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扶雪2020-07-19 22:402,837

  李博文应陈冠生的请求将档案袋里的铂金项链拍照发过去,关闭手机,步入办公室与各级领导分析案情最新进展,殊不知那张图片引起多大的风波。

  陈双娇矢口否认见过图片上的项链,作证?别痴心妄想了,她再怎么说也是退休警cha的女儿,有生以来没进过派出所,在她心里,好像进过那地方的人都不正经,哪怕事后洗白了也无法改变其天生的劣根,警务人员除外。

  童元翠撑着虚弱的身子站女儿立场,一口咬定警方那条绝不是自己丢的,照例骂的严良狗血喷头,试图说情的陈冠生也在劫难逃。

  陈冠生怕她气坏身子,不和她吵,没得忍气吞声。

  “朝阳,你看她激动成这个样子,”严良气冲冲的说,“根本就是做贼心虚!她自己开好车住好房子,过时的首饰一箩筐,随便哪件都成千上万,这我承认,可有件事她也得承认,背着刘闰余偷鸡摸狗,交了个男朋友,穷的叮当响,不出我所料的话,项链是那个男的送给她的,她嫌廉价,又舍不得扔,索性给伯母了,万一后悔也好要回。”

  陈双娇搞外遇的事陈家一直讳莫如深,如今严良当着朱朝阳一个外人的面儿大肆爆料,不光童元翠母女吹胡子瞪眼,陈冠生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你血口喷人!”童元翠气的直喘气,抓起墙角的扫帚冲严良劈头盖脸,情绪过激,身子一晃,几欲跌倒,陈双娇忙上前掺住,一连声的叫:“妈,妈,你怎么了?妈你别吓我。”

  严良把人抱到沙发上躺着,童元翠一口气入不敷出,眼睛瞪的溜圆,陈双娇粗暴的挥开严良:“滚,该死哪儿死哪儿去,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下半辈子就有地方交代了!”

  严良踉跄后退几步,面如纸白,他只想跟陈家和和气气过日子,怎就那么难呢?

  朱朝阳扶住他,此等局面,无话可说。

  陈双娇咒骂不休。

  这时,陈冠生突然平地一声吼,霎时间,四下里鸦雀无声。

  童元翠缓过气来,艰难的转动瞳仁,掀动嘴唇断断续续的问:“娇娇,你……”

  “妈,我在这儿。”陈双娇握住她的手,泪如雨下,“你感觉怎么样?”

  童元翠:“老毛病了,歇歇就好了,老头子,别喊救护车,死不了。”

  陈冠生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

  童元翠视线回到陈双娇身上:“你跟那男的还有联系?”

  陈双娇略一思索,呜咽道:“没有啊,半年前就断了。”

  童元翠:“闰余知道吗?”

  陈双娇迟疑的回答道:“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妈,你别以为他是清白的,公司里年轻漂亮的小姐多的是,常半夜三更给他打电话……我们互不干涉,各玩各的,谁都没有对不起谁,有什么大不了的。”

  童元翠脸上微现愠色:“那就是说,你跟那男人还藕断丝连呢?”

  陈双娇理所当然的说:“刘闰余见鬼去了,我还这么年轻,您该不会想看着我孤家寡人一辈子吧?不是这个男人,也会是那个男人。”

  童元翠扭过头,闭上眼,鼻翼微张,陈双娇道:“妈,去医院看看吧,否则我不放心。”

  “你走,”童元翠压低喉咙,“别让我再看见你,我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

  陈双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朱朝阳严良面面相觑,看来项链的事不好逼的太紧,严良颇觉悔恨,不该提那桩事的。

  他默默地低下头。

  事后,陈双娇陪童元翠去医院修养,他们得到陈冠生的允准,宅子里里外外,进行地毯式搜索,陈冠生在一旁晃摇篮,哄诺诺睡觉,一手拿张旧报纸看,偶尔给那俩小子提提指导意见:“箱子都搜了?”

  朱朝阳拉出床底下灰尘覆盖的木质箱子,搜索一番,说:“搜了,没有。”

  陈冠生指点江山道:“犄角旮旯别放过,老鼠洞下水道都看看。”

  检查完犄角旮旯的严良彻底懵了:“老鼠洞和下水道怎么搜?”

  陈冠生八字眉耸的小山相似:“自己想!”

  严良郁闷的挠挠后脑勺,只见朱朝阳从杂货间找到一台吸尘器,1200w大功率,老鼠洞基本可以解决了,他们没考虑掏下水道,假如童元翠真的将项链丢进了下水道,再想找回纯属天方夜谭。

  末了,朱朝阳督促陈冠生仔细回想一下,项链丢失期间,童元翠去了哪些地方,发现丢失时童元翠的反应有没有异乎寻常之处?

  陈冠生不假思索道:“平时买菜都是我,她除了哄孩子,在家练习广场舞,傍晚去广场上跳,基本没去别的活动场所,至少那几天没去。发现丢失时的反应,倒是慌慌张张的:‘老头子不好了,我的项链一准被小兔崽子偷走拿去卖了!’”

  倚门而立的严良无语望天,白眼翻飞,听半天就听这么个结尾。

  朱朝阳沉思片刻,又问:“平常佩戴么?”

  陈冠生笃定道:“自从娇娇送给她,没见她戴过,一直放床头柜抽屉里。”

  床头柜就差被拆了,三个大抽斗孤零零的堆放在地,柜体也移了位,原位空空如也,头发都一目了然。

  “伯母可曾去过海滨?”朱朝阳拉张椅子坐陈冠生对面,拿个小本本逐条记录,陈冠生恍如置身审讯室。

  “不,元翠一年也去不了一次海滨,滑板冲浪是年轻人爱玩的,散步嘛,老夫老妻用不着那套浪漫的把戏。”陈冠生看了看严良,“听叶军说,你在沙滩上捡到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

  严良:“没错。”

  朱朝阳扭头问:“当时项链的状态是什么样?”

  严良拧眉回想,道:“上面覆盖薄薄的一层沙子,吊坠的部分露在外面。”

  朱朝阳眼角一跳,大声道:“由此可知,项链可能是被埋起来的,雨水冲刷而出。”

  严良激动地睁大眼睛,满脸欣喜之色:“伯母为了冤枉我,故意把项链埋起来,她忽略了雨水或海浪会将沙子冲开,更想不到会正好让我捡到!”

  朱朝阳却否定了他的猜测:“事情可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伯母不常去海边,而且犯不着为了诬赖你舍近求远,将项链埋进沙砾,更不像中老年人的行事风格。”

  陈冠生插嘴道:“是啊,我确定元翠最近没去过海边。”

  严良道:“屋子里外搜了个底朝天,除非她将项链带在了身上,否则早该找到了,哎,事到如今我们还无法确定项链是否真的丢了,我捡到的那条究竟是不是伯母的?如果不是,那我再去求求她,求求娇娇姐,让她帮我作证,如果是,就算我铁齿铜牙,也别想说动她们。”

  陈冠生烦闷的一摆手:“我作证不就得了,叶军会相信的,元翠住院了,娇娇陪护,去不了派出所,完全说得过去。”

  严良不像他那么乐观:“昨天他就放话把伯母和娇娇姐都传去,见伯母身体不好才暂时作罢,而且我觉得他对陈伯的话持怀疑态度,如果案子迟迟破不了,早晚有一天会传唤她们的,她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我判刑,肯定会做伪证。”

  陈冠生听了愁肠百结:“那你说怎么办?”意思是他拿那娘俩没辙。

  严良束手无策的盘算起说服那娘俩的法子,陈冠生冥思苦想,出谋划策道:“孩子,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你伯母和你娇娇姐刀子嘴豆腐心,喜欢听好话,回头你软磨硬泡,我从旁协助,非说服不可。”

  严良宽心的笑笑:“那就这么定了!”

  传来朱朝阳愣怔淡定的声音:“陈伯,严良,倘若海边沙子里的项链真是娇娇姐送给伯母的那条,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什么?

  严良和陈冠生重新建立的乐观心境顷刻间如同高高竖起的塔牌轰然倒塌,强烈的光线打在脸上,严良的瞳仁急剧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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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角落2:罪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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