骆英杰偏了偏头:“现在的学生的注意力可真奇怪,陌生人的话也放在心里,而且联想到我这个不相干的人。看你们年龄都不大,快上高中了吧?在哪所学校啊?”
朱朝阳道:“既然是陌生人的话,你不觉得有奇怪之处?”
骆英杰警惕的扫了眼附近的人群,由于墨镜覆盖,看不见他的眼神,表面上相当镇静从容,他放低声音道:“好像谁被抓了,是不是?”
严良见缝插针道:“不光被抓了,而且当晚就死了。”
骆英杰脸上没太大的波澜:“怪不得朝阳印象深刻。很遗憾,我的朋友都安分守己,恐怕给不了你们有用的线索。”
朱朝阳不动声色的问:“亲戚朋友都安分守己?”
走出两步的骆英杰蓦地一僵,回过头笑了笑,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