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驰敏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自己父亲叶军,叶军迅速通知了袁子健的父母,然后联系了学校,学校宿舍楼,周六晚上袁子健的室友确认,袁子健晚上并没有回来住。
袁子健的父母接到通知要去局里辨认尸体。
普普的舅妈听到消息就直接晕了过去,四年前她的小儿子已经没了,现在又是她的大儿子,她实在经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普普的舅舅叫了自己的姐姐袁先一家,都要一起去辨认尸体。
其实他是担心自己的妻子,经受不住连续丧子之痛,让姐姐去安慰妻子的。
这些年他做的生意很大,但是两个儿子却没有了。
而朱朝阳也和叶驰敏说好了,一起去局里看尸体。
两拨人在局里见面了。
普普的舅舅、舅妈自然是哭成了泪人,但普普看到了叶驰敏和朱朝阳一起来的,那种感觉自然是非常的不妙。
一时间,醋意大盛。
朱朝阳被夹在中间,一时难以顾全。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袁子健父母过来辨认尸体还要带上别人一家子的。
叶驰敏甚至故意挽起了朱朝阳的手臂,因为他们已经商量好了,包括跟周春红和叶军,都已经商量好了,等到明年叶驰敏从省会调回来之后,两个人就订婚。然后再挑一个吉利的日子结婚。
普普直接就看呆了。
她不明白,自己朝夕相处,甚至是两个人一起买房子,装修房子,什么时候都在一起商量的朝阳哥哥,什么时候和这个叶驰敏有这么好的关系。
普普质疑的眼神看着朱朝阳,朱朝阳故意躲避她的目光,对叶驰敏说道:“小敏,我来安慰一下他们两家人。晚上估计没办法跟你去吃饭,去看叶叔叔了。”
叶驰敏非常理解,于是说道:“我知道,估计我爸又得加班了。明天如果你还很忙的话,我明天中午就直接带饭给你。”
朱朝阳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叶驰敏就走了。
苏舟和袁先正在安慰着弟弟、弟妹,朱朝阳来到普普身边。
朱朝阳很像说些什么,普普面色有些要哭的样子,一脸委屈的抬头看着他。
她的表情依然在质问,质问他们的关系。
朱朝阳想把普普拉开她父母身边。
普普第一次,挣脱了朱朝阳的手。
普普气鼓鼓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朱朝阳只能轻轻的说了一句:“来这边说。”
他这些年来一直小心翼翼,一边保持着和叶驰敏的联系,一方面又和普普打得火热,他曾想过他们三个人相见的场面,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尴尬。
他也曾想过怎么跟普普解释,甚至以后他要和叶驰敏结婚,该如何跟普普解释。
但这个解释应该等到严良被抓,甚至是被执行死刑之后,他再慢慢说,慢慢让普普来消化这个消息。
可是,一切都向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严良再次逃走,宁州现在只剩下他这么一个“敌人”,公开和叶驰敏的关系时机还不成熟,却被提前看到了。
严良的再次消失已经够让朱朝阳头疼了,现在普普如果要反水,那么朱朝阳就必死了。
可他马上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叶驰敏结婚了啊。
看来兜兜转转,这么些年来,三个人的命运,终究是要做一个了解的。
普普仇视的泪目看着走到一边的朱朝阳,终于挪动了脚步,来到了他跟前,想听听他这次到底该怎么跟她解释。
朱朝阳现在必须想办法稳住普普,因为只有她能联系到严良,也只有她可以指挥得了这个杀人魔严良,于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普普,你怎么啦?”
普普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质问道:“你跟她什么关系?”
朱朝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她就是忽然看到尸体了,害怕,我就在他跟前,她就顺势挎了一下我的胳膊,就是下意识的寻求帮助而已啊,你……这个时候了,这种飞醋还要吃啊?”朱朝阳开始倒打一耙。
普普显然是被朱朝阳说动了,于是问道:“你们真的没什么?”
朱朝阳轻声说道:“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普普这才收起眼泪,她其实心里还是存在疑惑的,但是,她的潜意识在欺骗她自己,让她相信朱朝阳的话。
普普收住了眼泪,问道:“那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朱朝阳说道:“是她爸叶军,叶叔叔让我也过来一趟的。”
普普这才点点头,岔开话题,说道:“一定袁子健昨天晚上自己犯贱,非要先去公园里埋伏严良,严良昨天晚上就把他溺死了。朝阳哥哥,你真是未卜先知。”
朱朝阳心里苦,说道:“不知道严良现在怎么样了。”
普普说道:“等他回了哈市,他会跟我联络的。”
朱朝阳心里的算盘依然在打着,并且更加迫切,如果现在严良还在宁州,他还有机会让警察抓住他。所以说道:“要不然你现在联系一下他,问问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普普说道:“现在联系是不是有些危险啊。”
朱朝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道:“你联系一下吧,我担心他如果还在宁州,我们可以给他找地方待,下水道毕竟不安全。”
普普没有怀疑朱朝阳的动机,于是拿出了手机就给严良打了过去。
可是没有信号。
严良也失联了。
朱朝阳的心沉了下去,如果严良逃出了宁州,等他再次来临的时候,恐怕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他和叶驰敏的关系马上就要曝光。这次可以欺骗普普他们只是顺路,也许下一次就没这么容易了,而且隐瞒再加上欺骗,只会让普普失去理智。
当一切敌人消失的时候,只剩下他们的时候,恐怕就是最后的“终极审判”了。
朱朝阳脸色惨白的笑了一下,对普普说道:“尽早联系到严良,确保他是安全的就行。”
普普轻轻的挽起朱朝阳的手臂,说道:“袁子健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骚扰我们了,严良是死是活,也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