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关键这尘梦舟可是天牢的犯人,上次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是传了句话,要是想把孟庆竹的真实身份揭露出来,还差点证人。”
孟庆功也不傻,如果自己贸然去说孟庆竹是间谍,第一没人信,第二还会引来七皇子那边的注意,肯定会阻碍这件事情的进行。
“不用让所有人知道,让老七知道就可以了。”五皇子的笑容越发深厚。
见完了孟庆功,五皇子赶紧去往皇宫,去见另一位大师——丸大师。
其实丸大师的到来早有安排,就在天花时期清一色给北疆国主寄的那封信上,已经说明了此计划,派术士前来准备,南朝老皇帝迟早有病重的一天,术士一定会派上用场。从那时起,丸大师就接到了这个祸国殃民的任务,只不过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北疆使团一走,老皇帝生了好大的气,左一个太医右一个名医,就是治不好皇帝。五皇子虽然得了丸大师,可是也不敢轻易冒头。等到皇帝等无可等,就连朝中大臣都开始为皇帝遍寻人才的时候,五皇子出手了。
先是因为那一锭金子的交情,五皇子反复游说周公公,费了不少的财宝,终于把周公公拉到了自己身边。
周公公虽然贪财,可是拿了人家的财,做起事来绝不含糊,轻轻几句话,就让丸大师进了宫。因为丸大师是北疆的人,而五皇子是接待过北疆使团的人,所以反对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飘来。尽管如此,五皇子的势力还是日渐恢复,皇帝压根就不管。
因为皇帝病了之后,就不看奏章了,先是交给七皇子打理,七皇子兢兢业业,无奈城郊流民闹得太乱,忙着处理流民就疏忽了奏章。
五皇子见缝插针,借着丸大师和周公公,成功把批阅奏章的权力搞到手,七皇子处理完流民回来,自己已经被排挤出去了,好在朝中大臣还是明眼人多,依旧像雪花一样上奏章。
五皇子被攻击得太多,又刚刚得了消息,七皇子和孟庆竹已经识破自己的技俩,那还是先进宫见一见丸大师吧,商量一下应对措施。
祁宏殿,是皇帝专门用来给丸大师居住的炼丹之地,皇帝时不时也会过来,但是经过五皇子的苦心经营,里面所有的人都换成了五皇子或者周公公的人。
偌大的宫殿里,有一个小小的炼丹炉,炼丹炉周围,却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很多看不懂文字的书籍。丸大师就埋在这些书里。披头散发,像个疯老头子。
丸大师看起来疯,可是医术和蛊术那是数一数二的好,皇帝在他手下两天就生龙活虎,不过和以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变得依赖丸大师。当然,丸大师医术高归高,治病的分寸把握得也准。给皇帝治病,又承载了自己国主的期望,这病既要好,又不能好。
“丸大师,您又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啦?”五皇子进屋扫视一周,果然空无一人。
丸大师脾气古怪,炼丹或制药时,最不喜欢身边有人,担心这些人学了自己的技艺。
“嗯,五殿下来了。”丸大师只是简单回了一句,头也不抬,一只手托着书,另一只手摆弄药材。
“大师,父皇今日的药,送过去了?”五皇子对丸大师傲慢的态度丝毫不生气,反而更加恭敬。
“送了。”丸大师回答很是简短。
“可否到内室一叙?”五皇子蹲下身子,轻声建议。
丸大师抬头,有点委屈道,“又有人骂我了?”
五皇子点点头。
“你们朝里的这帮人,真是不可理喻,我千里迢迢来给你们皇帝治病,分文不取不说,还天天挨骂!”丸大师气愤非常。
“骂吧,骂吧,我不干了!”丸大师甩下书就要走,手里还握着名贵的草药。
五皇子当然做做样子拦住丸大师,声音洪亮,以便让外面的人都听清楚,“大师,父皇是知道您一片赤诚之心的,您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您只管医好父皇的病,剩下的我担待。”
丸大师演完了戏,带着五皇子到了内室。
“丸大师,我们的行动要提前了。”
丸大师摇摇头,“殿下,如今朝中非议太多,陛下这边我也并不能保证完全信任我,如果现在就实施,只怕效果不如等上几日好。”
“七皇子那边已经明白我们的企图,这些天变数太多,言氏还是过于强大,如果他们想要反扑,我们毫无招架之力。”五皇子忧心忡忡。
“那殿下有无具体谋划?”
“借助星象加深父皇对言氏的怀疑,如果不行,那就,”五皇子低声说出最后两个字,“下蛊。”
丸大师笑笑,很好,这个人很好,能对自己亲生父亲下蛊,不辜负国主挑选他的期望。
“这些事情都好说,请殿下放心。”
五皇子满意地笑着走了,军权,很快就会到自己手上,七弟,很快你就会和太子作伴了。
丸大师满意地看着五皇子走了,军权,到谁手上无所谓,只要不在言氏手上就好,五皇子,谢谢你,帮了个大忙。
孟兰珠在府里踱步,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小姐,你歇一会儿吧,太阳晒。”唐真跟在孟兰珠身后劝道。
“唐真,我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在唐真印象里,自家小姐从来都是镇定自若,就没有慌张的时候,但是现在孟兰珠的状态,还真让唐真担心。
“小姐,您先定一定,走来走去没办法解决问题啊!”
孟兰珠果真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前方,“唐真,准备马车,去缀玉楼,你去告诉七皇子,有要事相商。”
唐真听到吩咐赶紧忙活去了。很快,孟兰珠就到了缀玉楼老房间,这次换她来等七皇子。
“珠儿,你有要事找我?”七皇子和唐真一块进来。不过唐真对七皇子叫自家小姐‘珠儿’非常不爽,虽然小姐拒绝过这个称呼,但七皇子死皮赖脸就是不改。
“殿下,义江流民的事情如何?”孟兰珠顾不得什么称呼了,还是先说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