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军这边一早起来发现黄士彰不见了,各个心急如焚。
“怎么样,找到了吗?”黄士义抓着沈越的手问道。
沈越为难地摇摇头,“天还没亮,士彰就骑马独自一人去了朝廷军那里,可是我刚刚派人去江边看过,朝廷军并没有任何异常,那只有两个可能,”说到这里,沈越不忍心开口继续说下去。
“哪两种可能?”黄士义心中惶恐,自己不敢相信心里所想的答案,于是抓着沈越问。
“被俘或,或被杀。”沈越咬着嘴唇说出答案。
这两个,都不是黄士义想听到的结果,但是却又是不得不接受的,毕竟自己的弟弟再勇猛,对方可是五万大军,还有一万多言家军,弟弟,绝无生还可能。
黄士德从门外走进来,听说三弟出事了,一脸焦急。其实黄士德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弟弟的,一直也想缓和二人的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事与愿违。
“大哥,三弟他,”黄士德看着一脸颓废的黄士义,知道三弟凶多吉少。
“整理队伍,即刻出发,为三弟报仇。”黄士义拍案而起,眼里强忍着泪水。
沈越知道现在绝不是悲愤行事的时候,按照时间推算,黄士彰进入朝廷军已经有两三个时辰,可是敌军那里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所以,五皇子很有可能料定自己这边猜到黄士彰被俘之后主动出击,进入设置好的陷阱。
“黄大哥,现在不能出兵。”沈越拦住即将发号施令的黄士义,“朝廷军此刻一定布置好了陷阱等着我们去跳,现在,需要从长计议。”
经沈越一提醒,黄士义果真冷静下来。黄士德慢慢踱步,似是在思考对策。
沈越突然想起来前日商量时,黄士德说过今日有风,于是心生一计。
“黄大哥,不妨先派一小队人马去敌军那里侦察,探明敌情之后,再做打算。”黄士义表示赞同。
“吕颜,你带着五百人先去探探敌情,记住,千万不要深入,如果起冲突,不必硬拼,及早回来。”黄士义对身侧的吕颜说道。
吕颜领命即刻挑选人出发了。屋里只留下黄士义、黄士德和沈越三个人。这时,沈越才敢说出自己的另一个猜测。
“黄大哥,你为什么这么信任吕颜?”
沈越蓦地一句话让黄士义微微有些震惊,但还是做出了回答,“他曾经救过我。”
沈越猜到很可能是儿时的事情,但是必要的话还是要提醒一遍,“我有一句话,可能会影响你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过事到如今,凡事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黄士义不解地看着沈越,“沈兄弟但说无妨。”
“吕颜虽然看起来顺从,可也就是顺从,随时都有可能叛变。”
不错,吕颜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求的不过荣华富贵,跟着黄士义一起拼命也不见得全心全意,倒是随时有可能在背上捅一刀。
黄士义没有多说话,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黄士德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可是没有说话,似是自己多心了。
黄士义手指着桌上的地图,开始研究作战策略,自己弟弟的悲伤掩于眉头下,尽量不让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断。
沈越看到黄士义恢复正常终于放心下来,刚刚真的很害怕他因为悲愤做出的决策让所有人前功尽弃。也是在这一刻,沈越突然明白了战场的残酷,刀剑无眼,自己的亲人、友人、甚至自己都有可能命丧于此,而优秀的将领,绝对不能被情感左右,无论何时,要保证战争的胜利,而非个人的安危。
念至此,沈越只觉得前途茫然,如果有一天自己或者五少爷也深陷危险,又该如何呢。沈越心里有了答案,不管怎样,自己宁愿不成为将领,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五少爷周全。
“今日有风,我们可以借助风力,来一出火攻。”黄士德早就做好了打算,待黄士义手指指向地图的时候,回答道。
沈越点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关键是还差一个消息,有了这个消息,那火攻必定事半功倍。
三人交谈详细作战计划时,吕颜带着一小队人马回来了,急匆匆进来汇报情况。
“我带着兄弟们在周遭转了一圈,远远看见朝廷军正在用铁索连舟,浩浩荡荡的船看不见边沿,横跨整个义江江面,甚是壮观。”吕颜说话间,沈越却一直盯着他身后的几个弟兄,从他们几人的表情来看,吕颜没有撒谎,起码,铁索连舟没有撒谎。
“可有埋伏?”黄士义问道。
“无。”吕颜作答。
沈越从吕颜虚浮的语气中判断出来,这句话不可信。当然,做出这个判断的不仅沈越,黄士德在之前的提醒后,也看出了吕颜的心思。
黄士义略作思考,收起地图,发号施令,“清点队伍,吕颜率一万人从先行攻击,找到敌军薄弱处。沈越带一万人从岸上绕路,切断敌人后路。两万人随我从正面迎击,从薄弱处击溃敌人。二弟则带着剩下的一万人留守寨中,负责支援。”
众人纷纷领命,当然这样的安排自有精妙之处,只不过处在兴奋头上的吕颜是察觉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