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对这二人有太多疑问,但是,仅仅见过几面,不便多问,但是季珣已经十分信任祁渊,并未过多隐藏。
“祁公子,你可能好奇我为何对他如此上心吧?”
祁渊心中已有模糊的猜测,但是,他也没有言明,只宽言道:
“季公子,这本是你的私事,不影响我医治薛公子的。”
“不,祁公子,你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不该瞒你,薛平跟我无亲无故,只是在我危难之际,对我伸出援手,我大哥大嫂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将我赶出家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遇见了薛平,他心善,待我很好,一直待我犹如亲弟弟一般。后来,大哥身体,每况愈下,我想尽办法想救我大哥,大哥,大哥他……是这世上待我最亲的人,大哥自己身为医者,却跟我说,他早已回天乏术,让我不要白费力气,直到那天,我遇见一道人,跟我说可以救将死之人,治不治之症,我病急乱投医,遇见你那日,大哥病情急转直下,我也就跟着这个道人离开,而这个道人也就是向千秋所化。”
祁渊听完点点头,他心中还有疑惑:
“据我观察,向千秋似乎不能独立在外行动,他跟向不悔如此相像,他们又说本为一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珣四下观察无人,示意祁渊附耳上来,低声道:
“向千秋除了无极殿可以行动自由,别处都不可独自行动,至于为什么,尚未可知,但是,向千秋跟向不悔确实就是一个人,向不悔是向千秋尸骨所化,向千秋依附向不悔才得已行动自如。”
祁渊听完惊得眼睛差点忘了眨,沉默良久,才说道:
“向不悔难道是僵尸?你如何知道?”
“我大哥开医馆,但是你也知道,他的医馆阴阳皆是客,所以他的医术里也有很多关于阴阳不同的医治方法,有一次,我翻看他的医书,有一页提到,僵尸分化等级,以及日后他跟向千秋的对话,二人生前既有渊源,所以我判断,向千秋死后,魂魄未入地府修炼至今,而他的尸身也受到日精月华,已经成为不化骨。”
祁渊回忆起二人之间的对话,以及之前与向广之间的接触,季珣说的可能性确实非常之高,为了避免向千秋起疑,祁渊也退出了房间。
“祁渊。”
祁渊这几日虽然没有吃向千秋送来的饭菜,但是,向千秋无孔不入,现在连熏香都换了下来,他也懒得挣扎,总不能连气都不喘。
“何事?”
向不悔白天很少出现,大部分来找他的都是向千秋,看出祁渊已经放弃挣扎,向千秋难得给他不少自由活动空间,祁渊回头问道。
“明日,付大人便来接你,你可准备好了?”
“何须准备,既来之,则安之罢了。”
“哈哈,不得不说,我越来越欣赏你这性格了。”
向千秋朗声而笑,白净的书生脸,显现出一丝少年蓬勃的朝气,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张脸下有着怎样阴晴不定的残忍。
祁渊迈步正要回房,向千秋在身后问道:
“祁渊,你可知你和付行之的前世恩怨?”
祁渊本来心志坚定,不想听信向千秋的任何言论,没想到只此一句,便当他当场驻足。
“看来,我猜对了,你俩果然是那种关系。”
“我们是何种关系,似乎不需要你操心,明天,你拿到你想要的,我们就此井水不犯河水,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知道。”
祁渊厉声喝斥,向千秋越是引诱他探寻前世的恩怨,他就是越要坚定立场,向千秋仿佛吐信的毒蛇,祁渊落荒一般回到房间。
祁渊关门瞬间,浑身力气犹如被抽干一般,他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眼前出现一双雪色银丝靴,祁渊抬头,看见一双玩味的笑眼,向千秋不知何时早一步已经候在房内。
“你到底要做什么?”
“哎呀,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坚定嘛,你看你,何苦要口是心非呢?”
“我并非口是心非,即便我要知道真相,我也不想从你口中得知,多谢你的好意。”
“呵,我这个人呀,就是见不得人蒙在鼓里,你越不要,我偏要给。”
祁渊不知道向千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知道这人从不做没有目的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听进他的任何游说。
正在分神之时,向千秋突然勾唇一笑,祁渊感觉身体一寒,向千秋再次上了身,祁渊不仅身体不受控制,脑子里也仿佛看画片一般闪过无数没有见过的画面,突然画片定住。
眼前出现十分熟悉的一幕,祁渊竟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