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楠姐笑话,这是相府新来的一个丫头,我前几日见了格外合眼缘,这便让她留在身边了,没想到总是这样活力十足。”沈冰清看齐楠还盯着小菊的背影,似乎想着什么,她便解释到。
“原来是新来的丫头。”齐楠了然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应该是巧合。
沈冰清见她对一个丫头好奇,也不由得产生了好奇,问:“怎么了?是那个丫头有什么问题吗?”
“这丫头是哪儿买来的?”齐楠问。
一般府里头的丫头仆人们大都是签订了卖身契的,这样的人才能逐渐发展成为府里的老人,更为衷心,每年每个府上都需要大量的这样的新人。
居住在京城的普通人家就算是再惨,那也不会做出将自己的孩子卖给别人这样的行为,但是有需求就会有市场。
人贩子从临近的乡村或是南方买来那些孩子众多无法维持生计的家庭的孩子,又或者是从边疆拐来的一些孩子,边疆本来就属于两不管地区,就算是孩子没了,也不知道。
因此,在奴隶市场上有两批小孩儿,一批是本土的,一批是外来的,两者的差别不大,样貌和语言会有一定的差异,价格上也有些变化,起码本土的就会贵一些。
沈冰清也是从齐楠的口中得知了这一些,但她还是不懂对方的意图,说:“这些孩子很可怜,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家人们也可怜。”
不管是出于自愿买卖儿童,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孩子被人拐走,都是悲哀的,血脉亲情的断裂是一生的苦痛。
只可惜,现在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在他们看来,这才是正确的。
奈何,齐楠想告诉她的根本不是这些,而是另有他说。
“你难道没发现刚才那个小丫头和我长得有些不一样吗?”齐楠的表情凝重。
沈冰清难得迟钝一回,被点拨后,她也恍然大悟,的确是有些不一样,小菊带着些异域风情,五官要更为深邃一些,但是因为个子不高,年纪也小,的确也难以看出这些差异。
“是我疏忽了,楠姐不妨直说,小菊这件事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沈冰清对当地的习俗并不是特别了解,第一次产生了一些挫败的感受。
“近几十年,我们北汉国和南平国一直水火不容,连年征战,我们国家的人总是从边境抓人回来卖,被南平国的人钻了空子,一次竟然有个南平国的探子就是用这样的方法进了摄政王府的。”齐楠说道摄政王府就看着沈冰清。
弄的人想要下意识地反驳,她和摄政王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好吗?
“那纪流铭可真够弱得,竟然让敌人都深入到自己得眼皮子底下了。”解释暂时是不可能解释得,但这并不妨碍沈冰清吐槽抹黑纪流铭。
“王爷竟然允许你直呼其名,看来,你在王府的日子应该也没有如传闻中的那般差。”齐楠表示欣慰。
沈冰清不好解释,只能笑着。
“王爷手段极强,发现探子的速度也极快,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去,只是后来,皇上就严令禁止朝堂上的大臣们从异国奴隶市场上买卖奴隶了。”
沈冰清的脑中闪过什么,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之后,她送齐楠走到了门外。“你说的情况我会注意的。”
齐楠临走的时候还隐晦地看了一眼相府的大门,就在沈冰清想要问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的时候,齐楠已经坐上了马车,很快就离开了。
随后,沈冰清看向齐楠刚才注意的地方,那里是相府大门旁的一个小房间,守门人就是住在里面的,每到晚上,他们会有人轮流换班。
此时那里站着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眼睛,微微驮着背,见沈冰清看他,立马用别扭的口音说:“王,王妃……”
沈冰清走近一看,这魁梧高大的身形的确不像是北汉国人的标准,她问:“你是南平国人?”
男人吓住了,连连摇头否认,但是言语间流露出来的口音却又在昭示着他和沈冰清的不同。
“不是就不是,瞧把你吓的,好好干活儿。”沈冰清也没多说什么,交代完就转身离开了。
“水月,等会儿帮我查查,相府里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南平国人在。”沈冰清的眼神有些冷,水月立马称是。
“小姐,那小菊您打算怎么处理?”水月等小菊来之后就出来寻沈冰清了,毕竟是在相府,水月还是有些担心。
沈冰清没有说话,一路上,他们又碰到了几个长相模糊了北汉国和南平国界限的人,水月装作不在意地询问了一番,发现大都是从边境来的。
但似乎是被人统一了口径,问到他们是不是南平国人时,所有人都摇头,说自己时北汉国人。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和口音。
这一现象让沈冰清的心里突然警惕起来。
水月告诉她。“其实这些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家族再大,需要打理的地方也多,需要的奴仆也多,等到每年需要人的时候,他们买的奴隶数量又多,要是北汉国人,价格自然就高了不少,边境的奴隶那就不一样了。”
大家其实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摄政王府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南平国人依旧在奴隶市场上很受欢迎。
沈冰清微微皱了皱眉,在考虑到底该不该将这件事告知沈相。
如果对方也是知道这件事并且暗中默许的呢?
“水月,你同时去问问到底是谁负责府里的人员流动,买卖奴隶的事儿是谁负责的,明天比他带到我面前来。”沈冰清微微眯了眯眼。
她现在在相府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也不太喜欢有隐患存在。
“是。”
第二日,沈冰清还没出房门,就听到了水月的声音。“小姐,春意便是负责买进仆人的那个。”
春意?沈冰清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如老树皮一般的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