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
服务员推门而入,就见到少年咬着裴栖珩脖子的场景。
脸色诧异,服务员表情带着原来如此的感慨。
“爱宠”原来是这种“爱宠”啊。
藏住八卦的眼神,端上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您拍下的冰花雪莲的粉沫。”
又一次被咬上脖子的裴栖珩眉眼间泛起无奈,不出意料,颈间的牙龈又加深了很多。
十天半个月轻易消不掉。
“嗯。”
轻轻点头,推开伏自己颈间的少年,拿起东西准备离开。
忽然空荡荡漆黑的高台在一瞬间亮起来,红布缠绕,妖娆的女人站在其中浅笑嫣然,手持卷轴。
“这次拍卖会突然又加了一件展品,相信你们都会感兴趣。”
染着新红指甲的手指轻轻捻开卷轴,一幅画扑落而下。
水墨丹青染着中国风,诗情画意,一只面色狰狞的熊猫仰天大吼,与环境发生诡异的冲突。
“这是蚩尤大战图?”
“应该是他的坐骑,听说他当初很疼爱自己的坐骑,画了很多画。”
有人控制不住惊讶出声,“不是说已经绝迹了吗。”
裴栖珩一双清冷的眼睛被吸引,静静的盯着里面的画面。
总觉得画中长景似曾相识。
正想着,肩膀传来温热的触感,侧目回头,少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泪珠划出。
青涩的眉宇间都是伤感,垂下眼帘,委屈的眨着眼睛,一言不发。
裴栖珩:“……怎么了?”
“那是我前辈的画像,可是却没有好结果。”
他抽噎着,顺势将自己埋进裴栖珩的怀抱,委屈巴巴,“我一看见那图就伤心,我们走吧。”
垂眸看向怀中的少年,“你的长辈……是说蚩尤的坐骑吗?”
就算他们言语话间,卷轴以天价加被人拍走。
“不是,我的长辈是一只老熊猫,在以前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蚀魇满脸可惜,“要是活长点,说不定能成功当上国宝。”
裴栖珩:“……”
画像成功被人拍走,蚀魇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眼神晦暗不明。
这些东西怎么都出来了?
带着变成圆形的小团子来到公司,把一众员工救醒,捂着头满脸恍惚,不知今夕在何处。
“哎哟,我怎么睡着了。”
“对啊,怎么回事。”
一群员工满眼狐疑,忽然瞥见裴栖珩,寒蝉若噤,一言不发的坐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工作。
走进办公室开始工作,手指轻轻翻阅文件,骨节分明的手指越过文字。
斜光照在裴栖珩脸上,更显得他面如冠玉。
脸上面无表情,身上是清冷淡然的气息。
肩膀忽然一重,肩膀被少年长手长脚的抱住,整个人都挂在了裴栖珩身上。
裴栖珩手指一顿,推开他教育道,“不能抱。”
“为什么。”
少年眉梢间依旧挂着纯洁无辜,天真的稚子一般。
“……反正不能。”
裴栖珩转头,一字一句,“以后不要化成人形,不愿意去动物园。”
他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蚀魇不敢不从,委屈巴拉的变成原形,侧着身子,将自己圆滚滚的后背对着裴栖珩。
一副生气的模样。
裴栖珩熟视无睹,埋入工作,没再受到骚扰。
夜晚来临,裴栖珩将不情愿的熊猫放进客房,冷声警告,“明天如果出现在我床上,自己去动物园。”
小团子的耳朵肉眼可见的耷拉了下来,气息萎靡,眼睁睁的看着裴栖珩走出房间。
回到房间,裴栖珩关灯,恍惚间入了一个梦。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岩石,暗淡悲伤,裴栖珩下意识的低头,原本的睡衣换成了古色古香的长袍。
玉白长袍镶着精致的金边,长发吹荡,裴栖珩眼神警惕。
这里怎么回事。
轻轻抬起脚步,试探的走了几步,发现这梦境真的可怕,就连岩石的纹理都细致真实。
“你来了。”
魅惑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穿过空气刺入裴栖珩的耳膜。
“谁?”
裴栖珩声音清冷质问。
空气传来一阵叹息,“是我啊。”
紧接着天旋地转,裴栖珩发现自己转移到了另一个空间。
是一件文雅精致的古房。
一个长发及肩的女子背着他站在窗口,转身一笑,“好久不见大人。”
居然是那日的狐狸精。
胡玫清轻一叹,“时隔千年,没想到还能见到大人。”
“你说蚩尤?”
眼神微动,四处查看,这里真的是梦境吗?
“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前世今生。”
“这一世的我不是你口中的大人,我是另外一个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长袍的皱褶,抬头,“所以我希望今天的话到此为止。”
胡玫张唇欲言又止,忽然脸色狰狞,恋恋不舍的看了裴栖珩一眼,在原地消失不见。
明明还真实的触感在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裴栖珩飘忽其中。
坚信的念头变的迟疑。
这里难道真的不是梦吗?
画面一转,裴栖珩又到了另一个空间,低头发现自己一身红,头戴玉冠。
被一个力道推了一下,喜婆看着面前的新郎官喜笑颜颜,“新郎官,外面就交给我了,您放心吧。”
“洞房花烛夜可要,好好珍惜。”
喜婆说完,把门从裴栖珩面前关掉。
裴栖珩轻轻地迈了一步,穿过层层叠嶂,走进了最里屋。
身穿红衣的新娘坐在床边,动作拘谨温顺,头盖红布,等待新郎官掀起。
居然是在成亲。
掀起眼帘,走到新娘面前,手指微动,忽然心不由己,像是被人控制住一夜。
裴栖珩犹如提线木偶,轻轻拿起木棒,掀起了新娘的盖头。
红布退去,新娘的面孔展现眼前。
少年抬起脸,一双浅淡的瞳孔望过来,青涩美好,声音柔柔,“夫君你回来了。”
蚀魇怎么在这?
裴栖珩努力,张唇想要说话,却无法控制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手指伸过去抚摸他的脸。
蚀魇捉住他如玉的手指,留恋的放在脸边,眼神缠绵,“既然我们已经成婚,拜了天地。”
“那接下来理应就是洞房。”
说完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将裴栖珩完全缠绕,长手长脚的挂在裴栖珩身上,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间:“天色不早了,我们尽早歇息。”