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率领军队日夜兼行,终于到了义江下游的涨银湖。中军帐里,五皇子和孟庆功面前放着地图,正在商议平叛路线。
“船都检查过了吗?”五皇子盯着眼前的地图问。
“检查过了,大小船只数目相同,无论是急流还是潜流,都能行进。”孟庆功说话间用手点点放船的位置。
“今夜大家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乘船正式进入义江。”五皇子不愿意等,一刻也不愿意,现在兵在自己手上,可是自己不在皇城里,老七那边不会消停,必须要尽早赶回去。
孟庆功并没有多开心,反而还有点担心,“殿下,您有所不知,最近,最近,”
五皇子瞧着孟庆功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要说的不是好事,“说吧,恕你无罪。”
孟庆功得了准许,却也还是不敢放肆,“这几天手下的兵不太听话,不知道从哪儿滋生的流言,扰乱军心。”
五皇子仿佛在意料之中,“说的是不是和言氏有关,是不是言家军不愿意听我调遣?”
“是。”孟庆功没想到五皇子竟然知道了,还怕自己说了被认为扰乱军心,出去打板子。不过想想也是,五皇子怎么舍得打自己呢。
“哼,我早就知道言家会出这招,没想到他们口口声声忠君爱国,还不是事事为自己着想。多少年的世家了,还会出此阴招。”五皇子满嘴不屑。
“但是军心不稳势必会影响战局,殿下,要不找几个典型,杀鸡儆猴?”
五皇子摆摆手,微笑着拒绝,“太轻了,找典型干嘛,把说过的、传过的通通军法处置。”
话说到一半,外面起了打斗声,五皇子和孟庆功对视一眼,两人要出门去看,却和进来通报的士卒撞个满怀。
“殿下,叛贼突然偷袭,四面八方都有,看不出来意图。”小卒跪下汇报。
五皇子急了,这帮叛贼,自己不主动去打他们,竟然还上赶着来惹事,真是不知道‘送死’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确实,黄巾军中大部分人就是不认识字的,贫苦老百姓,饭都吃不上,那儿还顾得上学习写字啊?可惜五皇子‘何不食肉糜’,他是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黄士义、黄士彰还有吕颜各带着一队人从不同的方向攻击五皇子的队伍,沈越跟着黄士义,理论联系实际,学得更快。
言家军的素质确实是好,无论怎么冲都冲不过,过去挑衅的黄巾军还被俘获了不少人。黄士义和沈越也差点被砍下马,好在调头及时,没有太大的损失。
“西面是言家军的队伍,确实打不过。”逃出言家军的魔掌,黄士义喘口气对沈越说。
沈越不能暴露身份,所以蒙住面,只留一双含情目在外,但是足以动人心魄了。
“言家军肯定是打不动,到了正式开战那一天,五皇子肯定在所有方位都布上言家军。”沈越加快马步,紧紧跟上黄士义。
五皇子见状不妙,来不及穿铠甲,上了马,奔着敌人就砍去。孟庆功担心五皇子的安危,派左右副将保护他。别问为什么孟庆功不亲自上阵,他也想,可是他不会啊,去了也是拖后腿,还不如别让五皇子分心,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五皇子进入打斗之后,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黄巾军本来就不是真的进攻,否则凭带来的几千人,肯定打不过,所以没有恋战,探清敌情之后就赶紧撤退。
五皇子知道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所以没有追击,正式开战前的偷袭就此结束。
黄士彰显然没有理解这次出动的目的,越打越兴奋,因为他所负责偷袭的队伍不是言家军,只是普通的士兵。黄士彰天生就适合打仗,凭着自己以一敌十的本领如入无人之境,把对方打到缩回营帐里才肯罢休,最后扬长而去。
可是回到寨子里,迎接他的并不是夸赞,而是怒目。
“大,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黄士彰心里发毛,自己表现这么优秀,但是大哥看起来怎么并不开心呢?
“三弟,我说过什么,这次偷袭绝不可恋战,探明敌情立马回程,为什么我和吕颜都撤退到岸上了,还不见你!”黄士义又生气,但更多还是担心,担心三弟出意外,担心三弟过于自大不听号令的习惯。
“大哥,我撤了,我也没有恋战,朝廷的军队太弱了,我进入根本没有人能抵抗,你看我那一路的弟兄们,都回来了,一个没少。”黄士彰颇为自得地炫耀。
沈越低头摸摸眼睛,坏了,出战之前最忌讳轻敌,当初应该让黄士彰去打言家军的。
“住嘴,实力强大的言家军你没有碰上,就敢下定论,罚!”黄士义此刻一点不想黄士彰的大哥。
“我不认罚,我没做错,你说退我就退了,他们本来就好打,我多干掉几个,明天再去不就更好打了吗?”
黄士义拿这个弟弟没办法,他虽然武力强盛,但是对于兵法实在一窍不通,战场上对方根本就不会因为你多干掉几个人势力就会减弱,而是会因为悲愤起到相反的作用。
“啪!”黄士义抄起手边的棍子,朝黄士彰的背打去,黄士彰紧闭着嘴,硬生生给扛住了。
“今晚不许吃晚饭。”黄士义没办法把弟弟打服,那就罚他不吃饭吧。
黄士德心疼了,拉住黄士义,“大哥,打都打了,干嘛让三弟饿肚子,再说,确实没有伤亡啊!”
黄士义瞪了黄士德一眼,“现在是讲情分的时候吗?你要再说一句话,你也尝尝被棍子打的滋味。”
黄士彰看到二哥给自己求情,更加不服气,“大哥你要打就打,要罚就罚,我用不着别人给我说情,只要是大哥说的话,我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