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瓣印在脸上,慢慢下移,就在触碰的关键时刻。
裴栖珩发现自己忽然能动,控制自己。
看着恢复神智的裴栖珩,白町扬唇一笑。
居然能在他的梦境中恢复理智,这得是多讨厌和他接触啊。
眼神一闪,一步步走到裴栖珩身旁,掐起裴栖珩的脸。
在他诧异的目光,唇瓣相接,四目相对。
这个吻一触即离,裴栖珩忽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四处环顾。
他在自己的卧室。
手指抓着头发,闭眼,“怎么回事……”
到底是梦还是真实。
刚开始时他坚定那是真实,可后面一切恍恍惚惚,让裴栖珩认不住怀疑。
昨天晚上的所作所为都是梦。
窗外已经明朗一片,裴栖珩站起身,光着脚一点点走进客房。
站在门口望过去,床上摊着一只大熊猫,毫无姿态,正陷入睡梦之中一动不动。
摸着自己的额头,裴栖珩喃喃低语,“应该是我想太多了。”
昨天白日隔三差五的和变成人形小熊猫亲密接触,晚上难免会做这些梦。
等到裴栖珩离去,床上的蚀魇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暗然。
到了关键时刻,居然逃梦而走。
坐在公司之中,手机电话响起接通,那边传来的白町愉悦的声音,“师傅终于愿意让我去捉大妖了,一会儿你来找我。”
裴栖珩边翻阅文件边开口,“忙。”
所以没时间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行,今天你必须来,不来我们就断绝朋友关系。”
“那断。”
望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白町沉默几秒,忽然计上心头眼睛一亮。
修为不佳的污名能洗脱了。
熊猫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裴栖珩埋头工作,气氛安静。
下午时忽然狂风大作,一阵黑风袭来,裴栖珩望去,只见一个奇怪的动物窜了过来。
再接着门打开,一身破烂的白町竖着手指,“妖物,别想逃。”
说着手指施法,那只动物被白町盖在了笼子下。
爪子挠着笼子,声音刺耳尖锐。
这是一只黄鼠狼。
“终于让我抓到了,这可是一只上千年的黄鼠狼妖,在市区里纵横跋扈,杀了不少的人。”
“我从来没杀人,那些人不是我杀。”
黄鼠狼口吐人言,缩在笼子里,可怜兮兮,“我手上没有沾过人命的,不信你可以查。”
“那你为什么一直出现在凶杀案场?”
白町质问,眼睛悄无声息地撇向裴栖珩,就差尖叫呐喊着看我看我了。
掀起眼皮环顾周围,声音懒懒:“损失的东西记得赔。”
白町:“……”
他动作如此英勇的在裴栖珩眼皮子底下捉了这么大的一个妖。
对方直接忽视,还要他赔一不小心弄坏了东西。
忍不住气急败坏,又不敢冲裴栖珩,只能朝着黄鼠狼怒吼,“就算不是你杀的,也肯定有你的原因,捉你不冤。”
“我……我我……我……”
小黄鼠狼吱吱呜呜,一副心虚的模样。
忍不住冷哼一声,“无话可说了吧,跟我回族里。”
小熊猫慢吞吞地爬向裴栖珩的胳膊,舌尖习惯的舔了一下裴栖珩冷白的皮肤
瞥了一眼白町。
蠢货,有东西来了还不知道。
熟练的摘下熊猫放在一旁,垂着眼帘教训,“不能舔我。”
“可是别的宠物都能舔自己的主人,为什么我不行。”
蚀魇抱住自己的爪子,漆黑的眼睛里都是委屈。
“他居然会说话,我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妖物,现在你相信我了吧。”
“当初的那个伤口就是他自己伤的。”
白町激动的解释。
没有一人搭理,熊猫一点点变大,直到膨胀到和裴栖珩一样高,将整只猫都塞进裴栖珩怀中。
“我那么可爱,你不让我抱就算了,还不让我舔,你怎么做主人的。”
白町望过去,自己一直清冷无情的至交好友,居然耐心的解释,“你又不是普通的宠物,和他们不一样。”
“可是你确实是我的主人啊。”
“你为什么要和那些阿猫阿狗比,你比他们优秀。”
白町不可置信,这只妖怪到底施了什么妖法,居然让裴栖珩态度如此耐心。
要知道多年至交,如今的他还会时常被裴栖珩挂电话。
刚思索一瞬,鼻尖轻轻嗅了一下,察觉到诡异的气息。
有所预料,猛地回头就见笼子里空无一狼。
黄鼠狼突然凭空不见了。
“怎么回事?黄鼠狼怎么不见了,刚刚明明还在里面。”
白町掀起笼子左顾右看,“怎么不在了?”
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熊猫在轻哄下乖乖的变成了小团子大小,挂在裴栖珩身上,鄙视望过来,“果然修为不深,连这种妖怪都能被逃走。”
“我修为不深?你在开什么玩笑,可是我们族里天赋最高的人。”
“如果我的修为不深,那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修为深的人了。”
熊猫化为人形,动作熟练地把裴栖珩捞进怀中,手指一动,有东西从天而降。
“既然修为高深,那怎么没有发现黄鼠狼还在我们的屋子里。”
“这……”
白町下意识的反驳,却无从说起,看向地下,眼睛顿住了:“怎么有两只黄鼠狼?”
少年栗色的长发乖乖的盖在额头,一双浅淡的瞳孔里都是纯真,抱着裴栖珩懒懒开口,“一直都在呀,只是你才疏学浅,没有看到。”
说完侧脸在裴栖珩脖间留恋的轻嗅,像一只小狗,将他的脸推开,裴栖珩皱眉:“变成原形。”
“不要。”
蚀魇不满,“我帮那个废物做了妖怪,你不想理我就算了,还要我变成原形。”
“你这个负心汉。”
裴栖珩:“……词语不是这么用的。”
听到这话,一旁的白町立即炸毛,“你说谁废材呢?你说话注意点。”
蚀魇回头,眼神欠打,“说你呢,废材。”
受不了这羞辱,开口,“你都不管管他,有这么侮辱人的吗?”
裴栖珩推开黏腻的熊猫,回头眼神望过来,“难不成他说的不对?”
白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