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珺把事情说出来后心里安稳了许多,从小到大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母亲解决,就在刚刚踱步思考的时候,孟兰珺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母亲,尽管会招来一顿责骂,不过母亲一定会帮自己解决。
“娘,可是,女儿还是想和四殿下在一起,难道……”还没说完,孟兰珺注意到了二夫人刀子似的目光,吓得把后面撒娇央求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珺儿,”二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你要记得,你不仅承载了孟家的期望,还有万家的期望,你只能是皇后。”
“这么些年来,我和你爹爹一直把你视为掌上明珠,你虽然哥哥众多,可是哪个的待遇能比得上你?”
“你爹爹年轻时一直屈居你大伯之下,好容易熬出来了,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给你择个好夫婿,你那些妹妹们全是你的垫脚石,无论将来她们许了谁,都必须扶持你的夫君,扶持你登上后位!”说到最后,二夫人近乎咬牙切齿。
孟兰珺被二夫人攥得胳膊生疼,可是又挣脱不出来,就像现在的处境,尽管母亲的决定让自己很痛苦,可是也无法摆脱。
二夫人松开孟兰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说,“你和四皇子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长痛不如短痛,以后就不要往来了。”
孟兰珺实在是难以割舍和四皇子的感情,但是看到母亲决绝的态度,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办成的。
“娘,我今天,和四殿下见了面。”孟兰珺嗫嚅道。
二夫人紧皱眉头,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教养长大的女儿有一天竟然会做出如此不耻的事情。
“你,是不是疯了,没有被人看见吧?”二夫人怒火中烧。
“有,”孟兰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近乎只有自己能听到,“三妹看到了。”
二夫人一个踉跄,最后扶住了椅把手才勉强站住,用手指着孟兰珺,很是痛心,“你,怎么那么糊涂呢!”
孟兰珺跪到地上,拉着二夫人的手,呜咽着说,“但是娘,我和四殿下是清白的,我们,我们,只有书信往来而已……”
“不管怎么样,被那个邪性的丫头知道了肯定不会有好事。”二夫人多次与孟兰珠交手,知道孟兰珠不是好对付的,回府的这些天联合老太太、大夫人还有三姨太,明里暗里给二夫人不少气受。
“那,现在该怎么办?”孟兰珺一想到孟兰珠离开时那阴森森的目光,心里就发怵。
二夫人略作沉思,最后目视前方,像是下定了决心,“那个丫头不服管教,只能做个弃子,”二夫人低头看着孟兰珺,嘴角的笑让人有一丝不祥的预感,“留着,也没用了。”
孟兰珺心中一颤,知道母亲这次是不给孟兰珠活路了。
孟兰珠从竹林出来后并没有回自己院里而是去了竹马居。虽然刚刚只有一瞥,可是直觉告诉她,那两个人的身形只能是竹马居的这两位。
“我去开门!”沈越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跑着到门口。五少爷正在焖排骨,一到做饭的时刻沈越溜得比谁都快,可是到吃饭时又是比谁坐下得都早。
开门后,孟兰珠对沈越微微一笑。
“三小姐,是你啊,快进来吧!”沈越倒是意外,还以为会是唐真。
孟兰珠进门后环视四周,在异常繁华的南安城有如此幽静清雅的地方实在难得。也可判断这位不常见面的五哥是个超凡脱俗的人,可惜很快就被打脸了。
五少爷专心于焖排骨,守在灶台前斟酌用料放多少,满身的烟火气,一点不像传说中的“谪仙人”。
“五哥?”孟兰珠走到院子中央,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五少爷听到有人喊自己这才从一锅热气中抬起头来,“三妹,是你啊,”五少爷把调料摆好,伸手示意孟兰珠到亭子里坐,“这边请。”
沈越关好门,又从屋里拿出几个小火炉用灶台的火把点上火,放到亭子里,然后坐到五少爷身边。
孟兰珠对五少爷和沈越的关系也只是听说居多,但是今日一见,颇为家常的相处竟然让孟兰珠有了羡慕之情。
五少爷给每个人倒上了刚沏好的茶,缓缓开口,“三妹,怎的今日只有你自己一人来了,也没带个丫鬟?”
“多谢五哥。”孟兰珠接过茶杯,“我适才经过竹林,看到了两个身影。”
五少爷和沈越相顾无言,只是安静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喝着茶。
“看身形,想是二位,”孟兰珠抿了一口茶,在竹林潜伏多时畏寒的身体暖了上来,“五哥,大姐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看到了,我们,不如明人不说暗话。”
沈越就知道女主得是来说这件事,可是一旦掺和进去,五少爷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五皇子已经洞察五少爷的身份,那也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在伺机而动。
沈越正要开口拒绝孟兰珠,却不曾想被五少爷抢先一步说道,“三妹想怎么做?”
沈越在一旁给五少爷打哑语,示意他不要答应,但是这次五少爷选择了忽视。沈越气不过,扭头坐到一旁。
“我知道了大姐的秘密,二夫人肯定不会留我,所以,我需要五哥帮我做场戏。”孟兰珠似是有所求似的看着五少爷。
五少爷莞尔一笑,“这戏,你要怎么做?”
“我想满足二夫人和大姐的如意算盘,只不过需要些药。五哥,你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我知道你的本领不能小觑,所以,”孟兰珠狡黠地看着五少爷,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